第7章
我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眼泪却还是越来越多。宋雪庭低声说:“不要哭了,为了元白微,不值得。”
然后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可以为了我哭一次?”
我不明白宋雪庭的意思,也懒得去想。
坐上马车之后,我终于哭得累了,靠在宋雪庭的肩头,轻轻啜泣。
“我知道你弟弟没做错什么。”我嗓子有些哑了:“但我就是不讲理,因为元白微喜欢他,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像讨厌元白微一样讨厌他了——等一下,你要做什么?”
宋雪庭半跪在我面前,除去我的鞋袜,小心翼翼地把我扭伤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
他说:“我帮你揉一下脚踝,会好受一点。”
我从小锦衣玉食,被人伺候惯了,但一身清高傲骨的宋雪庭跪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很不自在,莫名觉得自己受不起。
不知不觉中,我对宋雪庭,似乎不那么讨厌了,也不再看不起他。
相反,我钦佩他的品行,也敬仰他满腹学识,胸有丘壑。
“不用了,你快起来。我找李悬帮我揉就好,他懂医术的。”
我不好意思地把脚抽回,连脚趾头都羞耻地蜷缩在一起。
宋雪庭却握住了我的脚,指腹紧紧贴着我的足心,那里肌肤娇嫩又怕痒,他一加重力道,我就忍不住叫了一声。
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宋雪庭的耳根红了。
他轻轻咳了一下:“殷殷,昨晚你父亲问了李悬和林景鸿的事,虽然我作证,说明了那件事与你无关,但你父亲的意思,是让你和李悬不要再见面了,所以还是我来帮你……”
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和李悬见面?”
说完便觉得脚被捏了一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足心一路传到脊柱,我软了身子,眼里重新变得水汪汪。
“你故意的。”我恼羞成怒。
宋雪庭不再说话,眉眼低垂,任劳任怨地替我揉起脚踝。他似乎对此颇为精通,我被他冰凉的手指揉了一会儿,就不觉得疼了。
然后他开始捏我的脚,像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玉器,手指也越来越热。
我刚开始发现的时候,还会严厉地喝止他,但他捏得实在舒服,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正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宋雪庭身形不稳,往前跌了跌。
最要命的是,他的唇瓣正好贴在我的足背上,他怔了怔,维持着那个姿势,半晌没有动作。
我终于反应过来,既羞耻又难堪,连忙把脚收回,只是忙中生乱,不小心踩到了宋雪庭的下.身。
那个又硬又烫,像烙铁一样的东西,抵着我的足心,让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拜宋雪庭所赐,我现在脑子里一点都想不起元白微和宋从安了。
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雪庭的耳根一直到脖颈,都是晚霞一样艳丽的红。
他握着我的脚,替我穿好鞋袜,然后跟我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还在逞强:“谁被吓到了?这不是,不是正常现象吗?我知道的,李悬也是这样,经常莫名其妙地就会硬。”
宋雪庭微微蹙眉,忍着不悦问我:“李悬到底都教了你什么东西?”
我没回答,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街道:“元白微应该走了,你回去吧。”
宋雪庭一向识趣,被我下了逐客令,静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告辞。
“等一下。”我叫住他。
宋雪庭回过头,那双清亮如月光的眼睛里,隐隐有着希冀。
“如果以后我要欺负你弟弟,你还会帮我吗?”
宋雪庭顿了一下。
我没好气地说:“知道了,你跟元白微一样,心里也只有那个病秧子!随你们好了,反正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滚吧!”
宋雪庭:“会帮你的。”
我看着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宋雪庭声音微沉:“会帮你的,只要不是太过分。”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白茫茫一片,树枝上压满细雪,檐下挂着晶莹剔透的冰凌。
昨夜和宋雪庭的对话又浮现在我脑海里。
“——我会帮你的,只要不是太过分。”
“过几日就是我的生日宴,届时你把宋从安带来,这样算过分吗?”
“好。”
宋雪庭答应得毫不犹豫,我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奇怪地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因为你对我好。”
我只是在他被人嘲笑的时候帮他出头,又送了些不值一提的礼物,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他却这样当真,要给我回报。
我有些不忍心说出真相了。
可是,元白微喜欢的不是宋雪庭,也许我能和宋雪庭成为朋友呢。
我摸了摸宋雪庭的脸,又勾住他的下巴,笑着说:“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只要你听我的话。”
宋雪庭低声问我:“你把我当成你的狗吗?”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刚才摸他脸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把他当成了家里养的小狗。
“可是小狗很可爱啊。”我说。
宋雪庭忽然按住我的肩膀,半压在我身上,他的眼睛漆黑深邃,隐约燃着两簇暗火。
我看他的眼神,居然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怀疑他要亲我。
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就问我:“那天的葡萄,如果不是从安抢了,你会喂给谁?当时你叫我过去,是想喂给我吗?”
我说:“喂给你的话,你会吃掉吗?”
宋雪庭没说话,低头吻了我。
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似乎,并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我叹了口气,披上衣物下床。
洗漱过后,丫鬟低眉顺眼地呈给我一封信:“少爷,这是林公子给您的。”
因为宋从安和元白微的事,我心烦意乱,差些忘了更要紧的事。
圣上赐婚,林景鸿抗旨,必定惹得龙颜大怒,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连忙拆开信封,匆匆浏览了一遍内容。
林景鸿被禁足,等待发落,林家急得焦头烂额,想为抗旨的事找一个说辞,最近得了指点,似乎已有对策。
林景鸿在信里写了许多宽慰的话,劝我不要担心,他很快就可以出府,还说李悬如果再欺负我,让我一定告诉他。
看完信后,我心里五味杂陈。
此事因我而起,若是林景鸿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但即使圣上不追究,我还是很内疚。
林景鸿和李悬那么般配,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就因为我没有分寸,和李悬做了不知羞耻的事,把他们硬生生拆散了。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现在他们应该领了圣旨,高高兴兴地准备成亲了。
我怎么能那么不懂事。
“备马车,我要去找李悬。”
林景鸿和李悬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不信林景鸿真能舍得下。只要我拉着李悬去和他道歉,也许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到了李府,我熟门熟路地摸到李悬的住处,本以为他会因为林景鸿的事愁眉不展,不想看到他倚在树下,还有闲心吹笛子。
我夺下他的笛子,气得直跺脚:“李悬,你在干什么!”
李悬勾着唇角笑:“吹笛子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吹笛子!你不知道去哄一下林……”
话没说完,李悬就把我抱了起来,直接扛在肩头,我吓得尖叫,拼命捶打他的肩膀,但他不为所动,还是把我带回了他的卧房。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按照上次的发展,他很快就会脱光我的衣服,然后分开我的双腿,把那个羞耻的地方玩弄得不停吐水。
想到上次的事情,我呼吸乱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发烫。
但残存的理智让我开口制止了他:“李悬,不可以,我们不能做这种事——啊!”
李悬脱下我的亵裤后,居然在腿根咬了一口,我觉得很疼,刚想踢开他,他就又换成了温柔的吮吻,还暧昧地抚摸我的双腿。
因为太舒服了,再加上对李悬无条件地信任,我一时忘了反抗。
来时想好的、要和李悬保持距离的说辞,堵在我嘴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要不然就最后一次吧。
等这次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和李悬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了。
我沉浸在李悬给的欢愉里,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殷殷的腿好细好白。”
李悬玩够了我的腿,就捧着我的臀部,低头顺着那条缝舔进去。
当感觉到湿润的触感时,因为太过刺激,我全身都忍不住绷紧,双腿夹住他的脑袋,唇瓣微张,像小猫一样细声细气地叫。
过了一会儿,又被他舔得慢慢融化,像春水一样软在他的床上。
“殷殷,舒服吗?”
李悬抬起头,唇角湿润,坏笑着问我。
我正得趣,他突然停止,实在难受得要死,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只抽泣着扑上去,抱住他的脖颈。
“李悬哥哥,我还想要。”
李悬眼底有得逞的笑意,却恶劣地不肯满足我,任凭我难受地在他肩头小声啜泣。
“爱哭鬼。”他用指腹抹掉我眼角的泪水。
我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没舍得咬重,只留了很浅的牙印,像微白的月牙。
“再不给我,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我色厉内荏地威胁他,但李悬好像不吃我这一套,他微微挑眉,放开了我,又捡起地上掉落的衣物,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李悬!你!你又捉弄我!”
他怎么能这样,把我勾得不上不下,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自己却若无其事地离开。
眼看着李悬真的要走,我气得拿衣服砸他:“我要告诉林景鸿,让他不要原谅你了!你就是个混蛋!”
李悬停下脚步,在床边几步远的位置,回过头,俯视地打量着我。
我瞪着他:“你不是要走吗?滚啊!”
李悬却笑了,回来重新抱住我:“殷殷嘴上让我滚,但是眼神不是那样说的。你的眼神在说,想让我干你。”
我顿时涨红了脸:“你说什么浑话!我没那样想!我只是想让你帮我舔一下……”
话音未落,李悬就把我按倒,我侧过头,半边绯红的脸都埋在被褥里。
因为知道李悬接下来就要让我舒服,心里忍不住期待,那里也恬不知耻地微微收缩。
但想象中的湿润触感没有到来,反而有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抵在了那里,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里就挤进了小半根。
“李悬!你在干什么!”
我尖叫着想要后退,但李悬把我的腰扣得那样紧,我越挣扎,就把那根东西含得越深。
“我吃不下的,真的吃不下,好疼,你不要再往里入了……”
“真的疼吗?”
李悬又露出了那种意味不明的笑,然后缓慢地进出,揉着我的臀部,让我放松。很快就有暧昧的水声响起,他稍稍抽出一些,我的股缝就渐渐濡湿了。
“小骚货,现在告诉我,还疼吗?”
我刚开始还嘴硬,但李悬故意捉弄我,把我捣弄得呻吟不断,唇瓣微张,连涎水都不受控制地从唇角流下。
已经露出了这样的痴态,我再也撑不下去,双腿缠上他的腰,放弃抵抗地撒娇:“不疼了。还想要李悬哥哥进来。”
李悬摸着我的脸:“殷殷是不是小骚货?”
我侧过头,咬住他的手指,半阖着眼睛看他,睫羽上都沾着水汽。
然后我小声承认:“是。”
“这么骚只能给我看,知道吗?”
“好……”
外面又开始下雪,柳絮一样落在房檐、树枝和池塘里。
情事过后,我全身都软了,累得趴在李悬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其实我早就想干你了。”李悬忽然出声。
我害羞地捂住他的嘴:“你又胡说八道。”
“但是你眼里只有元白微,上次如果不是元白微拒绝你,你的身子早就给他了。”
提到元白微,我就垂下了眼睛:“以后不要再提他,我已经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傻了。你知道吗,元白微喜欢的是宋雪庭的弟弟。”
“我知道。”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知道?”
李悬眉眼之间似笼着一层阴翳:“我最宝贝的殷殷喜欢他,所以我一直都很关心元白微的动向。他对宋从安关心过度,我当然看得出来。”
原来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
到了午时,丫鬟端来饭菜,李悬把我抱在怀里,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喂我吃。
他衣衫半散,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还有我留下的抓痕,我摸了摸,有些心疼。
李悬放下碗,状似无意地问:“你真的不喜欢元白微了吗?”
“当然。”
现在想起他,心里还是很难受,但我已经不想再喜欢他了。
李悬低头亲了亲我,然后把一个做工考究的镯子套在我腕上:“以后喜欢我吧。过段时间,等圣上赐婚的这件事彻底揭过,我们就成亲。”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你要和我成亲?可是你跟林景鸿……”
“我和林景鸿都心有所属,本来就走不到一起。上次我说要和他成亲,也只是气话,谁让你去找元白微主动献身。”
我这次过来,是想劝李悬找林景鸿道歉,那样林景鸿就会接受赐婚,皆大欢喜。
可我没想到,李悬会提出跟我成亲。
难道他喜欢我?
怎么可能,李悬是不是又在捉弄我?他和林景鸿一直那么好,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在一起,他怎么能喜欢别人呢?
我搞不懂李悬的心思,也无颜去见林景鸿。
事情好像又让我搅得一团糟了。
我装作生病,两天没有去书院,宋雪庭过来看我,也被我挡在门外。
这日到了傍晚,小厮过来通报,说李悬过来了。
“不见,就说我睡了。”
我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过了一会儿,就有人坐到床边,一只手也跟着探进被子里,径自分开我的双腿,在腿根处轻轻掐了一把。
我夹住他的手,两颊绯红地掀开被子,生气地瞪着他。
“流氓。”
李悬一笑:“难道你不喜欢吗?”
他压在我的身上,然后顺手放下了床帐,过了一会儿,床榻就轻轻晃动起来,还伴随着我低低的啜泣声。
最后我被李悬抱起来,抵在墙上顶弄,两条腿抖得连他的腰都夹不住。他还要含吮我的乳尖,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留了好几个牙印。
然后他拥着我的后背,埋在我脖颈里深深嗅了一口:“殷殷好香,比花楼里的姑娘还要香。”
他怎么能拿我跟花楼里的姑娘比?
我生气地打他:“你要是喜欢她们,就去找她们好了,反正你之前也不是没找过。”
“这可不能冤枉我。”李悬低笑着:“我明明一个姑娘也没找过。”
我哼了一声:“没找姑娘,那就是找了小倌。”
“我倒是想找——但是从小就和殷殷这样的美人待在一起,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没你好看,根本入不得眼,还怎么找呢?”
李悬风流成性,惯会说甜言蜜语,说不定他也会用这样的说辞哄别人。
不应该当真的,但是谁不爱听好听话呢?
像元白微……他就从来没有哄过我,看着我的时候总是蹙着眉头,好像我是什么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