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跟我说，徐慧的死应该不简单。我问他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说，他什么都没问到。
“什么都没问到，那你怎么知道不简单！”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问到啊！”
刘哥解释道：“我也不跟你细说太多，总之如果简单的话，我怎么也能打听到点东西，像自杀的话，同事之间，也没啥可保密的，你懂了吧？”
我懂了。
如果是自杀或者意外，保密性就不强。
保密性强，就证明不是自杀或者意外。
一来，在办案件的相关情况不能随便透露出来。
二来，可能在办案件牵扯到什么人……
“我帮你查了一下这个徐慧，她的学校和家庭住址，离那个东篱公园都挺远的，坐车都得将近一个小时，如果是自己投河的话，她有很多条河可以选，却偏偏选了最远的那条。”
电话里，刘哥说道：“还有她爸爸徐大军，一年前因为偷东西判了一年，昨天已经放出来了，唉，也惨，刚放出来就听说自己女儿死了。”
我跟刘哥说了声谢谢，便挂了电话。
现在看来，徐慧可能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宋晓天又站了起来，阴沉着脸，对安宁说道：“安宁，把那把大刀给我。”
我瞪大眼睛，连忙拉住他：“你要干什么！杀人不用坐牢啊！”
“老子只知道杀人要偿命！”宋晓天仿佛被点燃的炸弹，突然就炸了：“我明明警告过他们，我明明警告过的，他们直接把徐慧害死了！”
“什么狗屁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安宁！把刀给我！”
好在安宁机灵，连忙挡在柜子前面，不让宋晓天去拿刀。
他今天要是去拿了这个刀，他就完了。
“你听我说，我们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徐慧讨回公道，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你不想想你爸你妈你爷爷，还有你媳妇吗！你想让潘小柔又守一次寡吗！”
宋晓天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愣了好几分钟，突然掏出手机，翻出那两张身份证。
那天晚上骚扰徐慧的那两个人，宋晓天拍了他们的身份证，还记下了他们父母的电话号码。
宋晓天打了一个号码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他立马换了副语气：“阿姨，你好，我是吴通的朋友，我之前在他那儿借了两万块钱，我现在要还钱给他，突然找不到他手机号码了。”
“麻烦您把他手机号码给我一下，谢谢……”
第451章
打上门
车上。
我和安宁都跟着一起上车了。
宋晓天要去找那个高利贷公司的人。
他情绪容易激动，我们必须得跟着去，否则可能真的要闹出人命。
如果真的闹出人命，那就不是一条人命，我觉得那家公司可能要被灭门。
“放心吧，我有分寸。”
上车后，宋晓天平静地说道。
但这话一说出来，我就知道要出事了。
他直接拿着手机，给那个吴通打了个电话。
这个吴通，就是那晚被打得最惨的那个死胖子。
很快，电话接通了。
“哪位？”
“是我，宋晓天，那天晚上打你的那个，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
大概沉默了几秒钟，那个胖子破口大骂了起来，骂得要多脏有多脏，一边骂一边威胁，像极了在屏幕后面扣键盘的键盘侠。
“行，要砍死我是吧，我自己送上门来，告诉我你们公司在哪儿？”
“你马勒戈壁的！装你妈呢装，老子告诉你你敢来吗！你来了你今天必死！”
“好，行。”
宋晓天也不跟他对骂，直接说道：“说地址吧，说完地址我马上过来，不过来我是你儿子，你不说地址我现在就去砍你父母。”
电话那头，胖子又骂了一阵，果真把地址跟宋晓天说了。
他敢告诉宋晓天地址，就不怕宋晓天过去，他肯定已经把公司的打手全都喊回了公司。
挂了电话后，宋晓天直接开车准备过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劝他，让他千万要有分寸，千万不能闹出人命。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之前在他家的时候，他们家老爷子一直跟我和七爷说，千万不能让宋晓天情绪激动，他情绪激动容易犯错。
可是宋晓天情绪激动的时候，我拦得住吗？
我估计除了他爸跟他爷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很快。
我们到了那家公司楼下。
这家公司在一栋大厦里，这栋大厦也有些年头了，在我们当地很出名。
这里面开的公司，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信贷中介公司。
这些中介里面，很大一部分都是高利贷。
高利贷不合法，为了规避法律，他们名义上把利率降得很低，但暗里增加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服务费，其实就是高利贷。
外面各行各业都跟这里面的公司有合作，利用分期骗人来贷款，很多人都在这里上过当。
宋晓天下车后直接进了大厦。
我和安宁也连忙跟上，倒不是怕他出事，主要是怕那家公司的人出事。
那家公司在大厦的十八楼。
我们刚从电梯里面出来，电梯口外面，站着三五个青年，旁若无人地在那儿抽烟。
他们的目光，一直在我们身上。
宋晓天也没管这几个人，直接朝着1808走去。
到了1808门口，门是敞开的，宋晓天直接走了进去。
我和安宁也走了进去，刚走进这家公司，之前在电梯口的那几个人也走了进来，直接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我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关门干什么？”
一个黄毛甩了甩头，叼着烟笑道：“关门打狗。”
我心里暗叹了一声，这门要是不关，待会儿可能还能跑出去一两个，这关上了，真的就是关门打狗了。
屋子里，二十多个人，个个匪气极重。
能干高利贷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卧槽，你他妈还真的敢来啊。”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那个胖子也在，看到宋晓天后有些不可思议。
宋晓天直接脱掉外套，望着他问道：“前两天，你们是不是对徐慧做过什么？”
“怎么个意思。”胖子冷笑道：“都到我们的地盘了，还这么拽呢，你现在跪下跟我说话，待会儿我给你留全尸。”
“哟呵，还带了个漂亮娘们儿过来，来孝敬你爹我的？”
宋晓天吸了口气，拳头已经握紧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他走出来拉了把椅子坐下，戏谑地望着宋晓天：“这位就是那晚很牛逼的那个年轻人？还真是牛逼，竟然都打上门来了。”
“这位小英雄，不会是来灭我们的吧？”
宋晓天也望着他，确实有所克制，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前两天，你们对徐慧做过什么？”
老板坐在那儿想了想，突然露出挑衅的笑容：“你猜，你猜猜看，男人还能对女人做什么，我们全都做了一遍，你想怎么样，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宋晓天闭上眼睛，嘴唇紧闭。
我看他没弹短棍出来，顿时心里一沉。
他这是要准备徒手发泄心中的愤怒。
下一秒，他直接射了出去，速度快如闪电，劲如崩弓，以至于那老板前面还站着许多人，竟没几个人反应得过来。
有反应过来的，刚伸手，瞬间被撞得弹开。
那老板愣在椅子上，更没反应得过来，很快就从椅子上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啊！”
“你妈！”
“砍死他！给老子砍死他！”
老板吐了几口血，一声令下，二十多个人一拥而上，抄凳子的抄凳子，摸刀的摸刀，各种武器都拿了出去，朝着宋晓天围了上去。
在现实中，就算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或许能在这种情况下打倒一片，但肯定要受重伤。
可宋晓天就像是为打架而生的，他的反应能力和对身体的掌控力，已经超出了一流的水准，根本不像人类能展现出来的。
我实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来解释他的强悍，只能归结于他从小就练武吧。
之前听他说，他五岁就开始站桩，十岁就开始跟他爷爷学棍法，十五岁就要被逼跟他爸实战，打不倒他爸就得挨揍，他们家常备绷带和跌打药……
我和安宁站在门口，看着这家公司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个个都被打得很惨。
尤其是那个胖子，牙齿被打飞两排。
最后轮到了那个老板，那老板都已经跪地求饶了，愣是被宋晓天提起来挨了几记重拳，打得说不出话来。
宋晓天果真打红眼了，此时除了我和安宁，已经没人再站着，但宋晓天还是把短棍弹了出来，揪住那老板的头发。
我连忙冲了上去，直接给他跪下。
第452章
害死徐慧的人
我实在劝不了发狂的宋晓天。
但我不能看着他众目睽睽闹出人命，只能给他跪下。
“想想你媳妇！”
一句话，我让宋晓天再次冷静了下来。
他愣了两秒，起身把短棍放在一边，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好几口。
随后他叼着烟，再次拿起短棍，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说，你们是怎么害死徐慧的。”
他看着那老板，语气冰冷地说道：“当晚有几个人在现场，在什么地方干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给我起来说话！”
这老板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地跪着。
“没有，哥，我们没有……”
“没有什么？”
“我们没有害死徐慧，也没有去找过她……”
“你当我耳聋是不是？”
宋晓天俯下身子，语气森然：“要不要我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不是，哥。”老板擦了擦眼皮上的血，忙道：“我瞎说的，我刚才不知道你这么厉害，我故意说出来气你的，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去找过徐慧，真的没有。”
宋晓天看着他，皱眉道：“怎么证明你们没去找过徐慧？”
老板哽咽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怎么证明，但是我们真的没去找过了，我们都是一群不入流的人，也没什么背景，我们哪敢闹出人命啊。”
“我们平时做的事，就是放债和收债，最重要的是钱，我们真的没必要闹出人命。”
说着说着，他哭了起来，可能是疼哭的，也可能是吓哭的。
宋晓天没再问下去，沉思了片刻，又让老板把身份证和手机拿出来。
拍下照片后，宋晓天抓起老板的头发，平静地跟他说：“你们最好跟徐慧的死没关系，你也最好没骗我，因为徐慧的死我肯定会查个明白。”
“如果你骗了我，我就杀你全家。”
“另外如果警察来找我，问我今天的事，你也自己承担后果吧。”
说完，宋晓天也不再动手打他，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回头问道：“刚才谁把门关上的，过来给我打开。”
先前的那个嬉皮笑脸的黄毛，立马边哭边擦着血跑了过来，乖乖把门开了，闪到一边。
从大厦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幸好啊，没闹出人命。
那个老板应该是不会报警的。
他们做的业务都不合法，而且宋晓天应该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他只要怕死，他就不敢报警。
上车后，宋晓天坐在驾驶座上，半天没说话。
安宁说：“徐慧应该不是他们害死的……这种规模小的高利贷不敢闹出人命，他们只想挣钱。”
我也点点头：“那个老板不像在说谎，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毕竟之前他们骚扰过徐慧很多次。”
宋晓天双手握着方向盘，比刚才平静了些：“我给警方五天时间，五天没有凶手落网，我就自己查。”
“害一个孩子，我不会放过这种畜生，不可能让这种畜生逍遥法外。”
……
当晚。
我和安宁去了东篱公园。
要知道徐慧是被谁害死的，最快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徐慧招魂，让她亲口告诉我们害死她的人是谁，但前提是这里必须得是第一案发现场。
所以我和安宁来这里是来招魂的，因此没有叫上宋晓天。
我怕他知道是谁干的之后，又跳过警方，自己去找凶手报复。
宋晓天的正义感太强了，而且情绪容易激动。
他很容易用自己的办法去惩治那些没有人性的人。
要是在古代，他肯定是受人敬仰的侠客，英雄。
但这是法治社会，他这样会坐牢。
我和安宁围绕着整个东篱公园都招了一遍魂，结果跟我们料想的一样，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徐慧死在什么地方，我们才能把她的魂招出来。
而且，也侧面印证了徐慧的确不是自杀，如果她是在这里自杀，招魂一定成功。
“到底是谁会害死一个小姑娘。”
我和安宁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有些垂头丧气。
安宁还不知道徐慧到底是谁，此时才问我。
我把徐慧和季子阳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听完后叹了口气：“那季子阳要是知道徐慧死了，岂不是会很难过……”
我点点头，何止是难过。
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在最单纯的年纪遇上了对方，保持着最纯真的感情。
可命运弄人，季子阳死了，死在去见徐慧的路上。
现在徐慧也死了。
我在想宋晓天之所以这么愤怒，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
本来就已经很惨的人，又突然遭此横祸，宋晓天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把这么没人性的人揪出来，施以十倍的报复。
……
五天之后，我又给刘哥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刘哥说案子没结，也就是凶手没有抓到，而且徐慧的父亲徐大军已经出狱了，天天跑去警局闹，让警察替他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挂了电话后，宋晓天准备自己去查。
“抛尸案有一个特征，叫远抛近埋，目的是为了掩盖犯罪。”
“徐慧每天除了学校和家里，没有时间再去其他地方，而且她失踪的前一天，是星期二，所以凶手要么是学校的人，要么是徐慧的邻居，而且这个人有车。”
“他没有近埋的条件，就只能把尸体带去很远的地方抛尸，来混淆视听。”
宋晓天这次没有冲动，他拿出纸笔，在纸上还原事发时的大概状况，以及凶手的一些特征。
“查邻居，查老师，查校领导。”
“查到老子要他死。”
第453章
徐慧的爸爸
徐慧的来去范围，除了家就是学校。
而且她应该是在星期二放学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所以害她的人，肯定是每天都能见到她的人，这个范围还是比较小。
宋晓天说查就要去查，在纸上列好线索之后，他立马就离开了店里，用他自己的方式去调查凶手。
按理说，他当过警察，并且有各种渠道，如果害死徐慧的就是周围人，宋晓天应该是可以查到的。
但是查了几天之后，他并没有什么收获。
他的调查方向是徐慧家周边的邻居，以及学校的人，而且凶手有车。
徐慧家住在在老城区，而且她所居住的那栋楼也都是老楼。
能买得起车的人，应该不会居住在环境这么差的地方。
但也确实有几户人家有车，只是这些人平时都不住在家里。
而学校那边，有车的老师和校领导，宋晓天也调查过，他查过这些人所住小区里的监控，发现这些人的车，在当天放学后，很早就把车开回小区了。
所以这些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最有作案嫌疑的一些人，却全都没有作案时间。
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晓天陷入了瓶颈，他毕竟已经不是警察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并不那么方便去调查。
而我这边，如果我不知道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儿，我就没办法给徐慧招魂。
算卦也不是万能的，我不可能把具体的位置给算出来。
正当我们没有丝毫进展的时候，又有个女孩出事了。
这个女孩是谢鹏的表妹柯雨婷。
谢鹏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他说他表妹柯雨婷放学后一直没有回家，柯玉婷的父母知道徐慧的事，他们担心柯玉婷也出事，就连忙给谢鹏打了电话，让谢鹏帮忙出去找柯雨婷。
谢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他想让我算算柯雨婷有没有出事，言下之意，就是让我算算柯雨婷是不是还活着。
我立马让谢鹏报给我三个数字，然后给柯雨婷起了一卦。
卦象显示代表柯雨婷的那根爻，跟另一根爻合在了一起，产生了六合之一的‘辰酉合”。
所谓六合，是十二地支之间的一种关系，与之相对的是六冲。
大部分时候，六合为吉，六冲为凶，但也有特殊的时候。
比如测一个人的出行情况，如果遇到了六合，就代表被合住了，也就是这个人被什么事或者人给绊住了，导致他没办法出行。
结合眼下情况，我判断柯雨婷是被什么人缠住了，所以没有回家。
缠住她的这根爻是阳爻，阳为男，是一个男人。
而代表这个男人的地支‘酉’，在十二长生里面临‘帝旺’，帝旺代表这个人是一个中年人。
所以柯雨婷是被一个中年男人给缠住了，导致她没法回家。
但代表柯雨婷的那根爻，并没有被冲克，因此不为衰，结合整体卦气来看反而为旺，所以柯雨婷不会有事，她很快就能回家。
把卦象结合到实际情况当中，我觉得缠住柯雨婷的人，有可能是徐慧的爸爸。
“你表妹没事，很快就会联系你们。”
“做做样子跟她父母再找找吧，我马上过来。”
挂了谢鹏的电话，我又给宋晓天打了个电话，然后准备和他去一趟。
我俩跟谢鹏汇合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柯雨婷给她父母来电话了，说自己没事，现在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借的店员的手机打的电话。
我们立马又开车去了那家便利店，在便利店门口找到了柯雨婷。
她父母吓得不轻，但好在人没事。
我们问柯雨婷，她刚才去哪了。
柯雨婷跟我们说：“是小慧的爸爸，小慧的死好像让他精神状态不太好，他向我打听小慧的事情，他想知道小慧是怎么死的……”
谢鹏忙问：“徐慧的爸爸怎么会找你呢？你不是说徐慧的爸爸坐了一年牢才放出来吗，他怎么知道你跟徐慧关系很好？”
柯雨婷说，徐慧的爸爸在坐牢之前就见过她了，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她和徐慧就是很好的朋友。
我问她：“雨婷，徐慧的爸爸都问了你哪些事情，还有你怎么跟他说的，给我们也说一下，尤其是小慧出事前，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接着，柯雨婷把见到徐大军后所有的对话，全都给我们讲了一遍。
这个徐大军，可能是因为女儿的死，有些受刺激，导致精神状态有点异常。
毕竟他出狱当天，没有见到女儿，却是见到女儿的遗体，可能任谁也接受不了。
柯雨婷说徐大军很恐怖，他的眼睛像是要杀人。
因为他认为徐慧不会自杀，他认定徐慧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今晚才会带走柯雨婷，想从柯雨婷这里打听谁跟徐慧有仇。
柯雨婷很害怕，于是就把徐大军进去坐牢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徐慧被高利贷的人骚扰，还有结识季子阳。
这些是我们知道的。
有一件事我们不知道，这件事就发生在徐慧失踪当晚，也就是星期二的晚上。
柯雨婷说，那天下午，徐慧说她晚上放学以后，要去给朋友庆生，在一家大酒店里面。
这个朋友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叫刘小小。
所以徐慧出事当晚，压根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放学后跟着朋友去了一家大酒店。
难怪宋晓天没查出什么结果。
“这个刘小小跟徐慧的关系很好么？”我问柯雨婷。
柯雨婷说：“很一般……刘小小学习成绩不好，是个小太妹，她经常花钱让小慧帮她写作业，除此之外，小慧跟她没有其他的来往。”
我皱眉道：“既然关系很一般，徐慧为什么会去给她庆生？”
在我的印象里，徐慧是个性格内敛，甚至有些内向的女生，这个刘小小如果是在大酒店庆生，那现场人一定很多，我觉得徐慧应该是排斥这种场合的，她怎么会去呢？
“我也问过小慧。”
柯雨婷说：“可能是小慧平时一个人生活，她奶奶过世以后，她为了省钱，平时就自己在家做饭吃，但是她不怎么会做饭，她说她想去酒店吃一顿好的……”
第454章
预言家安宁
听到柯雨婷说徐慧为什么要去那家酒店的时候，我心里不是滋味。
宋晓天也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
徐慧肯定是去了酒店之后出事的。
但她只是想去吃顿好的。
因为有个坐牢的爹，奶奶也去世了，没有亲人照顾她。
她只是想去吃顿好的。
“这个刘小小的生日会上，有男的吗？”我问柯雨婷。
她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因为她跟刘小小没有什么交集，所以那晚她没有去。
而且徐慧去的时候，她还提醒过徐慧，不要喝酒，吃完了就回家。
接着我又向她打听了那个刘小小在哪个班级，然后柯雨婷就跟着她父母回家了。
谢鹏也回家后，我和宋晓天坐在车里，把柯雨婷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捋了一遍。
“徐慧的死，肯定跟那晚的生日会有关。”
宋晓天说：“那晚的生日会，一定有男生，而且刘小小是个小太妹，像她这种女生，在社会上一定结识了不少小混混。”
我提醒道：“警方来学校调查过，而且柯雨婷给警方也说过那晚的生日会，所以警方一定会去那家酒店调查，而且还会调查刘小小，以及当晚参加生日会的人。”
“如果徐慧真的是在酒店出的事，警方的侦查手段，不可能查不出是谁害死的徐慧……”
假设徐慧当晚被人侵犯过。
通过体内残留的生物信息，再比对当晚所有男性的dna，谁是凶手难道不是一目了然？
如果徐慧没有被人侵犯过，她为什么会死？
谁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小姑娘？
所以警方有可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可距离徐慧被害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她的死，根本没有结果。
我和宋晓天对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
难怪刘哥在提醒我的时候，说得那么寒暄。
难怪啊。
那晚刘小小的生日会上，一定有一个有背景的人。
“还有徐慧的爸爸徐大军。”
我说道：“徐大军可能有复仇的倾向，他可能要给徐慧报仇。”
宋晓天骂道：“这种烂赌鬼，当爹当得这么不负责任，真他妈该死，他要是真打算复仇，跟害死徐慧的人同归于尽，算他尽了最后一点责任。”
“明天，我去查一下那家酒店，还有那个刘小小。”
……
次日。
天下着大雨。
宋晓天连门店都没来，又去调查了。
今天雨下得有点大，我们全都没出去跑业务，窝在门店里。
安宁在办公室嗑瓜子，我把昨晚的情况也跟她说了一下。
她听完后，竟很快说出了她的推测：“有人看上了徐慧，那个刘小小是个中间人，她故意帮那个人把徐慧骗到酒店去，可能那根本都不是刘小小的生日会。”
我震惊地看着安宁：“你怎么知道呢？”
安宁犹豫良久，说道：“我也被人这么骗过。”
我瞪大眼睛，忙问她：“啥时候的事，那当时你怎么脱险的？”
安宁：“六年前，男的被我捅了，骗我那个女的脸被我划了两刀。”
我去！
真生猛啊！
不愧是说捅就捅的女人！
“那结果呢？这事儿闹得挺大吧？”我忍不住好奇心。
安宁：“结果把我判了，半年少管所……”
她这回答，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孩子，从小到大到底被判过多少次啊……
……
快下班的时候。
宋晓天才调查完回来。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收获。
“徐慧出事的那天晚上，也就是27号，星期二。”
“那天根本就不是刘小小的生日，刘小小的生日早在年初就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