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别看他以前当过警察，他绝对是警队里的头号反骨仔。“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人家复仇……”
安宁想不通，她对七爷表示质疑：“我偷东西警察还要抓我，他们犯了罪，为什么不被抓。”
安宁没上过学，法律意识淡薄，看来她不知道某保护法的权威。
在某保护法之下，有钱人都得退避三舍。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阴魂不能害活人的规矩吗。”
七爷平静地说道：“当规则被定出来的时候，永远保护的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但肯定也会伤害到小部分人的利益，因为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毕竟月亮都还有阴晴圆缺。”
“如果阴魂不能害活人的规矩被破除掉，那我们就是在认可阴魂可以害活人，到时候只要是鬼就可以害人，谁能保证每一只鬼都是好的，谁能保证每一只鬼都只对害死他的人复仇，谁又能保证这只鬼报完仇之后，会不会已经杀红眼了？”
“我们人，生居于天地之间，应该效法天地，顺天，敬天。天是高明，地是博厚，天既然定下了这个规则，我们就应该遵守，而天既然选择让人类来当万物之灵，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希望我们人类来平衡规则产生的漏洞，而不是去破坏规则，你们只看到眼前的快意恩仇，却无视打破规则之后带来的严重后果，如果你们认可丁若宁的行为，那你们也该认可刘静和冯刚之前的行为。”
“我相信在内心平和下来之后，你们是应该知道利弊对错的。”
七爷说完，安宁不说话了。
我也开始反思自己。
七爷说的话，不是不无道理，他说的完全是对的。
‘天’，其实就是‘道’，修道之人所修的道，也是这个道。
道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宇宙万物都在秉承着这个道在运行。
以我的学识，我解释不了什么是道，但我知道‘道’是绝对的正确。
我以前没有信仰，但我现在有了，我的信仰就是道。
所以当我听完七爷的话之后，我就有点忏愧了，因为我骗了他……
“七爷，我……我……”
我不敢抬头看他，犹豫良久才跟他说了实话：“我骗了你们，其实丁若宁今晚要杀的，不是姜小宇，是吴彬彬……”
姜小宇今年14，而吴彬彬13。
我推算出来会死的那个人的地支是‘辰’，‘辰’在地支里面是第五个。而吴彬彬的年龄除以8，正好余五，所以丁若宁今晚要杀的其实是吴彬彬。
我内心希望丁若宁能够复仇，但我又知道七爷要救人，所以我就骗了他。
七爷‘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愣了几秒，气得给了我一脚：“那还愣着干什么，子时了！”
他吼完，连忙跑出小区，准备去吴彬彬家的小区。
子时了。
吴彬彬要死了。
“牛逼啊，你这心眼子挺多的，哈哈哈……”
宋晓天笑出声来，和安宁一起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要是他们在七爷说那些话之前给我竖，我还得得意一下。
但现在，我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吴彬彬家，距离姜小宇家有很长一段距离，等我们赶到吴彬彬家的小区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现在是11点46分，小区里面很安静，证明吴彬彬还活着。
他要是已经死了，现在整个小区估计都炸开锅了。
“还好，还好。”
七爷松了口气，忙带着我们去吴彬彬家的那栋楼。
他们家在21栋一单元，在小区最里面。
我们数着栋数，马不停蹄地赶去21栋。
眼看已经快到那栋楼的楼下了，还有五十米距离，突然——
一个黑影从楼上掉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那黑影坠楼在我们眼前，好像一个水桶被摔碎，里面的水全都洒了出来。
但那不是水桶，那是个人。
那洒出来的也不是水，是血……
吴彬彬死了，也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他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我们四个全都僵在了原地，安宁当场就吐了。
很快，在楼上，大概是十三楼的样子，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和哭声。
一对夫妇很快从楼上跑了下来，没多久，又是一个老人家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是吴彬彬的父母，那老人家不知道是吴彬彬的爷爷还是外公。
三个人哭得撕心裂肺，近乎晕厥，尖叫声震彻整个小区。
“彬彬！我的彬彬啊！”
“我的孩子！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啊！！”
这个画面，惨绝人寰……
吴彬彬的妈妈抱着吴彬彬惨不忍睹的尸体，又是嚎叫，又是捶地。
整个小区都已经沸腾了起来，很多人都跑下来看戏。
七爷吸了口气，把我拉到一边，愤怒地望着我：“你满意了吗！爽了没！”
我低着头，没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七爷，我是个俗人，我也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修为尚浅，没有那么坚定的道心。”
“我看到丁若宁的遭遇，就想到了吕正先，我想到他害死方曼，害死杜雨薇，害得我家破人亡，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变成鬼，我一定会去找他报仇，那个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人来阻止我。”
我抬头直视着七爷，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我会受到惩罚，就算我下地狱，我也一定会杀了他报仇！我自身都如此，我没有权利去阻止丁若宁复仇，更何况她是一个母亲。”
“如果我女儿被人这么对待，我不仅会杀这些畜生，我连他们全家一起杀！”
第215章
七爷生气
我头一回跟七爷顶嘴。
做错了事，要么承认错误，要么理直气壮地承认错误。
我是后者，心里是这般想，那就这么说。
如果我是丁若宁，我不会放过吕正先，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去阻止丁若宁。
我如果是丁若宁，我没准比她还狠。
“你！”
七爷被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甩手就走人了。
他走后，安宁凑了过来，安慰我：“我觉得你没有做错，是我我也这样。”
宋晓天也附和道：“这糟老头子一天天迂腐得很，咱又不是修道之人，哪那么多情怀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
“我跟你们说，事情发生以后，这三个小屁孩根本没道过歉，他们父母也没道过歉，这不死得活该吗，法律都没规定鬼魂不能杀人，管那么多干啥。”
“走，请你撸串去，嘿嘿！”
我们没在现场逗留太久，临走前，那个吴彬彬的妈，好像哭昏了过去，他爷爷还是外公也突然心脏病发，估计是受不了这刺激。
从小区出来，我们开车去了夜市，找了个烧烤摊坐下。
但我真的吃不下。
主要是那个吴彬彬……他从十几楼跳下来，零件都摔出来了，我脑子里现在还有那个画面。
“吃脑花不？”宋晓天拿着菜单问我们。
我和安宁全都看着他。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那就给你们点盘素的。”
点完了菜，又点了几罐啤酒。
我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有什么可想的。”
宋晓天看着我：“你不会觉得那一家人可怜吧？”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觉得他们可怜，我是在想七爷之前说的话。”
“哗擦！”宋晓天嘲笑道：“你被他洗脑了啊，我们都是俗人，又不是高人，管那么多干啥，有那觉悟，找个寺庙出家去吧。”
我说：“我们这么做……不是在打我们自己的脸么？”
宋晓天：“哪打脸了？”
我说：“刘静和冯刚啊，我们为了把房子卖出去，想尽办法让刘静和冯刚放下生前的执念，去投胎，结果现在，又纵容丁若宁复仇，这多打脸……”
宋晓天突然无话可说。
他叼着烟，又义正言辞道：“就打脸了怎么着吧，怎么开心怎么来，劝刘静和冯刚，那还不是为他们好，等又等不出个结果，不去投胎干嘛，还影响我们做生意。”
“他们要是也有仇，我百分之两百不劝。”
“你既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不要承认错误，承认错误有个屁用啊，做了就做了，就这么做了，怎么着吧，七爷要是不爽，你让他砍你，你看他砍不砍。”
我抹了把脸，说道：“还是不要让丁若宁继续杀人。”
宋晓天有些无语：“你看，同意她复仇的是你，现在不同意的还是你，你这才叫打自己脸。”
我说：“七爷已经生气了，如果我们再肆意妄为，让丁若宁杀下去，七爷肯定不会再帮我们，到时候就凭我们，怎么超度丁若宁和她女儿？孟一凡这笔买卖不黄了吗？”
“而且，谁知道丁若宁杀下去会不会杀红眼，会不会波及无辜？”
宋晓天没再反驳我了。
晚上回到家里。
我把之前那个卦象拿出来又开始推算。
丁若宁已经杀了两个人，她肯定不会就此收手。
而且她下一个要杀的，肯定就是姜小宇了。
我要推算她会在什么时候去杀姜小宇。
半个小时后，我算出了结果，姜小宇在两天后会有危险，但是我推算不出来他会不会死。
卦象显示他很衰，但没有被克死，也没有被冲，说明两天之后丁若宁肯定会去找他复仇，但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丁若宁复仇不顺利。
在六爻里面，月建和日建的生克权最大，说简单点，月建就是这个月的天干地支，日建就是起卦当日的天干地支。
而月建和日建是同功同权，它们两个不分大小。
代表姜小宇的那个地支是‘巳’，他被日建克了，但是又被月建生了，所以月建就是救他的那个人，而日建应该代表的就是丁若宁。
而救他那个人，想必就是七爷。
我还是学得不到家，始终推不出来姜小宇会不会死，只能算出来他岌岌可危。
但我想，如果七爷插手，丁若宁应该是杀不了姜小宇的。
……
时间辗转来到两天之后。
这天早上我还在睡大觉，七爷打电话把我吵醒了。
那晚我骗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在生气，我以为他不理我了呢。
“七爷，早上好……”
“早个屁！”
电话里，他的语气仍有些不满：“我自己用阴盘奇门算了，丁若宁今晚会杀第三个人，我的话你们要是听得进去，今晚就来，要是听不进去，那就别来了。”
我忙给他道歉：“七爷，我错了，我今晚来将功补过，跟你一起劝丁若宁离开。”
七爷：“行，那你告诉我，今晚丁若宁会在几点杀人？”
我愣了一下，说：“您不是已经算过了吗？”
七爷：“你就说是几点。”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老头儿还挺鸡贼，他在考验我会不会又骗他。
我说是今晚子时的后子时，也就是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行。”
说完，他挂了电话。
其实不用他提醒我，今晚我肯定不会再乱来了。
昨晚我躺床上想了很久，以我自己的主观思想，我肯定不会阻止丁若宁复仇，但这同时还牵扯到孟一凡的生意。
万一让丁若宁杀下去，杀到最后我们已经拿她没办法了，那别墅就没办法处理。
我听顾安安说，那别墅值八百多万，八百多万呐！
要是拿到拍卖所去拍卖，店里能赚到的利润，少说也在百万之上。
谁还跟钱过不去……
我起床正要去洗漱一下，忽然发现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
这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里面有个视频。
我点开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视频里，是孙佳雨……这个视频，是孙佳雨被侵犯的视频。
毫无疑问，拍视频的人，就是侵犯孙佳雨的人。
我没再看下去，直接把视频删了。
这三个畜生！
狗娘养的！
真他妈该死啊！
这种畜生，救个毛救，去死吧！
第216章
罪魁祸首
到了门店。
我还是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视频。
倒不是我变态，而是那个视频里，那三个小杂种的笑声，让我觉得厌恶。
小小年纪，如此丑恶行径，这长大了还得了？
这种坏种，就不能让他长大。
反正已经死了两个了，这丁若宁杀两个跟杀三个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很好奇，那个视频到底是谁给我发过来的。
我刚刚顺着那个号码打了回去，发现是空号。
这是软件模拟出来的虚拟号码。
不多时，七爷也来了。
孟一凡听说了那晚的事后，当着七爷的面批评了我两句。
当然他是演给七爷看，平息一下七爷的怒火。
我连忙又给七爷道歉，说我错了，再也不乱来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没办法，再说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呗，没啥惋惜的，今晚保护好最后一个得了。”孟一凡打着圆场。
七爷说：“就怕今晚不是最后一个，这个丁若宁很理智，只杀小孩，没杀小孩的家人，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小孩的家人痛苦一辈子。”
“这种有着强大怨念，还如此理智的鬼，是很难对付的。”
“而且她这么明显的报复心理，不可能杀了三个罪魁祸首就罢休，这三个人，只是侵犯她女儿的罪魁祸首，不是逼死她女儿的罪魁祸首。”
言下之意，还有那些键盘侠。
“那今晚大家小心点。”
孟一凡说道：“努努力，加加油，把她给超度了，那不就一了百了了。”
宋晓天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打比赛呢，还努努力，加加油。”
“我这里又查出一些东西。”
“一开始在网上带节奏，抹黑孙佳雨的人，其实是姜小宇的父亲姜南。”
“这个姜南，他是做自媒体营销号的，带节奏编谣言是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他曝光了孙佳雨的家庭情况，曝光了孙佳雨的照片，也是他买水军在网络上带节奏说孙佳雨品行不端。”
“这种人，为了保护他儿子，不惜抹黑受害者。”
宋晓天拿出一份资料递给我们，同一份资料，他居然复印了好几份，就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姜家干的好事。
“还有，一开始在网上带节奏的，不止是姜小宇的父亲姜南，这个姜南事后又找到了另外两家人的家长，他们一起在网上带节奏，企图用这种方式，转移视线，转移重点，把脏水泼到孙佳雨身上。”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我一看这些资料，好多言论的ip地址，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其中有三个ip地址出现得最多，而且这三个ip地址，分别对应那三家人住的地方。
卧槽！
我以为这三家人不给受害者道歉，已经是很没底线了。
原来他们不止是没底线，还没人性，没人格。
居然反过来给受害者泼脏水，也就是说，逼死孙佳雨的人，也是这三家人，虽然不止是这三家人，但他们绝对是罪魁祸首。
七爷看完后，也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孟一凡叹了口气，对宋晓天劝道：“这是法制不健全造成的，没办法，咱们又不是警察，管不了这么多。”
宋晓天端着茶杯又准备出去接水，走到门口又瞪了孟一凡一眼：“去死吧你！”
……
当天，我们照常上班工作。
直到天黑店里也没关门。
等到很晚，七爷才给我们打来电话，让我们开车去一家酒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按理说应该去姜小宇家的小区才对，我问七爷为啥让我们去酒店，他不说，让我们去了再说。
很显然，他在防着我们。
上车前，我把宋晓天拉到一边，问他早上那个视频，是不是他发给我的。
“视频？什么视频？”他一脸茫然，眼神有些躲闪。
我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他发的了。
我们几个当中，除了安宁，就属他情绪最为激动。
而且这个视频没有在网络上流传过，只有宋晓天才能想办法搞得到。
“装，接着装，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是你发的了？”我说：“我起个卦也能知道是不是你发的。”
宋晓天紧张了起来：“那你……你起呗，你都没起你冤枉我，你这人说话……你要讲证据，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行，不是就不是吧，我就随便问问。”
我也没再问下去。
那视频百分之百就是宋晓天发的，但他怕鬼，他也不懂玄学方面的东西，只有我才知道怎么搞破坏，所以他把视频发给了我，想激起我对那三个人的厌恶。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这人还挺阴险。
大概半小时后，我们到了那家酒店。
七爷就在酒店楼下等我，他旁边还站了一个青年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
这人眼神犀利，气质沉稳，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我们刚下车，七爷就带着那人走了过来。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波，他是一个阴阳先生，跟我是同行。”
七爷介绍道：“姜家人请了他过来保护姜小宇，正好，人多力量大，今晚务必逮到丁若宁，劝她去投胎，别再造杀戮。”
我们跟这个张波打了个招呼，互相认识了一下。
我问七爷：“这姜家人怎么知道丁若宁变成鬼来报复了，谁给他们说的？”
七爷说：“这三家人是同一条船上的，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小孩，姜小宇的父亲姜南肯定关注着，这个姜南很聪明，听说了那两个小孩是怎么遇害的之后，就去请了张波。”
“而且他特意把姜小宇带到酒店来保护，就是因为酒店人多，比在家里安全。”
张波点点头：“具体的情况，我也听七爷说过了，这种事情确实让人看不过去，但是也希望大家能理解，阴魂必须去它该去的地方，它杀着杀着，肯定会杀红眼，到时候万一波及到无辜，就不好了。”
“所以，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也是为了这个丁若宁好，她再杀下去，就真的投不了胎了。”
我们都没再说什么，点点头，跟着七爷和张波一起进了酒店。
第217章
无耻至极
这是个大酒店，有十几层楼。
姜小宇的父母把姜小宇藏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
毕竟住的太高，跳下来必死无疑。
但三楼即便是跳下来，顶多就是摔断腿。
我们在房间里见到了这一家三口。
那个姜小宇似乎还不清楚自己处在危险当中，正坐在床上玩手机打游戏。
而他的父母，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吴彬彬和另一个小孩的死，给他们造成了心理阴影，他们知道丁若宁要来复仇，自然怕得很。
张波给姜小宇的父亲姜南介绍了我们，说我们也是来保护姜小宇的。
这个姜南给我们一人发了包好烟，双手合十向我们表示感谢：“谢谢，太感谢几位大师了，只要能帮我儿子度过这一劫，我一定加倍付清各位大师的酬劳。”
安宁气性大，但没有宋晓天的沉稳，她直接就问姜南，姜小宇曾经做过什么，人家死了都不肯放过他。
姜南一脸尴尬，说：“孩子这么小，哪懂那些事情啊，其实就是好奇，犯了点错误，本来也是小事情，教育教育就得了，结果那家人死活抓着不放。”
“你们想想，法官都没判我儿子有罪，所以这事情根本就没那么大，我都不知道那一家人是怎么想的，这么想不开，要去自杀。”
这话说出来，我都不敢相信是一个成年人说的。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人渣教育出来的孩子，也是人渣。
安宁有点听不下去，说爆发就要爆发。
我赶紧把她拉了回来，不让她往下说。
她没往下说，宋晓天却又接着问：“我听说那家人是被网上的一些言论给逼死的，这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去造那些谣言？”
姜南摆摆手，竟也有些生气：“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是谁造的那些谣，要我说网上这些人也是没事干，瞎起哄，不管怎么说，我们家也是过错方，那个女孩的妈妈在网上说我们的时候，我们屁都没放一个。”
“但网上这些人要说什么，我们也管不了，只能说这些人太没有素质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七爷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这牲口，最先带节奏造谣的人就是他，他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这里装白莲花。
要是那帮网络暴民听到他这番话，心都得伤稀碎。
“算了，当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张波打着圆场，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那只鬼拦截下来，一定要超度她，不能让她再杀人。”
“对对！”姜南忙附和道：“逼死这娘俩的又不是我们，她根本没理由来找我们报仇，她应该去找那些键盘侠报仇才对，再说我儿子还这么小，她也是当母亲的，真的太不讲理了。”
“其实要我说，几位大师想直接一劳永逸，直接让她再死一次，让她彻底害不了人……”
我靠，这人渣！
丁若宁干脆一起把他带走得了。
这种人渣活着浪费空气。
连他自己请来的张波都有些不满，冷冷说道：“我们有我们的打算，其他的你不用管太多，明白吗？”
姜南：“明白，明白，一切听张大师的指挥！”
说完，七爷和张波开始忙活。
他们在房间的窗户外面贴了两道符，全是辟邪符，防止丁若宁从窗户进来。
接着他们又在房间门上贴了子母符，不光是姜小宇所在的这个房间门，包括隔壁的几个房间门上，他们也贴了子母符。
这个子母符并不是只有一张，至少会有两张，一张是子符，一张是母符。
张波贴的是子符，而母符在他手中，当丁若宁出现的时候，子符就会出现反应，而握有母符的人能瞬间感应到子符的变化。
而且子符可以不止有一张，一张母符可以控制好几张子符。
贴好符后，七爷去了趟厕所，张波对我们嘱咐道：“大家得注意，符箓不能沾污秽的东西，否则会失效，然后我和七爷会藏在姜小宇房间的隔壁，另外几间房大家待会儿也都住进去，但别睡着了，注意听动静。”
我们都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现在是十一点半，距离后子时还有半个小时。
接下来，我们全都进了房间里面。
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我把房间里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水都倒了。
倒完之后，我对着瓶口撒了一泡尿，接着又扯了几张纸巾，偷偷从房间里面溜了出来。
我刚出来，就看到宋晓天和安宁打开门，手里同样拿着一瓶尿，和几张纸巾。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宋晓天和安宁什么也没说，又拿着尿进去了。
我把瓶子里的尿倒在纸上，然后用蘸着尿的纸，把所有的子符全都涂了一遍。
为了不发出脚步声，我连鞋子都没穿。
七爷和张波，是想通过子符的反应，在丁若宁出现的时候就抓住她。
可如果子符失效，他们就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丁若宁来了。
到时候即便抓住了丁若宁，她也替女儿报完了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很快到了十二点半。
我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一声尖叫响了起来，好像是从姜小宇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我拉开门就冲了出去。
七爷他们也全都冲了出来，死命敲打姜小宇那个房间的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是姜南来开的门。
“大师！有鬼！有鬼啊！”姜南一脸惊恐。
我们进去一看，发现他老婆正抱着姜小宇蹲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鬼在哪？”七爷忙问。
“在镜子里！”姜南指着卫生间的镜子：“刚才我老婆去厕所，结果看到那个丁若宁出现在镜子里面！”
七爷和张波忙去卫生间检查了一遍，然后烧了一张符又跑了出来。
“丁若宁已经来过了，但是子符刚才为什么没反应？”
张波脸色大变，和七爷大眼瞪小眼。
我说：“丁若宁既然已经来过了，她怎么没动手？她已经走了吗？”
七爷没说话，退后了几步，望着所有人：“她没走，她应该上了你们某个人的身……”
第218章
鸡贼的安宁
丁若宁已经来过了。
但我好奇她为什么不动手，还是来不及动手。
而且她还没走，已经上了我们某个人的身。
七爷这么一说，我也紧张了起来。
我心想丁若宁不会真杀红了眼，要开始无差别杀人了吧？
“她上了谁的身？大师，你倒是说明白啊。”
姜南吓得连忙后退，拉着他妻儿立刻跟我们保持距离。
“暂时还不清楚。”
七爷叹气说：“这只鬼很谨慎，她上了你们的身之后，就隐藏了起来，光凭肉眼，分辨不出来，所以现在谁都不许离开房间，我有一个办法能验证她附在了谁的身上。”
姜南忙问：“大师，到底是什么办法你直接说啊，她要害我儿子，你不能让她得逞！”
此时那姜小宇才开始害怕，一直躲在他妈怀里。
可能之前怕吓到他，姜南和他老婆没敢告诉姜小宇真相。
但现在，这么多大人聚在这里，他应该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这里有一道符，只要贴在被附身的人身上，鬼就会被逼出来。”
七爷掏出一张符，目光扫视着所有人：“所以你们乖乖让我贴一次就好了，谁不让贴，或者谁逃走，那只鬼就是在谁身上。”
姜南质疑道：“大师……那你呢，万一那只鬼附身在你身上怎么办？”
七爷瞪了他一眼：“你废话，这鬼得多不长眼往我这儿来，再说要是在我身上，我还能拿这道符吗？”
说完，七爷先把符贴在了张波身上。
张波笑了笑，显然他没问题。
接着是宋晓天，宋晓天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