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唔、嗯……”快意与身体一道沉浮,宁馥的身下也在这个时候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失重感。
是水。
水从她身体与池底的缝隙间,将她的身体轻轻地托了起来。
没有怛然失色的惊涛骇浪,没有望而生畏的绵延无边,宁馥睁开眼,对上的是男人和水一样温柔的眼神。
他们还在接吻,唇舌纠缠,性器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男人的发力却在不知不觉间放缓,就像是企图让她在性爱中能抽出神去感受水温带来的舒适触感。
高潮也如这不知不觉靠近,将她包裹托举起来的温柔水流一般降临。
第二次泄出来,男人终于把阴茎从她身体里缓缓拔出。
他看起来还没有太多要射的迹象,肿胀的昂扬在黑暗中看着格外夸张,仿佛青筋盘布的狰狞龙首。
两人的浴巾都被丢弃在这小小的儿童池内,宋持风赤裸着身体将宁馥抱起,走向一旁大池。
宁馥刚站在更衣室门口看这露天浴场的时候,只看儿童池那边波光粼粼,而成人池那边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接近于夜色的颜色。
她当时本能地猜测,那可能是因为宋持风怕她不敢下成人池,就干脆没有启用,也没有灌水进去。
但现在被男人抱着靠近,宁馥才发现不是。
她之前没发现池子里的水,是因为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
花瓣很密,铺满水面,让她就连水的波纹和涟漪都看不见,如同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一池子温泉水,而是一张枚红色的大床。
宋持风抬头在她下颌上亲了一下,及时将她的注意力拉扯过去:“看着我,宁馥。”
宁馥低头对上男人目光的同时,宋持风便抱着她一起跨入了浴池。
这里比儿童池显然要深一些,温度也更高一些,氤氲的湿热水汽被压在花瓣底下,直到被人踏入而失去规则后,才缓缓地飘散上来。
成人池周围坐拥大片绿植,月光只能从叶片的缝隙挣扎落下。
晦暗的光线极大程度上刺激了暧昧的滋长,宁馥被宋持风抱着坐进温泉池,温暖的水将她的身体包裹浸泡起来,适时飘到眼前的玫瑰花瓣阻隔视线,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她对于水的恐怖理解。
“看着我。”他又重复一次,手垫在她背后,低头缱绻地吻了上来。
宁馥再一次陷进与男人的唇舌厮磨,稍稍闭合的穴口顶上一块坚硬狰狞,就着池水一点一点推进了她的穴。
“哼嗯……”
宁馥难耐地眯起眼,手环抱住男人的脖颈。
坐在池子里,水位已经到了她肩膀下方,两人的交合处完全没入了水中,蠕动碰撞在一片静默中进行,只剩肉体划开水面,摩擦水流的细响,仿佛这片玫瑰花海的吟唱。
温泉稀薄了淫水的存在,将那种饱胀感变得更为突出,快感如同被水磨锐的石头,在她的身体中不断划开道道绚丽的缺口,迸发出灿烂的快意。
他终于不用再以那种别扭姿势发力,扶着她的背接连往里撞击,侧腰连带后背一整块肌肉高频率高质量发力,叫小女人浑身哆嗦震颤,却只能在某个瞬间,从出现缝隙的花瓣海中窥得那藏在水中荡漾的白腻波澜。
右手沉入水底,如潜行暗鲨一般,悄然靠近,按在宁馥的肉蒂处,猛地按了一下——
“呜啊……宋持风……”
宁馥刚才就是这样泄出了今晚的第一次,身体记忆犹新,后腰本能扭动躲避,却甩不开,呻吟与呼吸间已经带上了快感起伏的细碎哭腔,
那小小一点好像是她身体快感的开关,被摁进去的瞬间深处便涌出一大包水,润滑了男人的动作。
神情恍惚间,宁馥听见男人在她耳边沉声:“抱紧我。”
大脑一片空白,宁馥本能地听话,手脚并用地缠在男人身上。16W29W45
宋持风手从她的后背往下托起小女人的屁股,跪在水中将她微微抱起。
这个姿势对他来说更好发力,可以将宁馥任意托举到适合的高度,下半身不用适应,只管最原始、最野蛮的抽插就足够。
宁馥身体浮出水面,玫瑰花瓣无规则地贴浮在胸口与锁骨周围,只是她在快感中沉沦得彻底,再顾不上身上粘了些什么,软媚肢体在水中央仿若无骨水草,在他手上摇曳摆动。
月光隐隐绰绰,小女人尖叫一声又达到了高潮,背后整块朝后仰起,弯成一轮月。
他掌心的月。
第51章50.结束
事后,对成人池生态环境进行了一番污染的宋持风抱着宁馥进入了室内池。
室内池说是室内池,和室外池的区别就仅仅是多了一个屋檐,池子嵌在地上,旁边就是落地窗台,坐在浴池里能看着窗外的葱郁森林,享受绿意盎然。
宁馥刚高潮了很多次,这一刻就像是玩了一整天已经玩倦了的小动物似的,半阖着眼,浑身软趴趴地靠在男人怀里,被他抱进了浴池中。
她身上还黏着几片玫瑰花瓣,自己也懒得扒拉下去,倒是宋持风,餮足后耐心十足地帮她取下来,放到一旁。
男人背靠着水池边坐着,宁馥在他腿上坐了一会儿,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发热,便扶着浴池站起身,坐到了窗边,趴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森林。
这里连接着室外浴池,背对着上山的路,栅栏外就是无人区,空气中漂浮着属于树木的气息,偶尔风吹进来,纱帘摇动,带来一点远远的,似有若无的蝉鸣。
水池里的水一直保持着流动状态,温热的水流从她皮肤上漫过,直至此刻,宁馥坐在池子里,才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水的触感。
温暖的,温柔的,与自己想象中那种危险截然不同,就连水面上浅浅的波纹也显得无害。
“你要喜欢这里,我们之后每年都抽空来一趟?”
男人从身后将她腰拥住,胸口贴着她的背一块儿从窗口望出去,顺势侧头在宁馥脸上啄了一口,“他这里应该没那么快倒闭。”
她回头,想说话,双唇又被男人捕获住,两个人就着夜风吻了一会儿,宁馥回想起宋持风的话,又觉得有点好笑:“杨先生经常生意失败吗?”
“还好,”宋持风抱着她,在脑海中简单清算一遍:“天天满脑子琢磨小生意,亏了也就亏了,不是很心疼。”
小生意。
联想到这个度假山庄的规模,宁馥忽然有点头皮发麻,不敢想下去了。
“你们是发小?”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嗯,家里之间都认识,他和我弟弟同岁,一直读一个学校。”宋持风说:“我比他们大两岁,所以他从小就喊我哥。”
宁馥哦了一声,想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你不是说你弟弟五岁的时候就不会拿不吃饭来威胁你了吗?”
“那是我三弟,是我父亲和我继母生的。”宋持风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宁馥,你是在记仇吗?”
当时在医院,他面对宁馥,面上看着冷静,其实心里也是有点急的,毕竟她要真不吃饭,他也不可能掰开她的嘴往里塞。
特地拿宋星煜五岁的状态和她类比,也算是个不择手段的激将法。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小骄傲别开眼嘀咕一声,转移话题:“那你们从小关系应该就很好吧。”
不管怎么想,那个女侍者都不可能在没有人指使的情况下,跟她说不要穿内裤的。
杨开远是这里的老板,但宋持风又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就很清晰了。
“我发誓今晚和我没关系。”
宋持风听出她言外之意,把自己摘出去之后笑着把她抱紧,郑重承诺:“等下出去帮你教训他。”
外面,杨开远丝毫不知等一下迎接自己的是什么,还在门口喝着小茶等着邀功领赏,刚灵光一现还顺手编了个冷笑话给宋薄言发过去,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地等待回复。
过了一会,更衣室那边传来动静,杨开远扔下茶杯就凑男更衣室门前,笑得活似一条自己偷到了肉吃的狗:“风哥,今年咱们公司团建,地儿选好了吗?”
旅游旺季每年就那么几个月,这个规模的度假山庄,要说真等游客来填满,一年到头能有几回。
所以杨开远打从一开始定位就很清晰,宋持风这边团建一波,徐嘉致那边再团建一波,再去其余各个亲朋好友表弟表姐那各薅一波,之后他再把后面这座山开发一下,一年下来,还不盆满钵满。
宋持风刚穿好裤子,当着杨开远的面儿,慢条斯理地把衣服套上,“团建没问题,不过还有两个事得让你帮我办。”
“不愧是我风哥!”杨开远一听团建的事儿稳了,乐得就差在原地给宋持风跳一个,巴巴儿地凑人面前去,“什么事儿,您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到那程度,特别小的事情。”宋持风说:“你这里的恒温泳池,闭馆两天,借我用一下。”
恒温泳池?
杨开远寻思风哥这也是挺有意思,人姑娘明明怕水,他偏要跟水干上。
“行,明天用吗?”但宋持风这么说了,他这么干就完事儿,“这好办,我待会去说一声,那还有一事儿呢?”
杨开远狗腿地弓着背,宋持风抬手便能亲昵地揽住他的肩,声线温和,但到了杨开远耳朵里,那就是一片刀光剑舞:“等宋氏团建的时候,你亲自示范一下你这里不穿内裤泡温泉的规矩。”
给一甜枣,再打一巴掌。
杨开远嘴里还甜着,脸上就开始疼了,“哥,我错了,我这不也是为你的性福考虑吗……得,我待会出去给宁小姐跪一个。”
只要宋氏能来他们山庄团建,他无所畏惧。
杨开远美滋滋地跟着宋持风从男子更衣室出来,就看宁馥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门口等着,一张小脸儿没什么表情,看着窗外的石板路出神。
“宁……”他正准备凑上去狗腿,却被宋持风从身后拉住。
对上杨开远迷茫的眼神,宋持风摇头:“下次吧。”
她神色明显没有刚才在浴池里轻松,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
这里距离两人住的地方并不算远,宋持风便婉拒了杨开远准备开观光车送他们回去的提议,跟她散步回去。
晚上九点多,夜风有点凉,吹得小姑娘脑袋后面的小发包周围一圈都是炸开的绒毛,宋持风刚特地多带一件外套出来,披在她身上:“怎么了,心情不好?”
宁馥刚好像在发愣,听见宋持风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她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很多时候心情不好也不会被周围人发现,但宋持风却好像总能碰巧察觉到她这些微小的情绪,让她感觉很惊奇。
“因为你眼睛里没有光了。”宋持风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眼,“你高兴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宋持风第一次见到宁馥眼里的光,就在那场酒会,在她侧眸看向另一个男人的那一眼中。
那一刹那,用璀璨夺目来形容亦不过如此。
他当时端着高脚杯,酒动,心动。
就像是黑夜中的飞虫,总会本能地靠近光源。
那天酒会结束,他已经把校庆那天的行程空了出来,也如愿在台下再一次见到了那一束光。
说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碰巧。
不过就是钟情于此,才格外留意,小心呵护罢了。
“有吗?”
宁馥还没从别人嘴里听说过这回事,又觉得宋持风说得有点肉麻,小小地抿了抿唇:“不过真的没什么事啦,已经解决了。”
虽然她感觉距离散伙饭好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天,实际上不过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罢了。
今天宁馥一觉醒来,林诗筠和马慧欣已经在她们寝室的小群把时慈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了个遍,班上还有很多和她交情还算不错的女孩私发消息给她安慰,说不管怎么样都相信她不可能是那种人。
宁馥逐条回复过去,感谢她们,把时慈的事情暂时忘在了脑后,直到刚才泡完温泉,看见时慈接二连三发过来十几条微信消息,才想起他还在联系人列表里。
时慈一开始问她在哪,后来看她没回就发来很多道歉的消息,对那天喝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对那天他妈说的那些话,每一条都很长,看得出很着急,中间还夹着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