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9章金缕玉衣
浅夜即将落幕,秦铭醒转,铜盆中的太阳石散发着柔和的火光,家中静悄悄。
他口渴难耐,嗓子都快冒烟了,连着喝下几大碗冰水后,他才长出一口气。
很快,他发觉异常,贴身的衣服略微发紧,竟有些不合身。
他意识到了什么,来到门框前比划了一下,确定身体窜高了一些。
秦铭有些出神,只是睡了一觉,但过程超乎想象,在较短的时间内孕育出浓郁的新生之力,先天根底再次发育。
他舒展四肢,觉得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来到院中后,他轻松地将两块石磨盘抱起。
接着,他尝试单手托住,虽然感觉很沉重,但可以短暂地坚持一会儿。
秦铭自己都吃了一惊,现在单手竟勉强可以托举四百斤的重物,这岂不是说,他现在不比远方那座明亮城池中名气很大的几位少年差?
他脱下不合身的衣服,发现肩头的血痂竟已脱落,连疤痕都没有留下,这亦是新生的体现。
随后,他开始准备晚餐。
秦铭煮了一锅肉汤,又将狼排烤得香气浓郁诱人,以变异生物为食材,足够满足身体“新生”所需。
他大口吃肉,大碗喝汤,原本身体就滚烫,现在更是大汗淋漓,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蔓延向全身。
虽然新生到了后期,但终究还未结束,他想趁热打铁,充分激发身体活性,促进这一进程。
他的体质提升猛烈,昔日各种高难度动作,现在可以随性施展,轻松写意。
秦铭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光在燃烧,要透过皮肤照耀出来。
到了最后,他的体表出现成片的“金点”,随即“破土而出”,有金色毫光钻了出来,虽然极其细小,但隐约可辨。
这很不同寻常,以往从未出现过。
“金毫”自血肉中冒头,带出淡淡的血迹,初看吓人,但并未真正危害本体。
秦铭竟有一阵轻松感,身体气机愈发的清新,富有朝气和活力,这一过程像是在“排毒”。
旋即他明白了,这是在充分的新生,斩尽有害物质。
原本的毛孔似乎不够用了,“金毫”一簇簇地冒头,从身体中钻出,混着丝丝血迹,带出旧浊。
金色毫光不断浮现,密密麻麻,像是一根根金针在游动,彼此呼应,在秦铭体表交织,宛若在缝衣,形成一副奇景。
再加上他身体外的淡淡白雾,让他看起来颇有仙气。
他不知疲倦,消耗极大,饿了就吃狼排,短暂休憩后就会继续刺激身体活性。
偶尔,他也会研究下陆泽的《黑夜冥想术初解》。
整个夜晚,秦铭排出大量汗水,新陈代谢异常猛烈。
他的身体酥麻,像是在抽枝发芽,生机勃勃,携带万物初生的气息。
当强烈的睡意袭来,他停止了动作。
他意识到,即将进入最后阶段的“冬眠”。
他简单冲洗后便躺在炕上,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模糊间,他看到体表浮现很淡的银光,更看到大量的金毫冒出,犹若金针飞线,在银白光雾中“织布”。
虽然十分困倦,但秦铭还是深感惊异,金线纵横,将银光分割成一块又一块,形成密密麻麻的田字,而整体看,他的身体像是被“金缕玉衣”包裹住了。
他有些出神,思维发散,想到很多。
古代帝王下葬,皆是珠襦玉匣,连以金缕,寄托着他们对长生的渴望,纵死都在追求。
他幼时记下的“野路数”这么特殊吗?新生蜕变时自然流动着一层洁白光雾,金线勾连,竟宛若穿上金缕玉衣。
难道说,古代诸皇听到过某些传闻,才命人炼制金缕玉衣?
他摇了摇头,觉得想多了。随后他便坚持不住了,陷入到最深层次的沉眠中。
浅夜到来,秦铭醒了,感觉身体紧巴巴,很快他清楚了现状,夜间曾大量出汗,还有金针飞线时带出丝丝血迹,这些“旧浊”在体表干燥后形成一层薄茧。
水缸中是一整块冰坨,他砸成碎块后烧了一锅水,一番洗漱,他换上宽大而又干净的衣物,顿时神清气爽。
很明显,他的体温降下来了,这也意味着“新生”几乎已结束。
秦铭来到院中,再次搬起两块石磨盘,这次较为轻松,他可以用单手坚持很久。
接着,他又将百余斤的石锁放了上去。
“很沉!”他觉得甚是压手,颇为吃力。
两块粗糙的石磨盘,再加上锻炼臂力用的石锁,重足有五百多斤,但他依旧能够以单手托住。
陆泽曾告诉他,在远处那座明亮的城池中,有可以扛鼎六百斤的少年。
秦铭双目清澈,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的双臂足有千斤之力。
至于更远处的大地尽头,那些神秘未知的城池,他不知道黄金年龄段的新生者有多厉害。
秦铭拎起半只刀角鹿,以及驴头狼的一条后腿和部分肋排,来到隔壁的院子中。
“小秦,这……实在太多了!”
“陆哥,嫂子,我一个人吃不了,反正还会进山,经常换下口味更好。”秦铭说道。
前段时间如果没有陆泽照顾,他可能会饿死。
“小叔,你真好,不然再过几天我们就要挨饿了。”文睿无比开心,因为他曾听父母说过,家里的存粮快没了。
秦铭摸了摸了他的头,道:“有小叔在,怎么可能让你挨饿。”
变异松鼠在笼中上蹿下跳,唯有它在愤懑,对着秦铭吱吱叫,这只有灵性的小山兽十分记仇。
“小秦……”村长许岳平来了,穿着兽皮袄,四十几岁的样子,脸型略显方正,浓眉,双目炯炯有神,身体结实有力。
“许叔。”秦铭和他打招呼。
他爽朗地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争气,这一步迈出,算是踏出一个金脚印。”
他很想知道,秦铭在黄金年龄段新生后身体素质有多强。
“小秦,你身体长高了一些,新生结束了吗?”陆泽问道。
秦铭刚要回应,蓦地,发觉恶风扑至。
许岳平右手如刀,毫无预兆地向着他的颈项斩去。
事情过于突然,这么近的距离让人防不胜防。
但秦铭成功避开,且精准反击,砰的一声抓住他的手腕。
“你的反应速度远超其他新生者。”许岳平惊叹,这样近的距离,他抽不冷子出手,即使是最敏锐的山兽也很难躲开。
梁婉清惊呼出声,随后才意识到,他在检验秦铭新生后的底蕴。
许岳平的手腕被牢牢地攥住,他居然难以撼动分毫。
“你新生的力量……”他露出吃惊的神色。
陆泽和梁婉清则在期待,他们希望秦铭的身体素质能拔高一大截,有质的变化。
因为,这关乎着人的一生,属于改命级的机会。
秦铭松手。
许岳平眼皮狂跳,他是双树村实力最强的新生者,已经看出眼前的少年还未尽全力。
他郑重地开口:“我猜测,你这一身力气快接近六百斤了。”
梁婉清闻言后瞠目结舌,须知,这片地带的新生者扛鼎五百斤已是极限。
陆泽十分激动,道:“这……纵然走进远方那座城池中,也不会比人差。”
“小叔最厉害了!”文睿拍着小手喊道。
“老许,巡山组的人来了。”杨永青出现,正好听到刚才的话,心头震动。
他意识到,秦铭打破了本地新生者的上限。
巡山者出现,事情肯定不简单,许岳平和杨永青快速离去。
盏茶时间后,有人来喊秦铭,让他去村长家。
他有些疑惑,怎么找上他了?
“所有新生者都要参与,听巡山组的人讲大山中的状况。”来人告知。
许岳平家里很热闹,算上秦铭,村中共有七位新生者,现在都来了,连年龄超过七十岁的刘老头都没有缺席。
太阳石将房间照耀得亮堂堂,现场气氛融洽,巡山组来人名叫冯易安,正在说着山中的情况。
“前段时间山中磁场紊乱,深入的话很容易迷失,更是出现不少怪事,有些危险生灵栖居的火泉近乎熄灭,而夜雾深处却也有高级火泉诞生。”冯易安一脸大胡子,颇为粗率豪放,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秦铭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山中很乱,有些庞然大物出现在密林外部地带。
因为山中有变故,部分名禽、奇兽的巢穴出了问题,它们异动,导致其他生物外逃。
“事态会恶化吗,万一有高级物种冲出来怎么办?”有人问道。
“各位但请宽心,高层人物会进山和那些神秘生灵聊一聊,让这片地区尽快恢复平静。”
冯易安告知,即便谈判失败,也会有大人物挡住山中的顶级生灵。
“以防万一,巡山组成员枕戈待旦,而大山外各处的村镇,所有新生者也要做好准备。”
冯易安解释,高层拉大网主要是防顶级生灵,或许会有“小鱼”从网眼漏过来。
众人闻听后面色凝重,新生者必要时要参战!
冯易安笑道:“不用紧张,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再说,若是有大战,远方那座明亮的城池会遣来贵族子弟历练,皆是精英,会帮助我等扫山。”
在场的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冯兄深夜巡山后,又一早赶来为我等传消息,委实辛苦了。”许岳平说道。
冯易安摆手,道:“许兄在说什么话,这都是分内之事,放心,若有猛兽、山怪冲出来,除非踏着我们巡山者的尸体过去,不然绝不会伤到山外的人。”
许岳平亲自端上来一个大铁盘,里面是一整只烤熟的岩羊,香气扑鼻,招待冯易安。
他拦住想起身离去的几人,道:“都别走,一起陪冯兄喝两杯。”
房间中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我和你们说,无需担心,这次不止统领这片地带的城主会亲临,据闻,还从远方请来了高人,不会出乱子,主要是防备月虫以及不可测的山主出现。”
几杯酒下肚后,冯易安透露不少消息。
秦铭讶然,认真倾听。
他不适应席间辛辣的老酒,刚想喝口茶水,但又放下了杯子,里面除却苦茶外,还有晒干后拇指肚大小的蚂蚁,茶汤成分复杂。
许岳平笑道:“小秦,男人一定要学会喝酒,还有,这种黑蚂蚁可是大补物,真正的好东西啊。”
冯易安侧头看过来,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嫩且眼生。”
“冯叔,喊我小秦就行。”
许岳平介绍:“这是秦铭,十六岁出头,刚新生成功,是我们这片地带最有出息的少年,我希望他能进远方的赤霞城游学。”
“好苗子,在黄金年龄段蜕变,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根底啊。”冯易安十分有感触地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赞叹,羡慕,深知拥有黄金根底的人潜力多么巨大。
众人连着碰杯,酒桌间气氛活跃,冯易安讲了一些大山中的离奇事件。
“你们在深山中见过某种神秘的田地吗?所有庄稼都是黄金色泽,大雾遮不住,璀璨金光冲破漆黑的夜空……那到底是谁的口粮?”
第10章
看不见的地带
一条条田垄很规整,庄稼从根茎到叶子,再到谷穗,皆明灿灿,宛若黄金摆件,在漆黑的深山中格外醒目,笼罩着神秘色彩。
在场的人都被冯易安的话语吸引住了,夜雾浓重的大山中竟有这种奇景?
“谁在耕耘?”许岳平问道。
冯易安摇头,当初迷路的巡山者意外发现那里,没敢接近。
事后他们立刻上报,有高层亲临,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年龄超过七十岁的刘老头叹道:“黑夜无边,深山大泽间有太多未知的事物,广袤的无人区极端危险,即便远方的城主亲临也很难深入。”
“刘大爷,您是不是也遇到过一些怪异的事?”秦铭问道。
刘老头点头,露出回忆之色,道:“不要说荒野中,就是我们的栖居地附近也有古怪。”
那时,他还是一个少年,和伙伴在村口放风筝,最后收线时发觉黏糊糊,风筝上竟有血。
“就在我们村口?”杨永青吃了一惊,忍不住向窗外的夜空中望去。
秦铭迟疑后,道:“会不会是鸟类受伤,随即撞上了风筝?”
“也许吧,当年我爷爷看到带血的风筝带后,当即面色就变了,让我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刘老头说道。
这种事发生在家门口,总让人觉得不自在。
许岳平道:“还是让冯兄说些山中的事吧。”
“你们听到过山兽哭坟吗?”冯易安提及时有些谨慎,敬畏,表情十分复杂。
“哭什么样的坟?”有人问道,他们常年行走于大山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
冯易安道:“兽坟。”
“野兽还讲土葬?”许岳平愕然。
冯易安点头,道:“夜雾覆盖的无人区让人敬畏,什么离奇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当日,巡山组的老组长发觉山中异常,担心有神秘生灵更进一步蜕变,出现灾乱,悄然接近。
“老组长想获得第一手信息,看一看是哪种‘奇虫’或‘名兽’在提升自身,便于我们这边预防与精准反击。”
因为,多次变异的生灵各自具有不同的能力,想要应付的话,需要准备不同的措施与手段。
老组长在途中霍然惊觉,那不正常的动静竟然是哭声,但他没有止步,随后便看到一只白毛老兽幽咽,在夜间哭坟,十分瘆人。
冯易安道:“那破败的土坟最起码存在上千年了,因为坟上冒出的古柏最少已活了千载。”
老组长看到白毛山兽如人似的叩首,土坟附近竟有光雨砸落,那漆黑的山林都被照亮了。
随后,更有猛禽自夜空降落,沼泽中则有怪物上岸,都跟着祭拜。
说到这里,冯易安停了下来。
“后来呢?”有人催问。
冯易安道:“老组长冒险临近,想看清白毛山兽的真容,准备回去查阅,看本地是否有记载,从而有针对性地防备。”
白毛老兽磕头,洒泪,然后莫名就开始变异,哭坟像是一种神秘仪式,让它的生命层次得到提升。
老组长悄然退走,可在路上开始咳血,且全身刺痒,虽然活着回来将所见上报,但是自己却血肉溃烂而死。
“上面出动大批人马,进山大战了一场,据说,幸亏消息传递及时,不然等白毛老兽彻底成了气候,会有很大的灾祸。”
众人心头沉重,平日山外还算平和,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却有隐情,有人在默默守山,厮杀。
刘老头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叹道:“像老组长这样的人不止一两例,我年轻时结识的挚友,便是常年守在山中,拦阻危险的异类,最后他年老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山内,再也没有出现。”
冯易安点头,道:“我们巡山组的成员大多都受过重伤,有部分人更是难以善终,连尸骨都留不下。”
他以老组长的师父举例,道:“当年,那位老前辈本领超强,德高望重,本已因为失去一条手臂而荣退了,结果听说有危险的山怪出现,担心后辈挡不住,阻止其他人去送死,他自己则拖着残躯杀了过去。”
一战之下,老组长的师父虽然重创山怪,但自身也惨死,除了留下大片的血迹外,只余下半截刀。
“那位老前辈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埋骨山外,和已故的妻儿葬在一起,结果却愿望成空,魂不能归,落在漆黑的大山中。”冯易安摇头叹息。
老人的妻儿当年因为山怪作乱,过早地死去,自此他终生未娶。
巡山组将他染血的断刀带回,埋在其妻儿坟畔。
秦铭听闻这些,觉得辛辣的老酒都没滋味了,沉默不语。
冯易安情绪低落,道:“巡山者到了最后,除了伤残的,死去的,还有疯了的落在大山中,如同野兽般吃流血带毛的生肉,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唉,还不知道我们这批人最终结局如何,也许大山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酒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如今山中有变,或许扫山在即,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怎样。
冯易安一口喝下杯中酒,道:“许兄,药种还得麻烦你埋下。”
他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四颗黑色的种子,芸豆那么大。
许岳平一怔,道:“冬天就要种下?”
冯易安面色凝重,道:“现在放进火泉滋养,初春就能蓬勃生长。这次大战巡山组肯定要顶在前面,有些兄弟的生命大概开始倒计时了,纵然活着也可能半残,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黑月’长成。这是很多人的救命药,老许你一定要上心啊!”
黑月扎根火泉中,其叶如兰,饱满花蕾盛放后,每片花瓣都如一轮黑色弯月,洒落乌光,缭绕白雾。
冯易安擦去大胡子上的少许酒液,起身告辞:“多谢许兄款待,扫山后若能活着回来,咱们再聚。”
“冯兄本领高强,必可逢凶化吉。”许岳平说道。
在场的人将冯易安送到村口,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中。
“年景不好,巡山组还算体恤,仅送来四颗种子,自火泉汲取的灵性可以承受。”有人说道。
巡山者不仅在监测大山中的危险,也在守山,各地都愿意为他们种救命的药草,并不抵触。
按照约定,各村每年要提供四到八株黑月,仅四株的话,对火田中的庄稼影响没那么大。
在场的人散去。
刘老头还未走,盯着四颗黑色的种子,道:“还真培育出来了。”
秦铭离开时发现,许岳平似心事重重。
……
街上多了不少人,都带着弓箭和猎叉,准备进山。
昨日他们曾详细向秦铭询问山中的状况,今天一早便开始行动。
主要是各家存粮不多了,食物较为紧缺。
“大收获,猎杀到两头刀角鹿!”
一群人回归后,带来喜讯,收获颇丰。
“目前,山林外部地带趋于平静了,只要不深入,可以谨慎地狩猎。”
次日,更多的人结伴进山,带回来不少猎物。
许多孩子发出欢呼声,也不怕冷,呼出白雾,在街上跑来跑去,如同过年似的,村中的气氛明显好多了。
“小叔,来我家尝鲜,今天吃獐子肉。”文睿开心地来喊秦铭。
秦铭吃过野味,从陆泽家走出,正好看到许岳平皱着眉头从村口回来。
“许叔,你去送人的?”
“嗯,巡山组的人来了,催我埋种黑月。”许岳平说道。
秦铭觉得,巡山者确实不易,面对各种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伤残,甚至死亡。
他看到许岳平有心事,眉头深锁着,便没有多说什么。
当天,最后一批进山的人回来后引发骚动,因为大多都受伤了,身上带血,猎物皆丢失。
“好险,遇上变异的雪猿,老陈的一条臂膀险些被撕下来。”逃回来的村民心有余悸。
“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用弓箭逼退了它,逃出来了。”他们劫后余生,说这次过于深入大山,下次不能冒失了。
浓重的夜雾散去,新的一天到来,昨天虽然有人受伤,但也没有吓住其他人,因为这次有新生者跟着。
然而,时间不是很长,其中一批人就回来了,不少人带血,那位新生者伤势最为严重。
他左肩胛骨碎了,一条腿不自然地弯曲着,胸部更是塌陷部分,满嘴血沫子,不知道能否活下去。
“怎么回事?”
“遇上了血熊!”有人嘴唇发颤着说道。
血熊属于很强大的变异生物,皮毛色泽如血,暴戾,凶猛,纵然是新生者遇上它都不见得能活命。
“陆哥呢?”秦铭快速来到隔壁院子中。
“他进山了。”梁婉清知晓状况后,顿时焦虑不安。
“我去找他!”秦铭转身就走。
许岳平得悉还有一批人没回来,顿时急了,喊所有新生者一起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