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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卿鸢皱起眉,努力催动小水珠助力她,可还是不行。

    一直没有打扰她的迦涅突然出声:“卿鸢向导,你最好别再摸他了,他不能再影了。”看着抬头看他的向导小姐,他一字一顿,“金属太影,是会坏掉的。”

    卿鸢被他说得心头一跳,把手拿开,站起身:“还有别的队员吗?”

    “只剩下我了。”迦涅白金眼瞳望着卿鸢,“我的情况可能会比较复杂,可以请向导进到帐篷里帮我看看吗?”

    卿鸢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她转头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又看了看看起来并不像是受了什么重伤的迦涅,思考后点头:“可以。”

    迦涅带她走向帐篷,瞥了眼还凝固着的队员,淡淡开口:“卿鸢向导不觉得我们是天生给人玩放置游戏的好苗子吗?被玩到差一点就可以……的时候,就会因为太过兴奋被金属束缚,动弹不得,还可以接受刺激,但就是没办法……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而且这个时候我们最脆弱的时候,一旦太过度,就会迸裂碎掉,是生是死都在向导的一念之间。”他低下眼睫,“想想就觉得可怜呢。”

    他跃跃欲试的语气可不像是在说“可怜”。

    卿鸢没回应他,他也没继续纠缠,扫开帐篷的门禁,请卿鸢先进。

    卿鸢走进去,却没发现可以坐的地方,转身看迦涅,他抬起手,比德芙还丝滑的金属缎带流淌出来,迅速构建出一把华丽得有些浮夸的黄金王座,它的椅面稍微有些高,却没有台阶。

    或者说暂时没有,当迦涅单膝跪在它前面的时候,他的身躯就是供她踩踏的台阶。

    还是那副慵懒高贵的样子,只是齿轮转动的眼里泄出了他压抑已久的病态妄想:“请踩着我坐上去吧,我的向导殿下。”

    演话剧呢?卿鸢不想奖励他,但她确实需要个地方坐着休息。

    像脚凳般承托她坐好,迦涅无声地喘息了一下,卿鸢直奔主题:“给我看看你的伤。”

    迦涅抬起双手,把它们平行于肩打开,卿鸢看不到那些金属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只看到它们迅速凝结成了一个十字架,并抽出金色的锁链,绕过迦涅的手腕,脖颈,肋下……把她面前高大的哨兵紧紧地绑在上面,交错的锁链把哨兵健美修长的身体划出不同区域。

    十字架和王座的高度很合适,王座高于十字架上半部分,刚好把以任人鱼肉的姿势被束缚固定的哨兵送到她面前,非常方便她居高临下地折磨他。

    “过于心软的向导小姐,请原谅我擅作主张。”迦涅声音很轻,他全身上下的筋骨,肌肉,乃至神经都因为过度兴奋而紧绷,他稍微多用一点力,都会把自己扯坏,但他却不怕外力的破坏,抬起腕部被缠绕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锁链发出细响,变成金属荆棘,弹出密密麻麻的利刺。

    它们毫不犹豫地勒紧,把哨兵的肌肉轮廓加深,让区域划分得更为清楚的同时刺破作战服,扎进快要挤爆的血肉,挤出饱满的血珠。

    迦涅没显出痛苦的神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被金属荆棘缠绕折磨,反而像穿上了一件加冕他成为欢淫国王的王袍,期待地看着卿鸢,一把金属剪刀出现在她手边。

    “向导小姐想检查哪里,就用它剪开哪里吧。”

    卿鸢看完了迦涅的这套超级变态连招,觉得无语,他在外面还像个人似的,进来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打开什么奇怪的开关了吗?

    但按照正常的方式和他沟通恐怕没什么用,卿鸢看着迦涅,抬起手,轻轻按在他缠着荆棘的脖颈上。

    她还没用力,荆棘下的喉结便在滑动,更多的血珠滴下来,连成一线。

    卿鸢把指尖抬起来一点,刚好和他碰不到,迦涅的眉眼依旧冷淡,肌肉却在发力,想要在荆棘束缚的范围内,把那一点距离消磨掉。

    偏偏做不到,刚被他“夸奖”过于心软的向导只要他靠近就会后退,就这么引诱得他把自己搞得鲜血淋漓。

    可是真的好爽,这荆棘刚缠上来的时候,只有无聊的痛感,只有看着她,有她加入进来,痛才有了意义。

    但好景不长,向导很快就对这个游戏失去了兴趣,并找到了关键,靠回椅背,和他彻底拉开距离:“把你的眼睛闭上。”

    迦涅没有那么做,他想看着她。

    果然是装的,把自己搞得一副随便她处置的样子,但其实他从来没把掌控权交出来,只是闭眼睛而已,都不能做到。

    卿鸢有些不高兴。

    “看来迦涅队长还是不懂,放置游戏的精髓不在于知道自己在忍耐后一定能得到什么,而是在于未知。”卿鸢开始胡说八道,故意用这种听起来高深莫测,其实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的话迷惑对方,再次抬起手,轻轻覆在迦涅那双诡异的眼睛上,“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才能得到意料之外的快乐。”

    她感觉迦涅长长的眼睫扫过她的手心。

    很好,瘸了,卿鸢把手拿开,果然看到迦涅这个为了所谓的快乐,什么都能做的疯子乖乖闭上了眼睛,不只这样,金属荆棘生长,取代她的手,盖在他的眼睛上,把她的指令变成痛苦的禁制。

    卿鸢皱眉,看着好疼啊,但还是捏起迦涅的下颌:“做得很好,但是。”她顿了一下,“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制定规则,你要做的,只有服从。”

    听懂扣1:“听懂了就点头。”

    体型差肤色都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哨兵在她的掌心微微颤抖,她的提议,让他无比兴奋。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立刻得到了一巴掌。

    “我说你可以动了吗?”这一巴掌充满个人恩怨,没有一点道理。

    迦涅深吸了口气,本能地想要抽开身上本来就是听他控制的荆棘锁链,给面前给他矛盾指令,只为了羞辱他的向导一点教训。

    可他没动,反而仔细感受着脸颊的灼痛。

    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小,打得这么轻。

    不过,他明白了,她的规则是什么。

    她的规则就是她,她要他点头他就得点头,说他动了不对就是不对。规则总是提前摆出来给人看得明明白白,可她的想法不是。

    他甚至看不到她的表情眼神,完全判断不出,她会在什么时候给予他奖励或者惩罚。

    一切都是未知的,是他想象不到的,最关键的……都是她赐予他的。

    想着这些,迦涅被荆棘勒得突出的肌肉你控制不住地紧缩痉挛,与此同时,他感觉向导掀开了他的作战服,轻触着他故意让异种留在他身上的伤口。

    第27章

    升什么破级

    卿鸢想到迦涅身上的伤会严重,

    但看到他的身体时还是有些心惊,她的指尖轻描着让哨兵体无完肤的裂痕,引出丝丝缕缕的毒雾,

    它们是从他身体里牵出的线,让他下意识地跟着抬起身,流淌着血液的伤口痛得收缩,

    再慢慢舒张,

    流出更多鲜红。

    他的汗水里似乎也带着少量的金元素,

    流到哪里,

    哪里就一片金闪闪,再随缓沉的气息起伏,比与夕阳相融的海面还要好看。

    有一滴水珠落下来,

    掉到左侧的金属颗粒上,

    把它的表面冲刷得干干净净,却让卿鸢抬眼看迦涅,

    厌恶地皱眉,

    避着他嘴巴,

    捏起他的脸颊:“迦涅队长,我还没有正式开始,你的样子就已经恶心到我了。”

    “那怎么办呢?”迦涅轻声问,

    “是您让我情难自已的。或许。”他抬起头,用被金属荆棘覆盖的眼睛“看”她,

    “您把手都放下去,狠狠地惩罚我,

    我就能学会该怎么做了。”

    他的声音很有蛊惑力,但卿鸢不吃这套,从中听出他在甩锅+跟她讨价还价。

    卿鸢稍微用力,

    把哨兵深色的脸颊捏得陷进去,她的力气那么小,对哨兵来说微不足道,可他愿意配合她,就着她的力度,张开嘴巴,把探出来。

    “向导小姐,你觉不觉得这里看起来很空?”

    他小心地开口发音,怕不小心用力过猛,弄疼捏着他脸颊的向导。

    “我没有在这里打钉,是因为不知道您觉得什么形状能够更好地服侍你。”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挑选。”

    卿鸢在迦涅说话的时候,抬起手腕,让他把脸抬高,可就算这样也没中断他的表达欲,不得不说,他的肤色真的很显白,卿鸢自己都觉得她落在他腮边的手指白得发光。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把金闪闪的汗水流到了她的指尖上。

    卿鸢放开手:“解开吧。”

    迦涅一顿,没懂她的意思:“解开什么?”

    “所有。”卿鸢拿起旁边迦涅提前准备好的纸巾,想到他可能早就想好她会用到这个,感觉又恶心又贴心的,看向微微抬着头显出迷茫的迦涅,“你让我失去了兴趣。”

    迦涅张开唇,停顿片刻才缓缓重复:“我,让你,失去兴趣。”

    他的眼睛蒙着,嘴部的变化再细微也很明显,卿鸢看到他在重复后嘴角稍微扬起,形成一个难以置信且轻蔑的弧度。

    但他的问话却很谦卑:“那么,请问向导小姐,我应该怎么更正呢?”

    卿鸢看得越清楚,就越不怕他,就算看出他周身的气场在慢慢发生改变,变得越来越危险,她仍然没有改变决定:“解开。”

    迦涅也不装了,唇角勾起,舌尖在齿边稍微划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可是卿鸢向导,我还没玩够呢。”

    那又怎么样,卿鸢踩着他跪在地上的腿下了王座,在他的闷哼中,走向帐篷出口。

    她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思考要不要追上她,强行留住她。

    卿鸢稍微有点慌,但脚步坚定,她抬手按门禁开关的时候,金属藤蔓贴在她的手背,像是一只大手,却没有收拢手指,桎梏她。

    迦涅的声音响起:“如果向导看到我的脸会感到恶心,那这样呢?”

    卿鸢低下眼,从门口能够反光的镜面看到,缠绕迦涅的金属荆棘竖起一簇,把他的作战服下摆掀起来,罩到了他的头上,把他的脸蒙了起来。

    哨兵像是彻底臣服,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的猛兽,遮住自己傲慢的头颅,把脆弱的腹部暴露,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物件,欢迎别人对他为所欲为,以乞求对方留下,哪怕留下只是为了把他的血肉和骄傲一块块从他身上剥离。

    卿鸢顿了一下,却还是刷了门禁出去。是迦涅自己教会她的,如果决定训狗,那就要足够严厉,惩罚就是惩罚,绝对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有机会占据上风。

    但,她在走出帐篷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轻轻缓缓地转了一圈。

    该给的奖励她也会及时给,奖励也是警告,让狗狗知道要一直好好表现,才能重新获得被调叫的机会。

    卿鸢做完这些,感觉自己变态得可怕,捂着发热的脸,为自己脚趾抓地。

    而且她还没吃饱,卿鸢有点遗憾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了不让迦涅太爽,她“尝了一口”就走了。

    有什么声音从上面传来,卿鸢抬起眼,大缅因在树枝上走着猫步,看树枝颤动的幅度,卿鸢有些替大缅因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

    大缅因好像看懂了她的忧虑,专门跳到又细又高的树枝上,卿鸢跟在它后面:“咪咪,小心点,别再往高跳了……那个不行,太细了……”

    大缅因不小心玩脱手了,差点从树梢下掉下来,幸而手脚并用抱住了树枝,虽然牺牲了形象,但稳住了自己。

    形象这东西,对猫猫来说,还不是说挽回就挽回的,大缅因纵身一跃,从相隔一定距离的树间飞过,轻盈落下。

    “帅的。”卿鸢在树下给它点赞,大缅因娇俏地叫了一声,优雅地接连跳下几个长树枝,最后抬起爪爪,踩在了闭目养神的主人胸口上。

    卿鸢看到寂吾,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被大缅因吸引回到了正统猫猫区,她的目光放在寂吾身上。

    躺在树枝上的哨兵身体也随着植物自然生长的趋势舒展开,长腿搭在高一点的树杈上,一如猫科动物柔韧修长,松弛而又乖张,毫不在意这样展示自己诱人的身材会不会引来别人的注目。

    卿鸢正看着,突然感觉到什么,视线偏移,对上覆面上方冰蓝色的眼睛。

    卿鸢有种掉到冰水里,被刺激得呼吸不上来的感觉,但耳朵还是因为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而有些热:“寂吾队长,你好,你们小队需要我的帮助吗?”

    哨兵队长冷冷地看着她,但卿鸢感觉身上暖和多了,剩下的凉意反而让她感到很舒服。

    寂吾冲她摇了摇头,并收回目光又要继续休息。

    卿鸢刚要离开,听到缅因叫了一声,她下意识抬头,看到缅因抬起的爪爪探出泛着冷光的指甲,然后。

    欻欻。

    在卿鸢惊讶的目光里,在寂吾平静的注视下,把哨兵队长裹得严严实实的作战服被水灵灵地撕开了。

    带有冰属性的哨兵队长的身体实在漂亮,肌肉薄厚恰好,胸腰比完美,可这些都不是最具美感的存在,最美的是,他的身上覆着如同碎钻般的冰晶,那些冰晶很小,肉眼几乎看不到,但只要有一点光线打上去,就像璀璨星河在顺着他的肌理流淌,可惜中途被几乎贯穿腰腹的爪痕中断。

    寂吾低下眼,看向树下一脸震惊的向导。

    卿鸢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寂吾收回目光,抬起手,把撕毁的作战服拢起,毛茸茸的爪爪立刻伸过来,把它扒拉开,寂吾很淡定地又拢了一遍,再被猫爪扒拉开后,他在腰侧随意地打了个结,把撕坏的作战服临时固定住。

    这下缅因刨都刨不开了,冲卿鸢喵喵叫。

    卿鸢轻咳了一下:“寂吾队长,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以吗?”

    寂吾没再冷淡地拒绝她,从树上下来,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行为,可就是叫人感觉他漫不经心地完成了一套华丽优雅的动作,站定后,后背挺直,卿鸢看了一眼,立刻转开头。

    被缅因斜着撕开的作战服仅靠哨兵队长打在腰侧的结固定,但这种固定方式,仍然会叫人从侧面看到他胸膛到腰腹的肌肉,因为他皮肤特别白,还闪着冰晶,其上鲜嫩的颜色就非常明显,而且这种打结的方式,还把本来就吸睛的腰线突显出来,诱人指数比不穿还要高出一截。

    寂吾从她面前走过:“卿鸢向导,请跟我来。”

    卿鸢嗯了一声,跟在他后面,尽量不往他的腰上看。

    走到猫猫队帐篷那里的时候,卿鸢看到诀隐看过来,看了她一眼,把阴冷的目光定在寂吾身上。

    看口型,他应该骂了一句:“骚猫。”

    卿鸢没管他,从寂吾帮她开好的帐篷入口走进去,寂吾把门锁好,走过来:“请坐。”

    卿鸢坐在了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往旁边看,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些材质不同的箱子,上面还放了几根马术鞭样式的逗猫棒。应该是给大缅因玩的吧?猫猫都喜欢把自己关在这种小小的空间里。

    她收回目光,看向站在她对面的哨兵队长,见他没有要把伤口露给她的意思,她开口:“可以把衣服掀起来吗?我有点看不到。”

    寂吾还是没有动:“我想先请卿鸢向导和我一起确认一件事情。”

    卿鸢感觉有点奇怪:“什么事情?”

    寂吾很随意地盘腿坐在简易桌上,微微低着身看她:“向导的耐寒能力。”

    卿鸢还是一头问号,寂吾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把覆面延展到脖颈的部分挑起来,侧头给她看。

    卿鸢看到他的颈侧有一块闪着蓝光的皮肤,皮肤下面好像安装着什么装置。

    确认她看到以后,寂吾把手放下来:“我们和乌曜队长他们一样都接受过基因改造,不过,我们在胚胎时期就开始接受手术,监控装置在我们的身体里,脖子上的这只是给技术人员预留的接口位置。当然,没有特定的密钥,没人能够操作它。”

    看卿鸢接受得很好,寂吾顿了一下:“我们比乌曜队长他们更不稳定,也更加危险,从出生起就被告知,不会有向导分配给我们,因为我们在连接中,体内的冰元素一定会失控。”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难过,“冰元素会传向和我们相连的向导,一点点冰冻住她身体里的全部水分,从体表开始,你的汗水。”他的目光落在卿鸢的额头,卿鸢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汗,逃不过他的影响,在结出细小的冰晶,冰蓝色的眼睛向下看,“泪水。”

    卿鸢没有哭,但为了保持眼球湿润的泪膜,那薄薄一点的水分也被他捕捉到,她感觉眼睛里冰冰的,好像掉了一滴融化的雪糕在里面。

    “还有……”寂吾不带感情的视线继续向下。

    还有?卿鸢耳朵一下热炸了,一边闭眼纾解眼里的冰凉,一边抬起手叫停:“我明白寂吾队长的意思了。”

    “器官里的水分被冻住,会更难过。”寂吾听到她的话,收回了逸散的冰元素,递给卿鸢纸巾。

    卿鸢把被冰出来的眼泪擦掉,抬起微红的眼看他:“可是,你的伤很严重。”

    “我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但卿鸢向导不是。”寂吾语气很平静,没有一点难过,“而且。”

    他把作战服打开一点,给她看里面的伤口:“我们知道怎么能让这些损伤不影响我们的性能。”

    卿鸢为猫猫队队长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的用词皱了皱眉,探头看他展示给她的伤口。

    他用一层薄薄的冰元素把伤口封住了,有些被毒素侵蚀得太严重的位置,还插了冰晶凝结成的小冰刃,以非常暴力的方式,把毒素压制在深处。

    卿鸢看着都觉得肚子疼,抬头看寂吾:“那你们感觉不到疼吗?”

    寂吾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爱理人,但回答卿鸢的问题时很有耐心,包括之前给她示范自己的危险性,也是把她叫到帐篷里,点到为止,没在外面吓唬她。

    他看着卿鸢,如实说:“足够冷的话,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不是被冻傻了吗?卿鸢看了寂吾一会儿,抬起手:“要不还是让我试一下,不连接,就这样,把手直接放上去。”

    寂吾没有问这种特别的治疗方式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质疑她是不是在胡说:“卿鸢向导真的要为我冒险吗?其他哨兵可能也用‘失控’提醒过你,可他们还是留有自制力的,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低下头,“我们从胚胎开始就接受改造,我们和冰元素早已经融为一体,如果它们失控,我们也会失控,连本能的自控能力都不会有。”

    卿鸢其实也害怕,刚刚寂吾给她展示了他的冰元素有多么无孔不入,比她想象中的更具杀伤力,且刚刚那还是在寂吾控制下进行的。

    一旦失控……卿鸢让自己不要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

    卿鸢认真考虑后,点头:“我想试一下。”

    寂吾没再说什么,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什么,卿鸢看过去,是一盒烟和打火机。

    这个世界的香烟功能还和以前一样,但已经把里面不好的成分换掉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比她前世认知里的香烟更容易上瘾一些,但因为对身体无害,有钱又喜欢抽烟的人都觉得无所谓。

    二手烟也没那么有害,但卿鸢还是不喜欢烟味,要站起来:“你要先抽根烟吗,那我出去等你。”

    “请坐好,卿鸢向导,我没有吸烟的习惯。”寂吾看卿鸢坐回去,拿出一根烟点上,但没有吸入,袅袅的烟雾浓白,却没有向卿鸢这边飘过来,都在寂吾面前,浓稠翻涌的烟雾,让覆面蓝眼的哨兵更为神秘蛊惑。

    卿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冰冻住了附近空气里的水分,从而控制烟雾的走向。

    寂吾将燃着烟放在冰盒上:“如果我出现异常的反应,请卿鸢向导,把它按在我的伤口上。”

    卿鸢也想习惯这些哨兵说的话,但她习惯不了。

    她为什么要把燃烧的香烟按在他的伤口上啊?想想就疼。

    “虽然我对自己的自制力没什么信心,但该有的防范措施还是要做的。”看出卿鸢害怕,寂吾把那根烟拿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按进撤走冰元素的伤口,他张开唇,很轻地喘了一口气,和迦涅那种满含情欲,令人遐想连连的喘不同,他的喘息虽然也很好听诱人,但不带任何自己的情绪,他看向卿鸢,“集中性的高温能让我清醒一点。”

    卿鸢看向他按着烟的手,他没有对自己留情,可他的伤口却并没太大的反应,香烟与伤口在低温和高温急速转化中粘连,当寂吾把手拿开的时候,他的肌肉才像刚有了点知觉一样,很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寂吾重新把烟点上:“但也只有一点,所以,请卿鸢向导在这根烟熄灭前,完成你的尝试。”

    卿鸢听懂了他的意思。

    只能试一次,如果他失控,她就烟那个他,然后就不能再试了,如果他没失控,也只能试到这根烟烧完。

    一根烟能烧多久?十分钟吗?

    卿鸢看了眼已经烧了一会的烟,抓紧时间,抬起手。

    寂吾看了她一眼,很配合地把作战服扯开,将伤口完全暴露给她。卿鸢把手放上去的时候,指尖蜷缩了一下,好冰,她抬眼看看寂吾,咬着下摆的哨兵队长神情冷淡懒倦,随时欢迎她放弃。

    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摆在她面前的美食的,卿鸢下定决心,摊开手,将手心贴上去。

    因为紧张,卿鸢手心的体温也低,和燃烧的香烟,伤口里的毒素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她的手刚贴紧,就感觉寂吾原本非常散漫的身体紧绷起来,还好,他很快就又放松下来。

    卿鸢尽量无视手心的寒意,以最快速度吸收伤口里的毒素。

    不仅是毒素被她吸引,寂吾身体里的冰元素也是一样,很快,卿鸢便看到自己的手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这是肉眼能看到的,还有微量的冰元素好像小冰块一样到处游走,冻结着属于她的水分,速度很慢,也不疼,但感觉很强烈,让卿鸢忍不住踮起脚。

    寂吾不应该感到口渴,他的冰元素已经在湿润温暖的向导身上汲取到了足够的水分,可他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口干舌燥,低眼看着卿鸢,喉结滑动。

    他想要更多的水分,他的冰元素也是一样。

    但他不想真的伤害她,这种想法太强烈,竟然让他控制住要往她身体里蔓延的冰元素。

    换一种方式,也可以得到水分。

    低温可以让人麻木,同样也可以带给人刺激。

    就像冰可以作为伤人的利器,也可以成为服务别人的道具。

    卿鸢刚刚就感觉有点不对,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错,她差点叫出声,把奇怪的声音吞回去后,小声向哨兵求助:“寂吾队长,你还能控制你的冰元素吗?”

    它们好奇怪啊,如果说它们失控了,但它们又没有弄疼她,反而……反而……卿鸢锁骨那里冰冰的,但脸却像要烧起来了一样。

    没听到寂吾的回答,卿鸢抬头看了一下,看到那双冰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依旧没什么波澜,但就是让卿鸢觉得不对劲,她看向还在燃烧的香烟,皱了皱眉,指尖稍微用了点力。

    寂吾眨了下眼,他的眼睫上结了些冰霜,衬得蓝色的眼睛更漂亮了。

    他收起之前奇怪的念头,止住冰元素蔓延:“抱歉,卿鸢向导。”

    “那我继续了。”卿鸢松了口气,寂吾身体里积攒的毒素太多了,要想彻底清除,肯定要进行精神连接,让小水珠亲自吃,她用现在的方法,也能吃掉一半,但需要时间。

    寂吾感觉到身体里的监测装置在放出电流,这种电流以前只能通过限制他行为,传递给他警告的意味,因为就算装置尽可能地被放在最敏感脆弱的位置,可他依旧感觉不到被电的痛感。

    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体像被温暖的水流过,从里到外。

    冰冻的五脏六腑都有了温度和知觉,很痛,但又很爽。

    他点头,准备好迎接更多:“嗯。”

    虽然覆盖在她手上的冰层褪去了,但卿鸢还是觉得冻手,时不时就得换个位置,同时还感觉自己吃了一肚子的冰淇淋。

    她本来想坚持到寂吾先坚持不住的,但她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冰元素再对她做什么。

    不是说他的冰元素很容易失控吗?这也没失控啊。

    卿鸢重新制定了计划,打算坚持到烟灭了。

    !@#¥%……

    烟也不灭。

    “不行了……”最后还是卿鸢自己把手拿开,把冻得都要没有知觉的手握紧,当她的手拿开,哨兵的肌肉很明显地痉挛了一下,她没有注意到,“太冰了,寂吾队长,我下次再……”

    她认真看向一直很安静的哨兵,他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冰晶好像剔透的钻石切面,从他作战服裤腰处延展出来,中间可能是因为她的手在,跳了过去,到锁骨附近才又有冰晶从皮肤下冒出来,一直延展进覆面遮挡看不到的地方。

    听到她叫她,哨兵抬起眼看她,眼睫上结着快要融化掉的柔软冰霜,覆面嘴部的位置也有放射状的薄冰,薄冰的边缘是纯粹的潮湿,将覆面晕染出更深的颜色。

    他好像一直在无声地喘息,甚至更激烈地乞求过,失态过,只不过被覆面压抑住了。那些翻涌的情绪都曾结成冰晶,保留在他蓝色的眼睛里,此刻那些冰晶也在融化,缓缓地落下来。

    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正在下雪的海,漂亮得让卿鸢有些恍惚,直到他低下眼睫,把什么放到她手上,她才回过神,低头看手里的东西。

    是个金属盒,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散发着热量。是暖手宝吗?卿鸢握紧了这个暖洋洋的盒子,感觉自己的手慢慢恢复了知觉。

    寂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谢谢你,卿鸢向导。”

    卿鸢也很有成就感,抱着越握越暖的金属盒,舒服地微微眯起眼:“不客气,但是我还没有把毒素完全移除掉。”

    寂吾看到她做出了和猫科动物很像的小动作,眼中的冰蓝又略微柔和:“已经很好了。”

    她也觉得很好,她做得很好,寂吾也是,完全没有失控。

    卿鸢有些累了,但还是很有干劲:“那我去看看其他队员?”

    寂吾本来要把腿放下,想到什么,停住:“好,请卿鸢向导等我一下,我换衣服。”

    卿鸢马上会意:“那我到外面等你。”

    寂吾看着她出去,有薄冰从他身下流淌到地上,想要追上她的步伐。

    寂吾拿起还没完全烧完的香烟,按进伤口。

    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灼痛,他的肌肉立刻剧烈地痉挛起来。

    薄冰停在关上的门禁前,寂吾低头看了看自己,运转冰元素凝结移动,低温与高温贴合,都坚硬得不肯退让。

    哨兵仰起头,冰晶一片接一片覆满了他的肌理分明的身体。

    正统猫猫队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受的伤都不算太严重,寂吾应该和乌曜一样,把小队的绝大多数伤害都自己吃了,不然他和队员的负伤情况不能差得这么大。

    谁说猫猫就是自私冷漠而又狡诈的?正统猫猫队的队长就很好,他的缅因也是一样。

    卿鸢告别正统猫猫队的时候,把来送她,且一送就送个没完的大缅因抱到帐篷里狠狠rua了一遍。

    这不能怪她,是它自己送上门的。

    把缅因放出去的时候,她看到正统猫猫队那边的密林好像结冰还下雪了。

    奇景,卿鸢举起光脑拍了几张照片,看着缅因竖着个大尾巴跑回去看它主人了。

    吃了两瓶营养剂,卿鸢这才走向迦涅的帐篷,门禁是开着的,她直接推门进去。

    帐篷里一切没变,只是特别安静,让人怀疑十字架上绑着的哨兵是不是已经失去意识了,卿鸢走过去,作战服还紧紧地勒罩在迦涅的头上,紧绷的布料显出他眼部的荆棘尖刺,和高挺的鼻梁。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却没再发出让她讨厌的喘息,稍微向她站的位置偏头,原本平缓的呼吸渐渐急切,肌理像饥渴难耐的海蟒,湿漉漉地爬到岸上觅食,饱含着力量和欲念缓缓蠕动,带动其上的金属装饰时不时反射出绽开细小又夺目的光点。

    卿鸢没说话,指尖放到哨兵淌着血流的伤口处。

    她今天已经吃得很饱了,所以吸收得很慢,毒雾慢腾腾地移动着。

    可像沙漠一般干涸已久的哨兵却非常感激,本就结实慷慨的胸膛更为鼓胀,用力地呼吸,想要把她赐予的这一点点甘霖一滴不剩地吸收掉。

    但还是一声不吭,蒙在他头上的作战服在寂静中,被一点点打湿,因为良好的吸水性,很快又连痕迹都不见。

    “原来你知道我还讨厌听到你的声音啊。”知道才更可恶,说明他一直故意用声音恶心她。

    卿鸢把手心贴上去,哨兵像被丢到烤盘上的鱼,浑身的肌肉都被触发,脱离理智的控制糟糕且可怜地抽动着。

    卿鸢在这个时候,给他降下一道赦免:“可以发出声音了,迦涅队长。”

    嘴部的作战服被吸进去,又放出来,伴着哨兵艰涩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形状,破碎不堪,好像有温度,滚烫炙热:“求你……求求你……”

    卿鸢想过他可能会在可以开口的第一时间向她求饶。

    “要求我停下来吗?”

    哨兵抬起头,眼睛那里好像也被湿润晕染,但看颜色应该是被荆棘刺出的血液:“求你……让我看看你。”

    卿鸢感觉训狗的难度又升级了,她要不要满足他的愿望呢?

    思考片刻后,她把罩在他头上的作战服放下来,没完全落下的衣摆露出一截肌肉仍在抽动的腰身。

    卿鸢给了他一巴掌:“不许那么兴奋。”

    哨兵这次是出自真心的伏低做小,收敛气息,逼着自己安静下来:“好。”

    在卿鸢沉默的那十几秒里,迦涅无声且一动不动地把最痛苦的酷刑挨了过去,终于感觉到她碰了碰他眼角的荆棘:“把它拿下来吧。”

    迦涅差点没忍住发出狂喜的喘息,还好,他及时咬住了嘴唇,他让金属荆棘慢慢地移开,他感觉向导在靠近他。

    还要额外的奖励吗?迦涅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顾疼痛,和视野里的血块,睁开眼,努力地想要看清她。

    就在迦涅将要看清那道很近但又有些模糊的身影时。

    温热,轻柔,但无比残忍的一双手落在他最严重的伤口上。

    淡金色的河流从那双手下流淌开,迦涅流着血的眼里显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愉悦,一眨眼的功夫,它们连同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被金属封印。

    看不到,听不见,只能隔着金属屏障接收到少量的触感。

    而那双为他提供触感的双手也很快拿开。

    “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吧。”卿鸢看着凝成雕塑的哨兵,抬起手碰碰他高得让人来气的鼻梁,“祝你好梦哦,迦涅队长。”

    卿鸢脚步轻快地走出迦涅的帐篷,帮他关好门禁,转身,萎靡,好累哦。

    不过,吃得是真好,她摸摸很有饱腹感的肚子。

    哦,对了,看到戎予看向她,看起来已经等她很久了的样子,卿鸢一激灵,想起她还没挑选今晚保护她的哨兵呢。

    她不好意思再让负责安排这些的戎予再等下去,走向他。

    她决定采纳他的意见,选哨兵队长和副队来保护她。

    戎予点头,语气平静:“那么,建议向导选择5到5人来保护你。”

    乌曜和他的副队肯定是首选了。

    迦涅还是雕塑呢,而且他的副队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喜欢她,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矜持,矜持之中又隐隐流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厌烦。

    Pass.

    寂吾的小队也不错,可他们身上又是新伤又是旧伤,她想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养养伤。

    那就……卿鸢看面前的哨兵:“戎予队长,你和你的副队方便吗?”

    她本来有些担心戎予作为这次任务的总指挥,晚上也得随时待命,没时间也没精力管她一个人。

    但他昨晚就在她的帐篷外值班,应该不会耽误他的工作吧?

    戎予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下来:“好。”

    “那就这样吧。”四个人和五六个人也不差什么,卿鸢满意地点点头,“辛苦你们啦。”

    戎予看向会为这一点理所应当的小事感谢他的向导:“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他看向她的帐篷,“我已经叫人给被你选中的哨兵铺好了临时的床铺,向导随时可以叫我们进去。”

    卿鸢很放心戎予安排这些:“那你先忙吧,我要等一会儿才休息呢。”现在哨兵们都醒着,异种也不会来。

    看着戎予离开,卿鸢走向自己的帐篷,突然有只缠着绷带的你大手伸出来,把她拽到一边。

    卿鸢吓得张开唇要喊,抓她的人顿了一下,还是比她更快,在她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卿鸢的唇擦过他的手心,睁大眼睛看把她推到角落里的哨兵,哨兵皱着眉,眼尾泛红,一副好像被她怎么样了的样子,把手拿开,他嘴角的伤已经愈合,穿着夹克外套,但把拉锁拉到最上面,一低头,半张脸都被领子遮着,只露出兽眼,显得更为森然可怖。

    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整个盖住的高大身躯向她靠近,狼耳抖了抖,利齿也露出来:“叫啊,看是我先咬开向导你的喉咙,还是他们先抓住我。”

    卿鸢看清他不是异种后,也不打算叫了,外面都是哨兵,这头疯狼再疯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她皱起眉,抬手要擦嘴角,小声说:“你的血沾到我了。”也不知道吃没吃进去,她吐了吐舌头。

    诀隐看着就差把恶心写脸上了的向导,眼神越来越冷,捏住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然后拿出什么东西,把她脸上的血迹擦掉。

    都擦干净了,可他还是皱着眉,一脸嫌弃地又擦了擦,看到向导的皮肤稍微红起来,才放开她。

    卿鸢摸摸被他擦过的地方,往后面退了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戳到他哪了,让这头疯狼的眼神又阴狠了好几度。

    他找她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都是他的下贱身体在擅作主张,从听到戎予要她选几个哨兵陪床,就开始激动,又在听到她宁可选不够人,也没考虑过他,彻底疯了。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抓住她的手腕。

    诀隐看着被他看得越来越贴后面树干的向导,慢慢直起身:“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这副被吓得快哭了的样子。”

    她哪要哭了?卿鸢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你有病吧?”

    深绿的兽眼虚了起来:“你敢骂我?”

    “我没骂你。”卿鸢声音更小了。

    “别以为我和那些贱货一样,被你骂会很爽。”诀隐低着眼看她,“再听到你骂我,我就把你张漂亮的小脸。”

    他没说完,但比说完更恐怖,卿鸢立刻展开了想象,脸都有点白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啊。”诀隐轻笑了一声,“我又没留着你。”

    卿鸢看他真的没动,贴着边要往外走,但有毛茸茸的东西趁她迈腿钻过来,勾住了她。

    她低头看看把她缠得紧紧的大狼尾,再看看抱着手臂,一脸冷漠的诀隐:“这是你的尾巴吧?”

    看起来是从他身后拐过来的,可怎么不听他的话呢?

    诀隐也低下眼看自己的尾巴,看到它缠在向导对比他们哨兵纤细得过分的大腿,下颌线绷紧。

    卿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诀隐把尾巴收回去,在她考虑要不要叫其他哨兵进来帮忙的时候,大尾巴松了一下,但尾巴的主人又向她靠过来:“卿鸢向导。”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

    卿鸢抬头,目光对上深绿的兽眼时,冷鸷的哨兵眼瞳微颤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但被他快速压了下去,继续用漠然无所谓的态度看她。

    “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个很有效的,折磨我羞辱我的方法。”

    卿鸢警惕但又有点感兴趣地看着他:“什么?”

    诀隐挑起眉:“今晚让我和你睡在一起。”

    告辞,卿鸢转身,诀隐手按在树干上,挡住她,但也没强迫她转过来,就这么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他的计划:“不是睡在床上,连那些哨兵可以睡的床铺都不给我,让我比乌曜他们更像狗,蜷缩在你的脚边休息,或者,不让我休息,让我服侍你,让我给服侍你的人当狗,把我当做最卑贱的东西使唤。”

    “再或者。”诀隐声音轻得都要听不到了,“当着我的面,找诀君,跟他做你们昨晚做的事情。”

    听到这里,卿鸢有点炸毛:“我和诀君队长……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没关系。”诀隐深深地凝视着她,咬着牙吐字,“所以我才要疯了。”

    他拉开了自己的夹克,卿鸢一惊,他里面竟然没穿衣服,而且他身上怎么……

    诀隐给她看浑身的伤口,那些伤口没有毒素侵染,很快就能愈合,却被人反复,更深地割开。

    “你看我为了你们,对自己做的事情。”摸了摸嘴角,“这里的会吓到你,我没有继续割,不过,其余的地方,都很深很痛,卿鸢向导,你看着这些,难道不觉得解气,不觉得是我活该吗?”诀隐勾唇笑起来,反正都已经犯贱了,那他今晚,就把最贱的样子都给她看,只有今晚,今晚过后,他的尾巴如果还想缠着她,他会亲手把它剁下来。

    狼耳伏低,兽眼里流出自己以为只是拙劣演技的乞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这些在你的眼里再做一遍,好不好?”

    第25章

    升什么破级

    诀隐看到向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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