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宝的妈妈不是失踪了吗？当初她也出动关系找过，遍寻无踪迹。周父内心也惊奇，但他久居高位，沉的住气，“他说送小宝去见妈妈。”
周母还想问，老爷子杵着拐杖敲了敲地板，严肃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远山和傅川的事，让他们自已解决，你们不要插手和多问。”
“我们作为长辈，只需要给他们撑着后方。”
本来两个孙子的事情，自已就拎不清，一个、两个，比他还老古董。
周老爷子真怕儿媳妇好心做坏事，净帮倒忙。
周父揽着闷闷不乐的妻子，温声道：“爸说的对，两个没本事的逆子，管他们做什么！”
“咱就养好两个孙子，儿子没用，小宝和初一还有希望。”
周母一想，不无道理，她保养的好，带着小孙子去接大孙子，别人还以为她是带着二胎去接大宝。
一时间是觉得两个儿子没啥重要的周母，豁然开朗，拿着保温杯泡枸杞去了。
周傅川抱着儿子在下面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林阮吃了午饭，才回房间给她打视频电话。
沾了初一的光，周傅川才能在被林阮删了三年后，又加上了她的微信。
怕她不接或者不回，周傅川极有心眼的先飞了条初一的语音过去。
【妈妈，我想你~】
小崽子的声音又软又奶，没人可以拒绝。
几乎是视频一拨过去，就被接通。
林阮不施粉黛的脸蛋出现在手机屏幕里，和初一相似的圆眼弯弯。
“宝贝，你是不是想我呐。”
周傅川差点自恋的以为，林阮这是在叫他，一颗心蠢蠢欲动的想飘。
坐在周傅川怀里的初一，捧着他的手将脸凑近手机，如泣如诉的撒娇。
“妈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最后，他小声的补充，“不想要爸爸了~”
这是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爸爸在曾爷爷、爷爷、奶奶、大伯和他最喜欢的哥哥面前，说他尿床。
初一倔强的自尊心受到伤害，更加想他的妈妈了。
他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
初一想和爸爸绝交，不想和他做好朋友了。
林阮最了解初一，立马理会到小崽子在憋气，小蝌蚪眉都是皱着的，看到出来很不高兴了。
但是她在这里，最低还要两天，不能回去哄崽崽。
“宝宝，是爸爸惹你生气了吗？你去和曾爷爷告状，让他揍周傅川。”
林阮在手机另一端给她的小崽子出谋划策。
周傅川听着母子俩的话，简直要气笑，他伸手拍了拍初一的屁股，“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
第96章
游泳
初一着急忙慌的想去捂爸爸的嘴，奈何手太短，还没够到，周傅川的话已经说出来了。
“你儿子尿床了，在这怪我，生闷气呢。”
林阮哭笑不得，见初一要哭不哭皱着包子脸，安慰他，“没事的，初一还是个小宝宝。”
林阮和他说了一会话，同事过来找她有事，电话就挂断了。
初一捧着黑屏的手机，瘪着嘴侧躺在床上，生气的指责周傅川。
“爸爸坏蛋。”
周傅川笑着看他一眼，脱掉家居服，穿着条短裤，去衣柜里拿父子俩外出的衣服。
初一伸脚踢了踢周傅川的大腿，重复道：“爸爸坏蛋。”
“行，我是大坏蛋。”
周傅川真被小崽子给气笑了，伸手握着初一的小胖腿，将他扯到身前，将他的睡衣脱了。
“大坏蛋带你去玩水学游泳，去不去？”
初一瞬间变乖，蹬了蹬肉肉的腿，“去~我的好爸爸~”
周傅川看着瞬间被收买的儿子，觉得初一实在太好满足，给他换好衣服，抱着亲了好几口。
初一现在又喜欢他的爸爸了，嘟着嘴也亲了亲周傅川的脸。
父子俩和好如初，周傅川拿着包将自已和初一的泳裤装进去，又带上初一的水壶、儿童浴巾、牛奶，抱着他下了楼。
初一乖乖的环住爸爸的脖子，出门时，还不忘冲着周老爷子叮嘱。
“曾爷爷，你在家乖乖的喔！”
周老爷子看着活宝似的小乖曾孙，笑眯眯的应答：“呵呵，曾爷爷知道啰，早点回家。”
周傅川给初一放在后座的儿童椅上，开车前给他播放了儿歌。
小崽子自娱自乐很得劲，摇头晃脑的跟着唱，周傅川时不时观察一下后视镜。
等他开到游泳馆时，初一已经给自已哄睡了。
周傅川也没叫醒他，背着包将他抱在怀里，往馆内走去。
他约的人早就到了，来回游了好几圈，此时正双手向后撑在池壁岸上休憩。
周傅川抱着自家睡眼惺忪的小崽子，坐在椅子上，拿着湿巾给他擦脸。
宋璟没想到老同学约他见面，还带了个娃过来。
他撑着池岸上来，精壮的身体带起水花，溅到瓷砖上，立马有人过来拖干净了。
“傅川，这奶娃娃谁的？还挺可爱。”宋璟问。
周傅川举着初一，掀着眼皮子淡淡道，“我的。”
宋璟嘴角微抽，感情这孙子今天是来找他炫耀的，他坐到周傅川旁边的椅子，伸了伸手。
“给我抱抱？”
初一正睁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见宋璟伸手，立马转身抱住了周傅川，脸也往周傅川脖子躲。
宋璟看的一脸惊奇，笑道：“你儿子还挺害羞。”
“别贫了，找你帮个忙。”周傅川拿着浴巾遮了遮只穿着短裤的初一，正色道，“帮我在查个人。”
宋璟是他军校的同学，两人以前一个宿舍一个班，毕业后两人选择了不同的路。
宋璟现在是京市公安系统的高层人物，周远山拜托的事情，权限太高，只有他能帮忙。
周傅川将事情一说，宋璟没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虽然有点麻烦，但对他来说就是多下点功夫的事，兄弟好不容易拜托件事，自是要给他办的妥妥当当。
“麻烦你了，待会一起吃个饭。”周傅川对宋璟说。
宋璟点头，“好呀，是蛮久没聚了，你这次在京市待多久？”
周傅川让初一坐在他腿上，“目前没有任务，听军区领导安排，调回京市。”
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点到为止，但宋璟能听明白，这是常驻京市军区的意思。
宋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而是去逗他怀里的小崽子。
“这是你和林阮妹妹的？”
周傅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反问，“不然呢，我还能和你生？”
宋璟猝不及防被他恶心到，啧啧几声，“你这人也能娶到老婆，也只有你家小青梅看得上你。”
“否则，你这直男性子只能注孤生！”
“哼！”
周傅川冷笑一声，“我儿子都有了，你女朋友都没有，三十岁的老男人，不会还是个童子吧！”
伤害达成，宋璟瞪他一眼，反身跳下了泳池，游开很远。
初一坐在爸爸腿上，听见落水声，扭着头好奇的往泳池中央看去，小手还搭在爸爸肩膀上，紧紧握着不敢放开。
周傅川看见他这胆小的模样，想到他今天和林阮告状，说他坏话，伸手捏了捏他肚子上的小圈。
“你就是个窝里横！”
初一听不懂什么是窝里横，但他想下去玩。
“爸爸~”
小崽子抱着周傅川的脖子，用自已肥嘟嘟的小脸蹭了蹭周傅川的脸，软萌的不行。
周傅川的心瞬间软化成了一滩水，看着他儿子相似林阮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可爱。
“乖崽崽，爸爸教你游泳。”
周傅川把浴巾搭在椅子上，拿着儿童安全背心给初一套上，又给他戴好泳帽。
游泳馆里的水是常温，里面又开了空调，全套安全措施保障，并不会着凉。
周傅川没有贸然带着初一下去，而是带着他伸伸手、踢踢腿，做了热身动作才下水。
这里的水深是一米三，周傅川下水站着，还有一段高度。
他带着水拍了拍站在岸上的初一，“冷不冷？”
“不冷。”
初一摇了摇头，蹲下来对着周傅川伸手，小奶声嫩乎乎的。
“爸爸抱我~”
周傅川笑，握着他的腰将他举下来，慢吞吞的放进水里。
初一被爸爸抱着，也不怕，用手拍了拍水面，溅起一大片水花。
“哈哈哈~”
他咧着嘴笑个不停，小手挥来挥去的。
周傅川也随着他闹腾，带着他在水里走来走去，等他适应水温了，拿出泳镜和护耳给他戴上。
“来，憋气。”周傅川捏了捏他挺翘的小鼻子。
喝了好几口水后，初一才学会憋气，也憋不了多久，最多几秒。
但小孩学游泳也不是件能着急的事，周傅川觉得他儿子聪明的不行。
还让宋璟做工具人，拍了个他带着初一入水憋气的视频，发给林阮炫耀。
周傅川：“发给我老婆的，腹肌拍清楚点。”
宋璟给手机套上防水袋，听到这话，白眼快翻到天花板上去，笑骂周傅川。
“臭不要脸。”
第97章
爸爸不要我了吗
周远山带着小宝从大院出来，驱车去往姜茶的小区。
一路上，本就寡言少语的父子俩，因为莫名僵持的气氛，愈加沉默安静。
小宝一个人坐在后面，手边的位置放着他没拼完的乐高盒子，小孩的手不安的交缠在一起，嘴紧紧的抿着。
爸爸今天早上说，他的妈妈回来了。
小宝很想见到妈妈，但他害怕爸爸不要他，比起妈妈，小宝更依赖陪着他长大的爸爸。
周远山想着事情，仅仅留存的注意力全在路况上，并未注意到小宝的不对劲。
直到他将车开进姜茶的小区，停在路边。
周远山从后座牵着小宝下来，又转到车后备箱去拿行李箱，小宝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在周远山将箱子拿下来时，小宝上前握着爸爸的手，仰着头问他。
“爸爸，我找到妈妈，你就不要我了吗？”小宝语气断断续续的，好不伤心。
周远山伸手触了触小宝红彤彤的眼角，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你是爸爸独一无二的宝贝，是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带走的。”
他忽略了小宝的感受，他虽然才五岁，但心思比同龄人敏感许多。
周远山将箱子放在一边，在花坛的瓷砖上坐下来，拉着小宝倚靠在他的怀里。
“你想要妈妈吗？”周远山问小宝。
小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想要妈妈。”
这样他就和其他小朋友一样了，爸爸也和其他的小朋友的爸爸也一样的。
“妈妈这么久没来找你，你怪妈妈吗？”周远山又问。
小宝毫不犹豫的摇头，握着周远山的左手大拇指说，“妈妈是天底下最爱我的人，是给我生命的人，妈妈没来找我，一定有她的理由，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最善良的妈妈。”
他看着周远山，一字一句，将爸爸和他讲了千百遍的话说出来，语气童稚却坚韧。
“爸爸爱妈妈，我也爱妈妈，没有理由，没有期限。”
“因为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周远山看着面前认真复述的儿子，对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看十三楼。
姜茶房子的位置。
他低头对小宝说：“这次，一定不能让你妈妈跑掉，这是我们的任务。”
周远山伸出握成拳头的手，对着小宝，小宝握拳和他撞了撞。
“能完成任务吗？”
“能。”
敲门声响起时，姜茶正在看今天的股市，她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投资和编程是周远山手把手教的。
姜茶脑子活泛，仅靠这两样，吃穿不愁，没有为金钱烦忧过。
起初姜茶以为自已听错了，她在京市没什么朋友，这个时间点，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找她。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
姜茶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门口的监控，看见了周远山，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小孩。
姜茶没动，红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小孩看，泪水打在上面，模糊出彩色的幻光。
敲门声响起又落下。
过了一会儿，姜茶看着周远山蹲下来，和小宝说了什么，径直进了电梯。
姜茶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离开，留下儿子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监控很清晰，楼层一路下降，到了L1。
小宝往后退后几步，看着电梯，低着头擦了擦眼睛。
姜茶瞬间哭了出来，快步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小宝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刚刚哭过的眼圈红红的，看见姜茶还打了个哭嗝。
“妈......妈妈。”
姜茶蹲在他的身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上他的小脸。
她颤抖着声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宝看见了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哭，小手擦了擦眼泪，哭腔未收。
“爸爸今天早上告诉我的，他说你是我的妈妈。”
姜茶看着他，吸了吸鼻子，眼泪流个不停，她克制不住自已，曾经的心狠在小宝喊她妈妈时，溃败的一干二净。
甚至在想就算这个世界灭绝，她也再不要和6665自已的儿子分开。
小宝收住了眼泪，见姜茶还在哭，从自已的身后的小书包里，拿出了纸巾，伸着小手给姜茶擦眼泪。
小小的孩子稚嫩的安慰母亲，“妈妈不哭。”
爸爸离开前说过，妈妈是脆弱的小女孩，看见他太开心了，一定会哭的。
小宝答应了爸爸，一定要帮爸爸安慰妈妈。
姜茶看着停在一楼的电梯，让周远山来接小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让她贪心这一次。
姜茶提着箱子，将小宝牵进房间。
她正打算将自已的拖鞋让给小宝时，小宝将书包放在地上，从里面拿了双新的拖鞋出来，上面还有只憨头憨脑、吐着舌头的动漫小狗。
看着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爸爸给我买的，说到妈妈家里穿。”小宝举着拖鞋给妈妈看。
姜茶吸了吸鼻子，由心的夸赞他：“你的拖鞋很可爱。”
小宝对她笑了笑，坐在地上，将自已的运动鞋脱下来，换上拖鞋。
穿好拖鞋后，他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才小心翼翼的去牵姜茶的手。
姜茶回握住他的手，牵着他往沙发上走，切了盘水果给他吃，才去给周远山打电话。
姜茶换过很多号码，每次换号码都会将之前的数据销毁掉，但周远山的电话，她从未忘过。
第98章
啤酒
熟记于心的号码拨出去，很快被接通。
电话两头的人却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像一场无形中的拉锯战。
最后，还是姜茶先开口，“小宝已经进来了。”
“嗯。”另一头的周远山应了一声。
姜茶平静一会，低着声音问对面的人，“你什么时候来接他回去？”
手机对面安静了一下，过了几秒钟，周远山才说话。
“茶茶，他也是你的儿子，逃避不是问题，我们需要尊重儿子的选择。”
周远山顿了顿，又说，“小宝很想妈妈，让他跟你先熟悉一下。”
“他很乖，不需要你过多的照顾，会自已吃饭和洗澡，幼儿园布置的作业，他也能独立的完成，你只需要多在他身边，陪陪他就好。”
“我不会让你难做，你不习惯的话，我会去接他回来。”
姜茶没说话。
周远山在对面叹了口气，语气放的很低，“茶茶，你好好和儿子相处，你会喜欢小宝的。”
周远山说完，挂断了电话。
姜茶听见音筒里面，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失神许久。
直到小宝跑到她的面前，担心的喊她，“妈妈。”
姜茶才回过神，她搂住小宝，感受到确切的体温，才能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梦里母子相见的场景，照进了现实。
姜茶那日在草原上，真诚面对流星许下的愿望，在这一刻得到了实现。
她不知道的是，实现愿望的人，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小宝。
小宝抱着香香的妈妈，心想原来对流星许愿，真的有用。
周远山接完电话后，也没有去公司。
他的心根本静不下来，随意在江边找了个位置坐着，发呆了一个下午。
直到晚上，周傅川找过来，他才动了动。
周傅川也没说话，将手里搬过来的一箱啤酒放在两人中间，自顾自的开了一瓶。
江风徐徐，夜色渐浓，对面的高楼大厦华灯初上，霓虹绚烂的光芒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昏黄的路灯，只有一点点晕染月色的光，衬的兄弟两个格外孤苦伶仃。
其实，周远山和周傅川两兄弟，很少像这样坐在一起。
他们之间差了三岁，各有各的圈子，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交流却很少。
但周远山和周傅川的关系很好，他们一个娘胎出来的，天生就比别人多了一层羁绊。
周傅川对周远山全身心的信赖，周远山对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防备，但唯独不会怀疑亲弟弟。
即便这臭小子，贪图过他不少东西，周远山还是他要什么，给什么。
甚至在他离家，不明事的那几年，还替他守着林阮。
姜茶刚追他时，两人没在一起，姜茶因为林阮，吃过不少醋，甚至把林阮当做自已的小情敌。
周远山想到以前，拿了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罐，往嘴里灌了几口。
他第一次喝啤酒，还是姜茶带着的。
那次他生日，家里给他举行宴会，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并不是真心实意的祝贺他。
只不过是假借生日举办的名利场而已。
他是周家长孙，一出生，肩上担待的责任就比弟弟重，爷爷和父母对他的期望也越重。
周远山其实并不喜欢，但他不承担的话，这些压力就会落在他的弟弟身上。
他不希望周傅川做自已讨厌的事。
宴会结束后，周远山跟着父母回大院，在大院的路口见到姜茶，是他没想到的。
时间快接近十一点，一个女生待在外面，并不安全。
姜茶为什么要等他，周傅川很清楚，因为姜茶喜欢他。
在这之前，周远山已经拒绝过她两次，因为他觉得他和姜茶并不合适。
但看到姜茶抱在怀里的蛋糕，周远山还是动摇了。
今日宴会的蛋糕很大，周远山切的，但没有一块是分到他手里的。
虽然他并不喜欢蛋糕甜腻腻的感觉，但他看见被姜茶细心保护在怀里的蛋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尝一尝。
像是迟来的叛逆期，挡都挡不住，就想唱反调。
周远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在大院门口下了车。
父母并未多问，因为他们知道自已最优秀的大儿子，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周家人也足够开明，从来不会限制孩子的自由，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们只会鼓励和给予支持。
姜茶看见周远山过来，很是开心，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说说话，然后将亲手做的蛋糕给他。
姜茶做的蛋糕很小，大的她不会。
所以在知道周远山没有吃饭时，姜茶带着周远山去了自已最爱的烧烤摊。
过去了，她又后悔了。
因为周远山身上的西装是高奢定制，价格昂贵，他本人看着也和烧烤摊格格不入。
“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姜茶不好意思的问。
周远山径直坐下，拿着桌上的抽纸擦了擦桌子，“就这里。”
他今天站了很久，不想再多走路了。
姜茶将蛋糕盒拆开，放在他的面前，“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点菜。”
这里的烧烤需要自已去拿，姜茶兴奋的跑过去，她也饿了。
周远山看着桌上的蛋糕，用叉子尝了尝，味道并不算好，但他还是是吃了下去。
好歹是一番心意。
姜茶不仅点了烧烤，还拿了啤酒，只拿了一瓶。
老板端来一盘皮蛋，一盘卤水花生。
“你们先喝着，烧烤待会送过来。”
“谢谢老板！”姜茶道谢，笑的很开心。
周远山看着她热情的笑，有片刻的失神，学着扯了扯唇角，但很生硬。
他不爱笑，所以看着很不好相处，也不知道，姜茶为什么会喜欢他。
姜茶伸出两根手指，分开戳了戳周远山的嘴角，靠的很近。
她说：“周远山，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我未来的男朋友。”
周远山甚至能看见她又弯又翘的睫毛，很浓密很好看。
军训时，学校说不准化妆，姜茶的睫毛因为太密了，被老师揪出来批评。
他现在还记得，姜茶伸手扯眼睫毛下来，给老师看。
“真的！这是真的！”
他当时觉得这姑娘，看着脑子和他弟一样，不灵光。
后来，他和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姑娘在一起了。
在她请他吃烧烤、喝啤酒的那个晚上。
第99
章
哄睡
小宝被周远山送去了姜茶家，最不习惯的是初一。
没有哥哥陪伴的小崽子，格外想妈妈，熬的周傅川也想喊娘。
幸运的是，林阮在藏东待了三天，所有的工作完成之后，先于同事回来了。
排班休假，林阮前面几天都在上班，甚至加班，最后整合有五天的假期。
医院领导说也可以分开休假，留到以后，林阮麻溜的选择休整假，并提交了出省申请。
她要带初一回老家祭拜爷爷和爸爸。
林阮买的最后一班飞机，国庆出行游玩的人多，藏东虽在边境，但小长假过来旅游的人不少。
到京市的时间也不算太晚，晚上十点半。
林阮本来也想到处看看，但初一打了好几个视频过来催。
林阮她怕再不回去，她的小崽子会哭。
初一很爱哭，他这个年纪也不需要多坚强，健康快乐就好。
林阮对自已的孩子没多大要求，健康、平安、快乐的长大，就是最大的幸福。
周傅川知道她要回来，撺掇着初一给林阮打视频，知道了林阮的航班信息。
晚上七点刚出头。
初一跪在沙发上和周老爷子下五子棋，一老一小玩的正开心。
周傅川看了看壁钟，长手一捞将初一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爷爷，我带初一去洗澡。”
周老爷子收着棋子嘀咕，“七点不是还早吗？”
周傅川可没一点是觉得早，抱着初一快步跑回三楼的卧室，父子俩一起进了浴室洗澡。
初一被爸爸扒的一干二净，放进浴缸站着，周傅川脱掉自已的衣服，也坐了进去。
这几天父子俩是都是这样洗澡的，周傅川还没忘记，给他儿子洗头发洗澡要分开用洗浴产品。
初一也足够聪明，周傅川给他洗头发时，他记得捂耳朵、闭眼睛。
“爸爸，轻点！”初一语气凶巴巴的，又带点委屈。
他身后的周傅川立马放轻了力道，拿着初一的搓澡小海绵慢慢的洗。
坐在周傅川身前的初一不开心的玩着泡沫，小孩想着想着还是很生气。
“爸爸～”
“嗯，怎么了？”
周傅川洗崽子洗的兢兢业业，自觉力道也控制的很合适。
“我还要玩棋，我待会可以下去玩吗？”
初一皱着淡淡的小眉，仰头看着周傅川问。
“我们可以明天玩，待会要睡觉了。”
周傅川拿着初一的帕子抹了抹他的脸，又沾上热水搭在他的肩膀上，给自已洗了个战斗澡。
整个过程，洗头发洗澡，五分钟可能都没有。
拿着浴巾给小崽子脸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周傅川给小孩扔到床上躺着，自已先去套了条短裤，又去拿宝宝霜。
涂完宝宝霜，给初一换上连体睡衣，周傅川拿着吹风机坐到床头，对小崽子招了招手。
“来，吹完头发，给你泡奶粉喝。”
不乐意的初一立马爬了过去，乖乖坐到爸爸身上，让周傅川给他吹头发。
周傅川就觉得他的小崽子乖的很，是他的好宝宝。
等初一拿着奶瓶躺床上，周傅川的板寸头都干了。
他也没穿衣服，掀开被子躺床上，长手一伸，将喝奶的小崽子捞了过来抱在怀里，顺着他的后背。
“乖崽，睡觉，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
初一没回答他，单手拿着奶瓶，另外一只手伸上去摸了摸周傅川的脸。
周傅川抱着他，将房间的灯关了，只留了靠近窗户的一盏小灯。
灯光不亮，恰好可以看清床上初一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