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甲方的关键要素之一，就是耳根子要硬。可不能听着对方业务员说的几句软话，就松口退让，损害公司利益。
你都是甲方了，你是金主爸爸，那还不在对面头上拉屎？
不要觉得这是夸张的说法。
在商业市场上，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甲方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乙方头上拉屎。
你不服？OK，那我换一家。
所以在温暖冷声评判一番后，邓娅非但没有生气，还连忙把张建拉到一边。
这么大的赞助，足够舞蹈社用一阵子了。
而且还有长约条件，未来更是有长期合作的可能。
这样的合作，可千万别让张建这个大傻逼给搞砸了。
“不好意思，温暖同学，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有关于这次的合作，我们是很有意向的。
你这边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
只要属于合情合理的要求，我们舞蹈社方面一定尽力配合。”
邓娅的合作意向很强烈。
而且姿态放的也很低。
见她有这样的合作意向，温暖这才稍微松口：
“邓娅社长先集结一下暂时没有训练计划，和对我司业务有合作意向的同学。
毕竟这次我们选拔模特人员最主要的一项，就是动捕模特。”
“放心，成员集结我们已经通告过了，不过全部人的集结，大概要等下午的课程结束才行。”
“没关系，让现在有空闲的成员过来就可以，毕竟筛选也不是一蹴而就。”
邓娅放低了自己的姿态，那温暖也会很得体和与她聊起合作内容。
季风没有参与进话题的意思。
这件事本身就是交给温暖来做的，他相信温暖能够做好。
不过在温暖和邓娅谈合作的时候，季风和张超可以抽空观摩一下艺术。
嗯……
哥俩都是绅士，虽然都有女朋友，但也都是高雅人士。
既然是高雅人士，就应该品鉴一下大学校园的优秀艺术。
再说，欣赏艺术这种事情，和他们有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必然性的联系。
既然都在舞蹈社了，看一下人家跳舞，并不过分吧？
两人一路看了芭蕾，伦巴，拉丁，现代舞，舞蹈社就是舞蹈社啊，真的顶。
怪不得前世许皮带都得弄个文工团，真是有道理的。
最终，两人在一个妖娆的古典舞教室门口停下。
“唉，风哥，你看那个，卧槽腰好细。”
“我看着呢，别用手指人家，丢不丢人啊！”
季风严肃批评了一下张超，重点指出了张超的错误。
“风哥，我错了。”
“看就完事了，还对人家美女指指点点，多不礼貌。”
季风伸着头，半个身子都嵌进了舞蹈教室里面，正在跳古典舞的妹子不断扭动腰肢。
一次次旋转之后，蜷膝跪在地上。
下着腰，白皙的鹅颈与胸脯完全暴露出来，倒着的脸庞不断喘着粗气。
散发着动人的自信和魅力。
“也怨不得人家君王不早朝，天天这样搞，谁能顶得住？”
一舞毕，百媚生。
好活，当赏。
在看到季风的时候，妹子先是一愣，然后还对他甜甜的笑了笑。
妹子笑了，季风肯定也不会绷着脸，也跟着笑了。
“风哥。”
“别闹，我看到了，妹子对我笑呢。”
“不是，风哥……”
“都说了别闹，看就看，别打扰别人排舞，当绅士也要讲文明懂礼貌。”
季风说的都是道理，可站在原地，突然感觉有些凛然。
降温了？
还是有邪气入体？
季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颈后一凉。
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后面，也同样笑眯眯的看着前方那个跳舞的妹子。
“好看吗？”
季风嘴角抽了抽，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温暖当场逮捕看别人跳舞了，上一次的时候是在军训时看沐晚秋和顾雪婷跳舞。
当时他下意识回答“好看”，然后哄了好久才给温暖哄好。
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此时自闭少女正认真地看着教室，目光如烛火一般明媚，季风一直注视着她，那双眼睛深邃而温柔，仿佛说不出的情感在其中流淌。
“当然好看，每当我盯着这双眼眸，它都会深深吸引着我。
它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让人无法动摇。
即使身处茫茫人海，我也会如同被磁铁吸附的铁钉，渐渐向着你靠去。”
温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
而一旁的张超已经看愣了。
不是哥们盼着你死……可都这种情况了，你还能救回来的啊？
那我也只能夸你牛逼了，风哥牛逼，没问题的。
被季风一番尬聊尬吹，温暖终于收回了停留在舞蹈女孩身上的目光，转向季风：
“我问的是她跳舞跳的好看吗？”
季风：……
把问题问的这么明确，他编故事都不好编下去了。
“这事估计你得问超哥，我没怎么看，帮他把风呢。”
张超：？
“没怎么看也是看了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暖说这话时，没露出生气的表情，反而是歪歪头，显得有些委屈。
这副样子谁能顶得住啊，季风这种钢铁般意志的男人也不行。
算了算了，还是承认吧。
“其实也不咋好看，我也是从艺术的角度品鉴……嗷！~”
季风的脸抽搐了一下。
温暖这么好的丫头，怎么还学会捏别人的腰眼子肉了呢？
这要是给他捏坏了，以后苦的可是她……
张超感觉气氛不对劲，已经提前跑路。
这时候季风捂着自己的腰，看着温暖，表情有点凶：
“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温暖皱了皱眉，对季风的这种说法表示不认可。
“我妈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你是在夸我吗？”温暖把眼睛弯起来。
“哼，这事没那么容易算。”季风表示不买账。
“生气了，那晚上看看腿？”
季风顿了顿，没有盲目答应，稍微思考了一下才作答：
“那，行。”
“好哇，这问题都要思考了是吧？”
“人要有底线，不能因为想看腿就轻易妥协。”
温暖见状就要锤季风，然后毫不意外的被逮住，按在墙上。
“放手！”
“你要打我，还让我放手？没这个道理的。”季风肯定没有放手。
现在被季风欺负，温暖也是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手不能动，她就用头撞，这是她拿手的：
“我撞死你！”
两人之间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嬉闹的动静不大，而且位置也在舞蹈社靠里面的教室外。
大部分人是没有留意到他们俩这样玩的。
除了个别的有心人……
当然，今天有心人有点多。
先是沐晚秋，她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嘴角一抽，然后默默走进旁边的舞蹈教室。
随后是顾雪婷，她想邀请季风看看她们最近排的舞来着。
然后就被这一幕震惊了。
“你们……”
在顾雪婷捂着嘴躲进教室后，叶雨薇恰好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老板被那个狗男人按在墙上。
天啊！~
温总你需不需要帮助啊？
叶雨薇嘴角抽搐了一会，最终还是灰溜溜的躲进一边的舞蹈教室。
好了，这下三女在教室聚首。
一个比一个尴尬。
“这么巧啊……”叶雨薇尝试打破尴尬。
可她这么一说，沐晚秋和顾雪婷更尴尬了。
门外的两人嬉闹一会，最终以温暖被季风逮住双手，按在墙上壁咚之后，又“啵”了一下结束。
不是两人不想玩了，是有人来找温暖了。
是之前门口接待过他们的何娇娇：
“温暖同学，社长那边已经集结了一些成员了，她正找你。”
“好的，你先回去告诉一下邓娅学姐，我稍等一会就过去。”
“那我先过去了，温暖同学你尽快啊。”
“好的。”
温暖和季风各自松手，随后在季风为她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轻轻垫脚，小啄了一下。
季风很想回个大的，但嘴巴被温暖用手捂住了。
“马上要工作了，选人有什么讲究么？”
季风心里有点来火，不过想了想，目前还是工作最重要。
摸了把大腿缓缓劲。
额！有点爽。
想再摸一下……
被温暖强行按手中止的季风，终于开始聊模特选角的事：
“动模这块不用说，只看动作，体态，能力强技术好的绝对优先，实力选拔，一点都不能含糊。”
“动模需要实力，意思是不是脸模和封模就不那么看重？”
季风摸了摸温暖的脑袋：
“智慧又增长了捏，这都会举一反三了。”
“过去！”
“脸模这块之前说过，棱角更重要一些，有辨识度的脸，比漂亮的脸更为重要。
当然，很多时候有辨识度和漂亮不冲突。”
眼下只是12年年底，虽然现在已经开始有女人在自己脸上上科技，但总体来说，天然的还是相对较多的。
不至于像后时期那样，扎堆网红脸，丢一起傻傻分不清楚。
以前季风就是这种感觉，早期港星美女，每个美的各不相同。
后来的网红，他完全记不清人了，好像每一个都一样。
“那封模呢？”
季风略微迟疑的看了温暖一眼，不过想到这事属于工作，最终还是开了口：
“柰子大就行。”
温暖：？？？
她的眼神好像在问，你认真的？
“别这么看我，选择条件就是这样。”
温暖最终点了点头，既然是工作要求，那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我之前也了解了一下，动模只有做大型游戏，或者特殊的CG才会用到。
我感觉现在公司不具备做大型游戏的条件，为什么这个时候选？”
温暖问出这个问题，季风其实很欣慰。
这说明温暖也不是在无脑做事，至少她有在思考，而且思考到了关键点上。
“你说的对，我们现在确实不具备做精品游戏的条件。
无论是钱，人，技术，都没有办法达到做一个精品的要求。
但动模这种存在，和其他模特不一样，他们是需要养成的。”
“养成？”温暖总感觉这个词怪怪的。
“是的，动模的动作培训需要专业老师，而且培训周期很长，我们需要养一批这样的特殊专业人士，作为技术人才储备。
最好把这些人养到专业性极强，但如果把他们放出去，又没什么卵用，这就是理想状态了。”
季风的理由很奇怪，温暖听的更奇怪。
专业性极强，放出去又没什么卵用？
“养这种人才……是什么道理？”
季风笑了笑，动作模特的作用，可不止动作捕捉。
在明年，4G网络就会正式上线。
真正的网络视频时代将会逐渐到来。
当然，最开始冲击一切的还是直播行业，短视频行业的崛起，还要靠后一些。
但其实季风很清楚，只要4G上线，流量费用下降，短视频时代的风口就已经有了。
到时候这些能力特殊，又没什么卵用的动作模特。
只需要经过公司的一些专业性培训。
立刻就能化身专业能力过硬，粉丝垂直度极高的特殊UP主。
再摇身一变，他们就可以带货二次元，带货古风古装，带货非开锋刀具了。
季风怎么可能养闲人？
他未来可是要做人民企业家的。
“现在这些事情告诉你可能还太早，解释起来也比较麻烦，反正动模这波人，一旦签约，就好好养着。
专业能力方面往大神级别养，其他自理能力方面，尽量往废物养。
最好做到，他们离开公司就很难混饭吃那种。”
温暖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她确实不理解季风的想法，不过季风既然要求了，她也会尽力做到。
“我知道了，那游戏方面呢？你还是没解释。”
“精品游戏我们没资质做，但做一个玩法还行，专门用来圈钱的卡牌游戏，还是没问题的。
这就需要我所说的封模和脸模，以及优秀的美术了。”
“圈钱？卡牌抽奖？”
温暖怔怔的看着季风，这方面的知识季风还真没跟她说过。
其实不止是她，季风接下来所说的话，几乎是卡牌游戏产业未来很多年总结的经验。
是无数游戏公司都在做的事。
“10个符石1抽，10连抽送1抽，首冲送抽，再弄上月卡，通行证，这便是圈钱的开始。
然后把卡牌分成垃圾，普通，优秀，精良，史诗，传说，神话这几个级别。
XX抽送保底传说，神话需要特殊条件才能获得……”
温暖：……
她已经听懵了，因为以前她没接触过这块。
但实际上这方面已经有人在做，只是没季风说的那么详细。
“这样的游戏，真的有人玩吗？”
“所以呢，玩法方面要来一丢丢创新，不用太多一点点就行。
再者，就要看动模和脸模们的表现了。
这样的游戏，可以多创立一些强大，优秀，美丽，身材好的女角色。
这些女角传说起步，神话不嫌高。
再给她们编织一套史诗与悲伤故事集锦，让男玩家们随着剧情的推进，狠狠共情。”
“狠狠共情？然后呢？”
“然后？然后玩家们就会拼了命的往里面充钱。”
温暖一阵无语。
“这个样子，真的会有人充钱吗？”
“当然，让我们去选一些让玩家心动的女神。”
【第122章
没有意外的结局（2合1）】
温暖猛的拽住季风衣领，然后和季风对调了一下位置，让季风靠在墙上。
青葱细指抚在季风胸口，缓缓向上升，又随之下降。
毫无疑问这个摩擦动作有点诱惑，季风挑了挑眉：
“你在干嘛？”
温暖笑了来，稍稍靠近了些，在季风耳畔呢喃：
“在给我的男朋友整理衣领。”
“额。”
OK，她是真的在给自己整理衣领，没有更一步的动作后，季风松了口气。
这里人那么多，总归不太好，毕竟温总还是要面子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返回舞蹈大教室，邓娅已经在教室等着。
他们拉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拼凑了一下，当做考核台。
中间还给温暖他们留下了几个位子。
“温暖同学。”
“久等。”温暖淡淡点头。
清冷的样子，把邓娅他们套近乎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温暖和季风坐下后，沐晚秋她们三人也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
毕竟人是她们带来的，相对熟悉。
接下来很多工作上的对接，都要由温暖和沐晚秋来完成。
对于沐晚秋来说，钱是没几个钱，前前后后不过10来万。
这点钱还不够给季风涨一下租金来的痛快。
没办法，当房东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今天这么配合，一是想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第二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季风他们公司的工作计划。
做游戏她很感兴趣，如果有机会赚钱的话，她也可以投一下。
当资本她还不够格，但当个天使投资人，应该有那么一点点机会。
“那，我们开始吧？”
“具体的选拔要求，就是按照之前合约上的那些来吗？”
“嗯，大概就是这些动作。”温暖平静的点头。
邓娅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的是，温暖合同上要求的那些动作，很多都偏向于武术，而非舞蹈。
虽然舞蹈生很多都能做，而且会比武行做出来更优美。
哎，不忘初心这种事情，或许真的很难吧。
毕竟温暖是甲方爸爸，她们也只能按照温暖的要求来。
从舞蹈社的古典舞教室内，拿出一些道具剑，伞，丝带什么的。
两排舞蹈社成员，开始按照之前合约上的动作进行演练。
剑舞，撑伞，回眸丝带。
这些都是很经典的动作，也是很多游戏里女角色最撩人的动作。
温暖把关，季风这边查缺补漏。
因为是动模，他们又不认识这些人，看不到人品，学习能力什么的。
所以眼下选人只看实力，弱者下，能者上。
两人逐渐进入了工作状态后都很认真。
一旁的沐晚秋和顾雪婷时不时看向他们。
她们名义上是来帮忙对接工作的，可她们以前也没有和温暖共事过，能够和温暖搭上节奏的人，似乎只有季风。
选拔的过程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暖自己来决定。
不过一旦出现她拿不准的情况时，季风便会小声和她讨论一番。
两人的工作节奏十分默契，旁人完全没办法加入他们的话题。
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倒是叶雨薇这个刚入职的菜鸟很自然。
选拔的事情她不懂，既然不懂，这种时候就不要多BB。
她才刚刚入职公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与其瞎几把提意见，不如去舔老板。
所以，她就真的去给温暖接了一杯热水……
“温暖，喝点热水。”
“好，谢谢。”
温暖赞许的看了一眼叶雨薇，这种很暖心的举动，无论是谁来做，都会让人很舒服。
一旁的季风眼瞅着叶雨薇给温暖倒水，抬起头的时候有些茫然：
“我的呢？”
叶雨薇冷笑一声：
“呵，你什么身份？”
我TMD的是你真正大老板，伱真是个SB！
季风差点没绷住，每次和叶雨薇讲话，他总是忍不住心里的语气助词。
或许是每个人有时候确实需要释放一下自己的心情。
毕竟前世余大嘴那种牛逼人物，内部会议的时候也是满嘴语气助词。
“好，算你牛逼。”
“我去给你接吧。”
叶雨薇不愿意给他接水，倒是同样无所事事的顾雪婷站了起来。
如今的她有些卑微，季风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不用了，谢谢。”
礼貌的拒绝，季风自己起身去接了水。
顾雪婷表情黯然，重新低下了头。
在季风去接水时，考核居然轮到了之前那个在古典舞教室里跳舞的女生。
她叫刘程程。
刘程程在看到温暖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之前张超和季风看她跳舞时，她还想上前跟季风要个微信来着。
没想到温暖突然出现，打断了她。
这女生，居然是合作方的金主？
见到她愣神，温暖倒是很平静的开口：
“刘程程是吧？别紧张，你可以开始了。”
“哦，好的。”
刘程程先是拿起了手边的道具长剑，随后一旁的辅助人员喊起了节拍：
“1、2、3，起，跳。”
伴随着节拍，刘程程开始了自己的剑舞。
她没有特意去按照合约上的要求，专门做那几个动作，而是在舞蹈的过程中，用剑舞将那几个动作顺出来。
她的技艺很娴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毫无压力。
可刘程程舞了不到一半，温暖却突然举起手打断：
“停。”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温暖，因为刘程程跳的很好，是目前来看最为专业的一个。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专业都会被叫停。
就连刘程程自己都有些错愕，她也很需要钱，她也需要平台去展现自己。
所以有这样展示自己的机会，她是全力以赴的。
现在才刚刚开始就被叫停，多少有些不甘心。
看着温暖，刘程程心里已经开始唱大戏了：
“这为什么被打断啊，难道是刚才那个男生的问题？
那个男的，该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吧？
就因为他男朋友来看我跳舞，所以她就把选拔停了么？
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