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唯一不好的点,大概就是——说的不是那么让人舒爽。
王妈见赶人人不走,只能在门口耗着,没一会儿张妈摇人回来了,两个人在一块询问了一下意思,张妈说:“我刚才给郭秘书打了电话,郭秘书说问问小姐的意思。”
王妈反问:“盛先生知道吗?”
张妈摇摇头,一言难尽:“盛先生在公司开会,电话打不通。”
看来,盛放或许并不知道苏家人上门的事儿。
王妈是老人了,心思通透,讲:“郭秘书通气了吗?”
张妈说:“郭秘书让周围的保镖都跟过来了,意思是保护好小姐,小姐要是想见就见一见,要是苏家人轻举妄动,咱们的人都围着,别让苏家人走出这道门;要是小姐不想见,就直接让保镖把他们兄妹两个丢出去。”
这话听着舒心。
王妈本来也是怕魏思初见了苏眉后心情烦躁,所以才不想让魏思初见。
但既然郭昭都安排好了,看样子她们家小姐不会吃亏,也就无所谓了,王妈这下子放心了不少,这才不情不愿的回过头跟苏敬轩说:“你们在这等着吧,我们小姐在午睡,等她醒来了我就问问她想不想见你们。”
“你让我们在大门口等她午睡醒来?!”
苏眉忍了又忍,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
羞辱人也不带这么羞辱的。
这摆明了就是不待见她苏家。
苏眉都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点头过来,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关键苏敬轩却明白当中的利害关系,其实魏思初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盛放的态度。
他们之所以来小阁楼,不是因为怕了魏思初,而是想讨好盛放。
苏敬轩大局为重,微笑着应答:“好。”
王妈这下子是真的挑眉了,颇为意外。
但他们两个愿意在大门口等着就等着,反正她们做保姆的不开门,到时候等她们家小姐醒来了问一问,小姐点头了就放进来,不点头正好,也不用费功夫开门了。
王妈和张妈两个继续去后花园浇花了。
魏思初这一觉睡的时间有点长。
到了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魏思初还没醒。
苏眉在外边等的脑袋都疼了,关键是外边艳阳天,30多度的天气,要把人热死的程度,苏眉受不了跑去了车子里躲着吹空调,只有苏敬轩一个人站在大太阳下边礼貌的等着。
“哥,你上车里来行不行?”
苏眉摇下车窗,脸色难看:“说实话我们根本没必要讨好一个魏思初,再说了,我们今天只是来做个样子,难道你还真的打算给魏思初当牛做马?”
第34章
未婚妻上门,不见是不是不礼貌
苏敬轩早就对苏眉不满,如今听到这句话,冷声提醒:“你也知道是做样子来的?那你做了吗?”
道歉没个诚意,盛放那边怎么会善罢甘休。
苏眉偏偏心高气傲,还当自己是准新娘,左右盛太太的头衔是落她头上了,区区一个魏思初,根本不足为惧:“我人也来了,魏思初摆谱不出来见我,难道我还要求着上去给她道歉?”
“对。”苏敬轩的声音冷了一个度。
苏眉简直不敢置信。
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向着这个魏思初。
不过就是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而已。
“你别忘记在家里父亲都叮嘱了你什么,今天要是没把这个孩子哄好,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跟盛放的婚事都悬的很!”
苏敬轩作为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理,继续:“不管盛放在不在意这个孩子,你上门打人,就是你理亏,你以为你打的是魏思初吗?你打的是盛放在外的脸面,男人可以不为女人出头,但他一定会因为脸面让我们整个苏家下不来台。”
苏眉被这些话说教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尤其当苏敬轩说的那句“婚事悬的很”,这真真是让苏眉心口慌张了起来。
“还不下来?”苏敬轩冷声继续。
苏眉这下子是真的着急了,也不敢继续在车子里躲着凉快,匆匆忙忙的下车来,跟着苏敬轩一起站在大太阳底下等着魏思初午睡醒来。
……
魏思初哭了一晚上,累了,以至于午睡时间是真的困,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半。
醒的那会儿第一眼看见的是头顶的天花板,她小脸略微带着些许迷茫的神色,刚睡醒,没了平时那股子清冷范儿,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呆萌感。
掀开被子下床,她下意识的走去阳台,懒洋洋的继续躺在摇篮椅子里,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小毯子盖在肚子上。
一眼往下看。
这个位置刚好看见大门口的两个人。
魏思初还以为男的是盛放,但眨巴了下眼睛,一秒发现这人虽然相貌堂堂,但是在气质上和盛放到底是差了一大截,盛放是那种压迫感的强势,不管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让人下意识的想把目光追随到他身上。
但这个男人……
多了几分市侩的味道,一看就觉得心机重,城府深。
像个成了精的狐狸。
至于女的么,那不就是苏眉么。
“小姐,您醒来了?想不想喝山楂红糖汁?厨房刚做好的,热乎着呢。”
王妈刚巧浇完花上楼,到走廊处一瞥,发现魏思初醒了,立即凑过来询问。
魏思初下颚缓缓一抬,指着楼下大门口的方向:“他们干什么来了?”
王妈如实相告,态度上是很不待见他们的:“苏家的人,一个叫苏眉,一个叫苏敬轩,两兄妹,中午那会儿拎着一大堆礼物过来,说是想给你道歉,为昨晚的事儿。”
昨晚场面太乱,魏思初捏着碎片差点没把苏眉给捅了。
怎么说吃亏的都是苏眉,怎么苏眉反倒要上门来道歉了?
魏思初没多少惊讶,淡淡的晃了晃椅子:“打我的时候想打就打,招惹完了事后露个脸道个歉就算完了,把我这儿当什么了?”
王妈点点头,很认同:“所以我没给他们开门。”
恨不得这些人站在底下晒成傻子算了。
魏思初一只手托腮,若有所思:“盛放让她来的?”
“不是,”王妈相当诚实,继续汇报,“盛先生今天一下午都有会议要开,估计没空管这些。”
魏思初清冷的脸庞微偏,漂亮的眸子动了动,淡淡的说:“未婚妻上门,我不见是不是不太礼貌?”
王妈却心想:您这张扬的小脾气,您会在意礼貌不礼貌?
王妈也不多说,只配合:“小姐哎,郭昭说了,您想见就见,不见咱们就让保镖过来把人丢出去,眼不见为净。”
魏思初本来也没想见。
一想到苏眉就是跟盛放订婚的女人,魏思初就嫌恶极了。
她厌恶苏眉。
“小姐,那咱们见是不见?”王妈低声开口。
魏思初坐在椅子上晃啊晃的,低着头翻看旁边的书本,随口说了一句:“非得做个选择?就当我还没睡醒,不用搭理。”
王妈笑着说:“行。”
见和不见这都是得立马做出选择来的,但魏思初没睡醒,底下那两个人就得一直在太阳底下等着。
魏思初也不是故意折腾人,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搭理。
而且,又不是她让人站底下罚站的。
魏思初垂眸继续看书,夕阳西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苏敬轩和苏眉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现在天气炎热,他们已经在底下站了好几个小时,被太阳晒的眼冒金星,苏敬轩是个男人,体质还算好的,但苏眉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就受不住了,晒的她快要中暑,皮肤都被灼伤了。
期间苏敬轩也是好几次询问魏思初午睡醒来了没有,但张妈和王妈都说没醒。
如今太阳都快要落山,苏敬轩和苏眉就算再傻,也知道人家是不乐意见他们了。
苏眉是气的要死,一张脸都变了:“哥,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个魏思初就该打,她故意折腾我们,让我们在这里等了她好几个小时!”
苏敬轩当然也懂,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早知道盛放养了个孩子,这孩子也不是好惹的主,关键是被盛放亲力亲为带大的,盛放是什么脾气大家都知道,所有人都畏惧他,生怕得罪了他,但这孩子的脾气性格估摸着比盛放有过之无不及。
按照道理来说,昨晚上打架魏思初又没输,该生气的是苏眉才对,但魏思初今天还是没打算给他们脸。
这是不想讲和了。
苏敬轩也维持不了之前的风度,讲:“她脾气大都没什么,就怕她这脾气是盛放惯出来的,盛放不是不管她,可别是盛放都压不住的主。”
苏眉气的握紧手:“我迟早收拾了她。”
两兄妹在底下说了一会儿话,苏敬轩冷静了不少,这才再次去找王妈开口说:“阿姨,既然魏小姐今天不方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
人家不见,也没必要一直在这里讨嫌。
苏敬轩也是第一次上门赶着被人羞辱至此,心口不太舒服,脸上的笑意都变形了。
王妈翻了一个白眼:“慢走不送。”
早该走了。
杵在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当门神吗。
然而,苏敬轩刚说完这话,不经意的一抬起头,就看见了二楼阳台的方向,一个女孩儿穿着一套雪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衣,她坐在摇篮椅子里,一双雪白色的脚没落地,就这么轻轻的晃。
这个距离不太远,加上苏敬轩的视力格外好,他一眼就看见了魏思初的脸蛋。
那是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
五官惊艳,清冷的如同悬崖峭壁上的凌霄花,她气质更是绝,明明是慵懒的窝着,可就是无端端的让人身下一涌,产生莫名的原始冲动。
一瞬间,苏敬轩愣了愣。
第35章
盛放,我好疼啊
大概是苏敬轩的目光太灼热,让低头看书的魏思初察觉到,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循着底下看过去,四目相对。
她表情冷漠,眸色似乎带着些许冰霜。
明明一个字都没说。
但。
苏敬轩就是觉得自己生平第一次,心跳声加快了。
一瞬间,苏敬轩仿佛能够理解盛放的心情,家里放着这么个人间尤物,她做什么都好,发脾气还是打人,无论她要干什么,都只想宠着她,任由她高兴。
“哥,你往哪里看?”苏眉都要走了,到车子旁边一抬起头,发现苏敬轩朝着楼上望。
一抬头。
苏眉也看见了魏思初,她脸色狠狠一变,不由得低声提醒苏敬轩:“哥,你是觉得魏思初长得好看吗?”
短暂几秒钟,苏敬轩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实际上,在这之前苏敬轩还觉得魏思初让他站在大太阳底下晒了几个小时他不太高兴,但在见到魏思初之后,苏敬轩忽然觉得……
美人有点脾气是应该的。
他都生不起气了。
“难怪盛放这么藏着护着,”苏敬轩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时还在回想刚才看见魏思初的那一瞬间对他内心的震荡,“她确实不止几分姿色。”
苏眉脸色不好看:“你们男人都是肤浅动物,看脸不看人,她除了那张狐狸精的脸蛋,还有什么?”
苏敬轩笑了笑:“所以女人长得太美不一定是好事,她没有背景,要是没了盛放庇佑,很容易沦落成别人的玩物。”
这句话是苏敬轩随口一说,也是主观评价。
毕竟这容貌要是落到上流圈子里,男人们估摸着都得疯抢她。
但苏眉一听,眉梢微挑。
是啊,魏思初不就是仗着有一个盛放么?要是盛放不在呢?盛放总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魏思初身边吧?
苏眉嘴角缓缓上扬,眸子里闪现一抹阴毒:“哥哥说的对,就她这张贱人似的脸,迟早是老男人的玩物。”
苏敬轩听着有些蹙眉。
但他没多说什么。
实际上,如果魏思初不是盛放养出来的孩子,苏敬轩是真的想把她纳入囊中的,这样的尤物相信是个男人都不会想放过,偏偏她身上已经贴了盛放的标签,他就算再想,也没这个胆子敢光明正大抢盛放的人。
到底……还是可惜了。
……
魏思初往楼下一瞥,看见人走了,冷嗤一声:“跟盛放说,他未婚妻来过了。”
这话是被王妈原话传给盛放的。
盛放开完会,一出来就听说这事儿,冷不丁的张口就问:“她没事吧?”
王妈一时间都没摸准盛放的意思:“您问苏小姐,还是我们家小姐?”
盛放下意识的一句“魏思初”,但到嘴边,他忽然改了口:“就魏思初的脾气,她不让别人有事儿就谢天谢地。”
王妈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小姐一晚没睡,今个儿好不容易午睡多睡了会儿,就被苏眉大喇叭在底下吵着说自己是您未婚妻,您订婚是喜事,但也没必要嚷嚷的天下皆知吧,您也是想让我们跟着普天同庆吗?”
盛放一时哑口无言。
家里的佣人们都向着魏思初,生怕魏思初受人欺负,有的时候就连他都要明里暗里的怼,盛放知道王妈这是怼他,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不由得心想:魏思初真这么好?
竟然这么会收买人心,怎么他花钱请来的保姆,一个个的全都护着魏思初。
……
盛放当晚驾车开进了小阁楼。
副驾驶上摆着一个红枣山楂蛋糕,包装精美,奶油不多,这是一家专门针对补气血关爱女孩子的甜品店里买的,据说是网上很火的销售冠军的一款。
盛放排了很久的队买的,拎着下车步步朝着楼上走。
“盛先生来了?”王妈在玄关处接人。
看见盛放手里拎着东西,王妈一愣:“给小姐的吗?”
“她人呢?”盛放轻声。
王妈看了一眼楼上,如实相告:“在画室画画呢。”
盛放皱眉,心里骂了一句事儿精,手都受伤了还画画,画个p。
本来盛放走的挺快的,一下子就到了走廊口,明明推开门就能进去,但是他忽然慢下了脚步,有些犹豫。
门没关严实,透过门缝能够清楚的看见画室里头坐着一个女孩儿。
魏思初真的很美。
一举一动根本不用多余的修饰,都能达到令人赏心悦目的效果,她穿着吊带裙,露出肩膀一片,如雪似的白,一定要用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贵气中带着娇,像是古代稀有的羊脂玉,万里挑一,无价之宝。
盛放看了一眼,忽然内心有种微妙感,因为这个女孩儿,是他亲手培养长大的。
她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为如今这样叫人一眼就怜惜的娇贵模样,都是他悉心照料的成果。
屋子里飘散着淡淡的酒香气。
“喝酒了?”
盛放嗅到酒气,终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脚步飞快,朝着魏思初的方向而去,一手把蛋糕放在旁边,一手去拦她的腰。
魏思初被他搂入怀中,鼻翼中满是属于他身上的沉香木气息,高贵典雅,很好闻。
她几乎瞬间就认出来是他了:“盛放。”
“喝了多少?”盛放看着这地上的酒瓶子,皱着眉,“年纪轻轻的,谁叫你这么喝?”
魏思初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听说酒精是最能够麻痹自己的好东西,她就想试试是不是这样,可是她喝了几口发现作用不怎么大,于是一个没忍住,就多喝了些。
她伸出手推开盛放,声音冷淡:“不用……你管。”
酒气让她身上更香甜,说话时醉醺醺的,莫名的有些呆萌。
盛放垂眸,刚好瞥见她红彤彤的脸颊,根本不用打腮红,这就是纯天然的,直接挂在她这张白皙的面庞上,彰显无尽的魅力。
他看愣了一下,片刻,才想起来回答:“不用我管谁管?谁叫你喝的?不听话。”
魏思初嗤笑,醉起来时眼眸微微眯起来,唯一不变的是她这骨子里的傲:“怎么?还想管我一辈子?我真用不着你,盛放,你以为你是谁啊?”
盛放一听,也跟着嗤笑,忽然就松开了手,好像确实想顺了她的意思不再管她似的:“行,我不管。”
魏思初一个人倒在旁边的地毯上,身上没了熟悉的气息,也没有他掌心的温度。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魏思初莫名的委屈上了,她睡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红了眼睛:“盛放,我好疼啊。”
“我好疼……”
一句话明明是没多大音量的。
与其说是说给盛放听,不如说魏思初只是在自言自语,她的声音太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但盛放就是这么厉害,一耳朵就听到了,手忙脚乱的又凑上去抱人,把她揉到怀里去,小心翼翼的,怕惊了她:“哪里疼?手?”
“肚子……
”
第36章
混蛋盛放,真的不亲一下吗
一听说是肚子疼,盛放更是脸色不好,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男人身上的体温都普遍比女人要高,阳气太足了,他掌心也很灼热,直接按在了她的腹部上,轻柔的给她揉。
她身材苗条,穿着吊带裙的时候简直一览无余,尤其是她这该长肉的地方长,不该长肉的地方是一丝赘肉都没有,腹部平坦的不像话,小小的,他一只手就能盖住。
“知道自己生理期还喝酒?”
盛放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太好:“你活腻了是吗?”
魏思初伸出一只手背盖住自己的眼睛,偏过头去,声音有些闷:“你很恨我吗?盛放。”
如果盛放能看见她遮挡住的脸庞,一定可以一眼看见她红透了的眼睛。
酒精让人脆弱不堪。
她竟然想哭。
盛放听到“恨”这个字,无端端的沉默了下,好几秒,才讲:“肚子疼就别讲话,跟个醉鬼一样。”
魏思初闷声继续:“我知道你怨恨素瑾太太,她拆散了你的家庭,害死了你的母亲,我长的和她太相似了,你因为她迁怒我,你迁怒我这么多年,我又做错了什么?”
“别说了。”盛放脸色冷沉。
魏思初不肯,大概是酒壮怂人胆,这些话从前她不敢当着盛放的面儿说,可今天喝醉了,她忽然就来了莫名的勇气。
因为什么呢?
因为盛放订婚了。
她本想温水煮青蛙,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给她时间,她不怕拿不下盛放的,盛放不可能对她无动于衷的。
可他竟然订婚,他竟然订婚!
魏思初在他怀里直起了身子,她双手如小蛇似的,灵活的攀上了盛放的脖颈,不由分说便歪着头凑上去吻他的薄唇:“素瑾是苏瑾,我是我,素瑾做过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恨我,你恨死我了吧,盛放,没人跟你说你是个混蛋吗。”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了。
炙热,且疯狂。
唇边都是魏思初身上的香甜气息,盛放有那么一刻大脑是空白的,他缓和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好像是被一个女孩儿给强了。
虽然只是一个吻,但也是强吧。
关键魏思初似乎并不满足这么一点蜻蜓点水,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背,一只手捏着他的掌心,带着他的手朝着她身上流连。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到最后,魏思初将他的手摁在腿边一侧,她的语气轻的不像话,像个妖精:“那天你喝醉了,把我按在墙上的时候,你的手就是这样,肆意欺负我,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是你的痕迹,你记得吗,就差一点儿。”
她的话像是公开处刑,让盛放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盛放眯起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喝醉了。”
“我没有,”魏思初不肯承认,她着急忙慌的,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喝醉,捧着他的脸颊,凑过去想继续这个吻,“你动了我,想赖账是吗。”
盛放一口气差点没憋住。
说实话,满脑子的活色生香。
魏思初想吻他,盛放忽然正人君子的往后一撤,把她的脸蛋给推开了一些:“魏思初,点到为止,别得寸进尺了。”
一句话让魏思初忽然就哭了。
她掉眼泪掉的很突然,她没吻到人,哭的很伤心:“这么恨我,怎么不弄死我?”
盛放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
什么话。
什么叫弄死她。
盛放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身,怕她动来动去伤到手,时刻注意这个发疯的酒鬼,为了控制她,不得不掌心往下移动,最后扶在了魏思初的脊椎骨一侧。
她这里翘,盛放听到她说这混帐话的时候,都想把她摁地上狠狠扇几下的,反正这里肉多,痛也就痛了,不然她真不长记性。
魏思初哭着去抱他,目的就一个,就想亲他。
只不过亲了几次没亲到,魏思初就哭的更厉害了,像个要糖果结果没要到的小孩子,没得到就要闹的天翻地覆,她说:“你真的不亲亲我?”
“真的不亲吗?盛放?”
“你真的不亲?”
“就亲一下,盛放。”
盛放抬起眼一看她一张脸蛋都是眼泪,心口莫名的动了一下,他觉得有些闷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就是觉得……
妈的,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盛放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恶狠狠的威胁:“再乱动,我揍你了。”
他举着巴掌要打人,魏思初以为他想扇她脸,她一边哭一边不管不顾往前凑:“你揍一个试试,你要敢打我,我也恨你一辈子。”
啪的一下。
魏思初只觉得自己屁股麻了一片,盛放早就想扇她了,就这里肉多,她还支起身子往前冲,直接就是翘着的样子,更方便扇了。
魏思初懵了好几秒,最后脸色越来越红,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呜……”
别说,短短几秒,懵逼了两个人。
盛放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就扇了下么,哭成这样他都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打重了,他也就用了三四分力气,估计她这儿连个红印子都没有,怎么就哭这么凄惨。
泪珠子晶莹剔透,一颗一颗顺着魏思初的脸庞滚落下来,最后掉在地毯上。
哭的太可怜,好像他盛放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盛放一下子心口又被砸中了,他都没时间去想这个微妙的心情究竟代表什么,他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妈的,他是男人,他跟个女孩子计较什么东西。
“别哭了。”
盛放叹息一声,一只手捞过去,摸到她后脑勺,把她整个人带了过来,紧接着薄唇缓缓凑过去,亲到她的粉唇上,他动作很轻,更像是一种轻哄:“我就惯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魏思初感受到这温度,终于是亲上了,她这才开始闹腾起来,一双手直接攀上去,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她想把人压地上去:“混蛋盛放。”
盛放听到她骂人,扬起手又拍了拍她这臀部:“没跟你动真格,我真照这里来一下,你这儿明天坐都不能坐,再张口胡说八道试试。”
第37章
盛放,你好样的
魏思初“呜”了声,似乎被他这行为威胁到了,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身子。
也怕他打她,她可经受不住,关键盛放自己觉得没用多少力气,但对于女孩子来说,尤其是魏思初这种怕痛的,刚才这一巴掌,打的她屁股到现在都是麻麻的。
麻了之后又是一片酥。
“盛放,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魏思初身上全是酒香气,加上她自带的栀子花体香,两者混杂时这股气息便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催情药。
她像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精。
身子扭动的分寸都叫人心口一窒,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恰到好处的扭到了男人的心尖上,让人想狠狠占有她。
偏偏魏思初还不知足,非得主动发起进攻:“我是不是很漂亮?”
她搂着盛放的脖子,粉唇一点点贴到他的侧脸,再一步步的往下拉,细细密密的亲下去,到他的喉结时,她张口,小小的咬了一下。
这里是男人敏感的地带之一。
惹的盛放忽然浑身一僵。
魏思初手也没闲着,朝着他下边去,一边强势的在他锁骨一侧的位置上狠狠种下了一颗,她连啃带咬:“12年,我好不容易长大了,我这颗漂亮的果实就在你嘴边,你不想尝尝吗?盛放。”
有的时候,世界上最动听的可能不是情话。
也可能是此时此刻,魏思初坦诚到极点的毛遂自荐。
可真别说。
盛放暗自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他一只手拎着魏思初的后脖颈,跟拎小猫似的,把人拎开一些,尽量保持冷静:“别发酒疯。”
魏思初仰起头继续往他跟前凑,语气莫名带着些娇媚:“你明明有反应了。”
说的是身体上的反应呢。
盛放被她拆穿,他微微眯起眼,磁性的嗓音在黑夜中更显得性感:“晚上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刚巧我是个正常男人,假设不是你,换成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个女人,我都会有反应。”
换成任何人,都会有反应么?
魏思初喝的七分醉,这会儿听着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因为盛放这意思,摆明了在说——
我有反应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刚好是个女人。
魏思初不服气,语气微扬:“上次你就不行,这次还不行,你确定你是个……正,常……男人?”
“正常”两个字被她压重了说的。
盛放瞬间眯起眼眸,幽深的瞥过她漂亮到过分的脸蛋。
她还真是记仇。
一点亏都不肯吃。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下手重,”盛放蓦然用了力气,单手把人抡抱起来,手掌准确的托住她的屁股,把人放倒在床上,一个黑影就这么压了上去,“你自找的。”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挑衅。
不能说男人不行。
盛放显然是一瞬间被激发了斗志,脑子都快要不清醒了,冲动之下上了魏思初的套,他把人衣服扒下来时,只觉得气血翻涌,却不是朝脑子里去的,而是全部都冲身下去的。
以至于,盛放更粗暴的拽她的衣服。
偌大的琴房内,只余下一男一女较为粗重的呼吸声。
“盛放。”
魏思初情动时喊人,想把自己送到他手下。
这架势,像是木已成舟,马上就要擦枪走火。
然而。
“噔”的一声。
魏思初的裙子被拽下来,盛放随手一扬,恰好抛在了这架钢琴上,发出了短促的琴音,这声音像是一柄大锤,狠狠敲击在盛放的大脑上,让他瞬间从被妖精迷惑了的荒唐之中回过神。
“穿上。”
盛放从她这双雪白的纤细长腿上一点点的目光转移,最后把外套罩在她身下。
“盛放?”魏思初不解,皱眉看向他。
又是这样。
每次都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最关键的那一part没到,盛放总是会悬崖勒马,死活不肯真的碰她。
上次是,这次也是。
魏思初轻轻咬唇,躺在床上时默默地握紧了手,捏着身下的被子:“你是戒过吗?都这样了你不上?”
盛放眉梢一挑,这会儿是过了这个劲儿之后,脑子就开始变得越来越清醒,魏思初他不会动,这辈子都不会动。
就凭她这张长的和素瑾一模一样的脸,他就不会动。
这是盛放心底里最大的疙瘩。
“生理期还想着这档子事儿,年纪长大了,这方面也跟着长大?”盛放掀开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她,她什么都没穿,到时候冻着了怕是得哭哭啼啼,麻烦的很,“你想骚,我还没这心思浴血奋战。”
魏思初抬起头瞪着他:“承认吧,你就是不行。”
都说这是刺激男人冲动的最直观的方法。
但这次,盛放是无动于衷,似乎对她这激将法完全免疫,根本不带动摇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老老实实,我们就还能维持以前那样,你要非得捅破这层窗户纸,就……”
“就什么?”魏思初仰起头,冷冷的瞥着他。
她性格倔,脾气也是牛脾气。
这会儿没得到她想要的,一股子火气冲上脑海,直勾勾的盯着盛放看:“说啊,就什么?”
盛放看见她这双倔强的眸子,一时间没接话。
只是这件事是盛放起的头,盛放自知理亏,那天他应酬完后喝多了,把她摁在墙上为所欲为的时候,开疆拓土一般,当时魏思初哭的很惨。
是他开的这个头。
如今魏思初心里过不去,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她任性妄为,他可不会纵着。
要他说,错误从哪里开始的,就得从哪里终结。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订婚,盛放想到了个挡箭牌,登时把苏眉拉出来溜了溜,讲:“你也知道,我马上要订婚了。”
“所以呢?”魏思初一听到苏眉,心口的厌恶再次涌现。
盛放冷静着说:“所以,你想在这个时候上我的床,之前你不是小三,上了之后你就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