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魏思初淡然的点点头:“还行。”王妈继续说:“那吃晚餐吗?”
“嗯。”魏思初没多少兴致,径自朝着卧室的方向走。
王妈下去让人准备晚餐,后头跟进来的郭昭一看楼上魏思初的方向,登时大叫出声:“小姐!”
“干什么?吓我一跳。”魏思初皱眉,冷艳的脸庞上全是不悦。
郭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跑上来,想阻拦魏思初开门的想法:“小姐,我们今天可以先吃晚餐,再……”
“走开。”魏思初撇开他。
郭昭几次三番想拦截,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小……”姐。
门开。
魏思初走进去,嗅到了自己卧室里的一股子烟草味道,还有男人身上的古沉木气息,这味道魏思初熟,是盛放的。
盛放来过这里,而且还在她卧室里待了好一会儿。
环顾四周,魏思初越里面走,郭昭就肉眼可见的慌张,欲言又止,紧接着想赶紧撤退逃跑……
魏思初皱眉:“站住。”
郭昭苦巴巴一张脸,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声音理亏且慌张:“小姐……嘿嘿。”
魏思初瞥他一眼,转头去了阳台。
一看。
本来这里摆放着一张绿藤摇篮椅,如今一整个消失不见了,空出来了一大块地方,一丝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魏思初猛然回过头,眯起眼,瞪着想开溜的郭昭:“我的椅子呢?”
郭昭抬起头望天,假装自己是隐形人。
“郭昭!”
魏思初忽然冷了声音。
郭昭吓得花容失色,着急忙慌的朝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叫嚷:“小姐您再等等,我已经让人去订新的了!明天就能到!”
魏思初跟着跑下楼,郭昭吓的上了车就开,一眨眼就不见了。
魏思初眼眸一眯。
王妈是知道内情的人,见状匆匆走过来说:“盛先生他就是太重了,男人嘛,力气都大,他走的时候说椅子质量不好,还生了气呢。”
魏思初蹙眉,一张精致的小脸冷冷淡淡的:“他还好意思生上气了?”
王妈说:“他跑得快。”
魏思初冷哼:“说的我脾气多差似的,我又不骂他。”
王妈觉得魏思初今个儿是真的心情好,椅子坏了都没想计较。
只有魏思初自己知道,她打了一巴掌出去,心里爽着呢。
至于椅子这点小事,她也可以暂时忽略。
魏思初进卧室,躺在床上时嗅到了一侧抱枕上淡淡的古沉木香气,是盛放身上的,她搂着抱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给盛放发消息:【你给我椅子坐坏了?】
盛放秒回:【谁说的?】
魏思初发消息:【这个家里还有谁没事儿会坐我的椅子?】
盛放又秒回:【赔你一张一摸一样的。】
魏思初继续:【有钱了不起?】
盛放:【还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听听看到底谁这么得寸进尺,敲诈起我来了。】
魏思初抱着小抱枕,拍了一张图片发过去。
乍看之下这图片没什么异常,但细看,盛放一眼瞧见抱枕下魏思初纤细白嫩的长腿,以及抱枕倚靠着的胸前那片风光,她发了条语音过来。
语气带着点傲,又有些冷淡:“你搂我抱枕怎么不知道回来搂我?我这儿比抱枕软多了,盛,放。”
尾音上扬。
妩媚动人。
怎么说呢,盛放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身体方面的,他觉得自己掉进了盘丝洞里,魏思初像个要吃人的蜘蛛,成了精的那种。
盛放忽然呼吸一促,匆匆撂了手机。
魏思初一个电话打进来,冷冷淡淡的勾搭最撩人心弦:“明着来不如偷着来刺激,真不想睡我?”
第21章
女孩子要自爱一点,不要这么廉价
一个“睡”字,让盛放不由自主再次想到上次的意外。
酒醉那会儿盛放只觉得浑身沉重,但怀里的女孩儿是柔软的,浑身都软,轻轻一掐仿佛都能弄坏她,那些低吟抽泣还盘旋在耳畔,没见过这么可怜的,还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她站不稳,是踮着脚倒进他怀里的。
抖的像是刚出生的鹌鹑。
当时盛放是有几秒钟的失控,扒人衣服时急切又疯狂,在这方面他习惯性的粗暴,手掌流连时在她身上各处都留下了暧昧的指痕。
那晚的魏思初,像是一朵历经时间沉淀后绽放的花。
“盛放,真不想睡我?”
魏思初漫不经心的语调,撩拨人心时仿佛小猫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挠在盛放的心口上。
盛放捏着手机,有些躁:“上次的事情只是意外,我要真看得上你,还用得着扒光之后再赶出去?当时不睡就是没这想法,女孩子要自爱,别整这么廉价。”
魏思初一听,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一句招呼都没打,她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是廉价?
逢人就贴的才叫廉价,她魏思初愿意低头迁就他,他盛放就该偷着乐,也不是谁都有这待遇让她低这个头主动。
魏思初坐在床上时越想越气,心想:男人果然不能惯,一惯,人就飘了。
晚餐吃的海鲜,王妈让厨房新鲜做的,魏思初一生气吃了好几只螃蟹,这玩意儿本来就性凉,加上她日子快来了,晚上的时候直接闹了肚子痛。
王妈上楼发现的时候,魏思初满脸都是汗珠子,身体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缩成了一个虾米,痛的她根本发不出声儿。
好像只进气,不见出气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王妈急的团团转,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别急,医生都在周边的房间里等着呢,马上就过来。”
每个月的那么几天,魏思初都腹痛难忍,有些女孩子天生就痛经,死去活来的那种,治也治不好,只能慢慢调养。
刚巧,魏思初就是这一批。
王妈看她痛成这样,吓的把这事儿跟郭昭一说,郭昭大半夜的从自己家里往这边赶:“医生我都打过招呼,特意让他们原地待命,你都知道这几天特殊日子,干嘛给人吃海鲜。”
“这不是还差几天么,之前日子都挺准的,每个月15号,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提前了。”王妈也是心疼,见过痛经的,没见过痛成这样的。
一时间,小阁楼上上下下灯火通明,二楼挤满了医生,都在配药,什么补气血的,止痛剂,各种各样的处理方式。
虽然知道其实这只是女人生理性上的正常反应。
谁还没个姨妈痛呢?
但大家伙儿就是神经格外紧张,崩的特别死,集体盯着魏思初。
盛放来的时候,发现一屋子都是男人,皱眉:“都杵着做什么?出去。”
众人纷纷往后退,但也不敢走太远,万一还叫他们干活儿呢。
越朝着床边走,盛放就越能听见床上的人儿细微的喘息声,带着些许颤,走近,才发现魏思初一张冷艳的面庞上全是泪珠子。
“怎么哭成这样。”
盛放一掀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没半点儿犹豫。
魏思初像个坠入大海之中快被淹死的人,浮浮沉沉,身边的盛放这一搂,就成了唯一救赎她的浮萍,她双手抓他很紧,死死的握住他的衣角:“好疼。”
“别哭,”盛放难得放缓了音调,搂她也搂的紧,空气里有血腥气,他刚才看见了,床上一片刺目的红,“我在呢。”
魏思初痛到发抖,盛放掌心灼热,放在她腹部下慢慢的揉,像是安抚,像是轻哄,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宠溺。
这种痛让魏思初神经衰弱,张口就咬在盛放的手背上。
盛放没吭声,任由她咬。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魏思初才痛到累睡了过去。
盛放坐在床边,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此时此刻正以一种十分微妙的姿势和魏思初十指相扣,她的手很小,又小又软。
睡着的时候她很乖,没平日里那么冷淡。
这张脸蛋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叫人欲念恒生。
一种熟悉的躁动再次席卷盛放的心口。
他不得不把人放下,转头匆匆出了这间卧室。
“这几天都盯着点,该吃的该喝的都给她准备好,”盛放下楼,随口跟王妈说,“回回痛成这样,也不长点记性。”
王妈看见他手背上一圈红色的牙印子,眼观鼻鼻观心,说:“您倒是赶来的快。”
盛放瞥她一眼,讲:“我回家,顺路过来。”
王妈看破不说破,心想:是是是,您顺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您真是太顺路了。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没睡好觉,一个个全部都严阵以待,生怕魏思初又有个哪里不好,上次她痛到嘴唇发白,医生没及时过来,盛放当着面发了火,这次谁也不敢睡,都陪着魏思初到天亮。
怕是唯一能睡的,也就魏思初一个了。
……
次日,魏思初从床上清醒时,发现外边已经艳阳高照,王妈端着碗红糖枸杞茶就上来了:“还有山楂红枣糕,让厨房特意做的,补气血,好些了吗?”
魏思初有气无力,痛的伸出手都费劲:“盛放昨晚是不是来过?”
“嗯,来过,”王妈诚实开口,也没打算隐瞒,“盛先生很担心你,你说你这痛的,太吓人了。”
魏思初仔细回想了一下。
迷迷糊糊还记得当时好像有个磁性的男声在耳畔轻声哄她,一遍又一遍的。
魏思初伸出手端茶,垂眸低声:“他一直守着我?”
因为太虚弱,以至于魏思初开口说话都没平时那么冷了,人一弱势,就显得柔和许多,唯一不变的只有她这语调是淡淡的,谁也不爱搭理的样子。
王妈点点头:“守了大半夜呢。”
魏思初挑眉,沉默不语的喝茶。
都说女人喜欢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没想到盛放也跟个女人似的,刚说完她廉价,后脚上赶着来守着。
也不知道究竟谁廉价。
魏思初心情大好,又吃了几块山楂红枣糕:“郭昭不是说给我放烟花看吗?我今晚想看。”
“好嘞,我马上跟他说,叫他去安排。”王妈见她高兴,也露出了笑脸。
第22章
你吃多了没事干进她卧室做什么?
魏思初起了大早,一张精致的小脸蛋惨白惨白,喝了不少补气血的饮品,还是一点气色都没有,整个人无精打采,病恹恹的。
每个月的这几天魏思初都不爱动,时常呆在一个地方就是一下午。
阳台上的摇篮椅没有了,魏思初去了后花园的秋千上窝着,秋千很大,外观设计模仿小鸟笼,说是秋千,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小床。
魏思初捧着手机,页面停留在和盛放的聊天记录上。
“昨晚上您可把二爷咬的不轻,手背都见红了。”王妈跟着让人把水果零食摆在秋千旁边的檀香木桌上。
魏思初没多少印象:“我咬人了?”
王妈点点头:“咬很重呢。”
魏思初那是疼到没意志了,不管什么东西在身边都死死抓着,摸到什么就抓什么,
嘴边有什么就咬什么,完全不知道谁是谁。
“那他说什么了?”魏思初挑眉,询问。
王妈想了想,如实相告:“说您不长记性。”
魏思初嘴一撇。
得。
就该咬重点。
王妈叫人上水果的时候,凑巧把一张报名表也拿了过来,规规整整的放在魏思初身边:“小姐。”
“这什么?”魏思初懒洋洋的瞥一眼。
王妈说:“好像是昨天下午沈老师走的时候给您留的,说是什么比赛的报名表,问您有没有兴趣参加,可以填一填。”
这事儿本来魏思初都没什么印象,一听王妈解释,魏思初瞬间想起来沈自临说的音乐会比赛。
“我看看。”魏思初惨白的小脸上挂着一丝兴趣。
王妈顺便拿了一支笔过来:“小姐想去吗?”
魏思初沉吟片刻,思考时骨子里的冷清气息散发到极致,她淡淡开口:“沈老师说我天赋挺好,也不知道真假。”
王妈看魏思初,那是看自己孩子似的慈爱目光,好言好语:“您要是想去,就当去玩一玩了。”
小阁楼里的人这么些年总是哄着她,想把她哄的每天都高高兴兴的,魏思初知道这些是她们的工作,也不乏很多人急功近利,想踩着她去接近盛放。
说实话,能来讨好巴结她的,都不是因为她,而是她背后的盛放。
所以魏思初经常不知道外边的人说出来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是谄媚,还是实话。
沈自临说她天赋好,魏思初忽然来了兴致,大概是听多了周边人的赞美,她也想走出这个舒适圈去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她更想证明自己。
“去玩玩。”魏思初漫不经心的提笔写字。
女孩子的字一般都偏向于娟秀工整,但魏思初不是,她的字体更娟狂凌傲,一笔一画磊落大方,都说字如其人,短短的几个字便已经看出其中更多的是狂放不羁。
以及张扬。
王妈凑过来一看,真心称赞:“小姐这字写的真漂亮,跟二爷的一模一样。”
魏思初微微蹙眉:“这是夸我,还是夸他?”
王妈脸上笑意更浓厚:“当然是夸您。”
盛放是给魏思初从小带到大的,小时候练字都是直接拿盛放写过的当字帖用,她不喜欢学习,盛放逼着她学,手把手的教,长此以往,两个人的字简直如出一辙。
就算专业鉴定师来看,也分不出谁是谁。
别的不说,这字体确实漂亮。
魏思初认认真真填了报名表,拿去给王妈:“这几天不想上课。”
“我知道的,”王妈柔声安抚,笑着说,“您好好歇着,家教那边我让他们不用过来,这个表我等会儿让人交给沈老师。”
“嗯。”
两人在后花园这会儿功夫,二楼阳台上郭昭带着一群工人乒乒乓乓,把新的摇篮椅子搬进了卧室,弄的和原本的一模一样,连小装饰品都复刻了。
郭昭办好了事情,下楼邀功:“小姐!您去楼上看看去,保准您高兴。”
魏思初兴致不高:“不去。”
郭昭略显失望,但很快又笑着脸凑上来:“那您晚上想吃什么?盛总说带您出去吃。”
其实这几天盛放每天都来过小阁楼,只不过每次都没和魏思初打过照面,他来过,很快就离开了。
魏思初随口点了一个:“中餐。”
郭昭立即记下来,还提了一个建议:“上次新开的那家网红餐厅可以吗?据说他们家的酱板鸭不错,还有蛇肉粥,补身体。”
“随便。”魏思初捧着一本书,窝在秋千上轻轻的晃。
“好,我这就去订位置。”
郭昭诚诚恳恳的记在小本子上。
夏日的风有一丝丝的凉爽,吹拂而来,随意的撩起魏思初耳畔一捋碎发,她本来就脸色惨白,如今被风一吹,更是给人一种极其破碎惊艳感觉,碎发散落在脸颊上,毛茸茸的。
郭昭一抬头,正巧看见这一幕,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
转头就把照片发送给盛放。
盛放回了个:【?】
郭昭很真诚的回复:【老板,我头一次觉得小姐是真的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一晃眼的功夫,我印象里明明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小不点的身高,奶声奶气的,结果现在变的这么漂亮,我真是难以置信,总觉得像是我看着的小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蹭的一下长大了。】
盛放眯起眼,又发了一个“?”。
然后盛放冷冷的扣字:【有屁就放。】
郭昭是有一种老父亲的老泪纵横感,只不过他不敢这么说,毕竟如果真的说谁是这个老父亲,那非盛放莫属,因为盛放才是真正的当爹又当妈的给人拉扯长大的。
郭昭感动的不行,继续:【老板,你知道我现在心情有多复杂吗?之前我总拿小姐当孩子看,前几天我给小姐送项链,想着和从前一样守着她床边等着她睁眼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她一睁眼从被子里窝着爬起来,我那一瞬间就觉得小姐漂亮的不像个真人。】
这番长篇大论,是郭昭单纯的想表达自己感动人心。
没养过孩子不知道,一养才知道里头的心酸。
盛放是养着她,他跟着盛放,四舍五入起来也算是他跟着养了一次小孩,当中的成就感简直不言而喻。
但。
盛放从这些小作文里面,就看见了几个重点:【你吃多了没事干进她卧室做什么?你脑子有毛病?】
郭昭:“……”
这他妈……
怎么有一股子酸味!
郭昭狐疑的盯着手机,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盛总怎么好像想打死他?
第23章
我又不会护着你一辈子
此时此刻,盛放正坐在公司总裁办公室里,中间站着好几个高层,战战兢兢的在准备汇报工作内容,时刻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观察盛放的脸色,生怕惹了这位爷不高兴。
盛放眉梢紧蹙,脸庞神色略显沉重。
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一些严肃的意味。
“盛总,我们这期游戏策划皮肤排场已经安排好了,新的引擎也准备在上,另外之前宣传定稿的几个热门角色,也都在逐次安排。”
“我们部门已经在开始做新的手游,不说能够超越前者,但肯定不会落后。”
“……”
高层们一个个的在汇报近期进展。
只是盛放微眯起眸,脑海里忽然想到魏思初昨天给他发来的那张照片,大概是随手一拍,但处处都是撩拨人心的性感。
那双纤细的长腿交叠,怀里是他之前搂过的抱枕,拍摄的角度极好,不多不少,多低一分就能瞧见她身前的那片风光,引人遐想。
郭昭说她是从被子里爬起来的。
岂不是……?
郭昭也能看见这样一幕?
“盛总?盛总……您在听吗?”
高层们汇报了一大串,一抬头发现盛放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难看到阴沉的地步,似乎马上就能滴出水来。
周遭的氛围更是难以言说的低迷。
盛放冷冷瞥过去:“闲着没事干就都出去加班,做的什么鬼东西,策划部门是吃白饭的?就这么点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到我跟前来?”
高层们:“……”
一时间,高层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关键大家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好奇盛放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谁也没惹他啊……
一整个下午,整个盛氏大厦全体上下都陷入了这种危机氛围当中,谁都低着脑袋做事儿,生怕触了盛放的霉头。
……
晚上魏思初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有力气上楼去衣橱里挑选新衣服,每个月衣橱里的衣服都会上新,每一批都不一样,加上魏思初昨天自己出门逛了街,衣服多着呢。
她选了个略微紧身的上衣,这款式最大的优处就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包裹着身材,该翘的地方翘,该收的地方收,性感且火辣。
下半身套了个迷你短裙,带了一点嘻哈风,显得她腿又白又直。
房间面积很大,中间有个全身的落地镜子,一整面墙的那种,魏思初前后照了照,双手展开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天鹅舞的开场动作,紧接着踮起脚尖,慢慢旋转,姿态优美流畅,这一段其实就是曲子里最高潮的那部分,她只跳了这十几秒。
最后手收回,轻盈盈的做了谢幕动作。
“不疼了?”
一道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思初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她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转身时肩膀是直的,微微颔首,仰起头看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疼。”
盛放说的是她姨妈期:“昨天晚上痛的死去活来,今天又能活蹦乱跳,命真大。”
魏思初蹙眉:“你见谁生命这么脆弱?”
世界上有谁是痛经痛死的?
真是风凉话。
魏思初刚才那一段小舞蹈跳的是惊艳,关键是气质,她这冷冷淡淡的脸庞最适合这样的舞,高傲的像只谁都高攀不起的小天鹅,旋转跳跃别看很简单的样子,实际上很考验人的基本功,却被她随意演绎出来,轻而易举。
盛放来了好一会儿了,瞧见了全过程,点评说:“人长得丑,舞跳的还可以。”
魏思初小脸一皱:“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真是眼睛有毛病。
反观盛放,他步步朝着她的方向而来,人高马大的,一米八八的身高确实很给人压迫感,魏思初只觉得一座山移动过来,他的影子正好将她笼罩其中,仿佛在另一个时空将她搂入怀抱。
“还不让说实话了?”盛放站在她跟前,垂眸看着她。
魏思初皱眉,一脸的不高兴。
她近乎有些“恐吓”的开口:“没人告诉你,女人的这几天情绪最不稳定,不要随便招惹吗?”
“女人?”盛放微偏头。
眼神带着些不羁,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朝她发出质疑:哪一点像个女人?
魏思初不喜欢这种目光,冷淡道:“干嘛疑问句开头?显得你好没见识。”
盛放被这句话逗笑了,讲:“非得争着自己是个女人做什么,做个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用长大也能很幸福,长大了才烦心,身份变化了,责任也多了。”
魏思初懒得争执:“天塌下来有你这大高个顶着,有我什么事儿。”
盛放随口说:“我又不会护你一辈子。”
一句话。
让魏思初骤然沉了心。
又不会护你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会?
魏思初心有不甘,仰起头盯着他这双幽深的眸子,近距离观察,这一刻她明明看清楚他的眸子里满眼都是她的影子,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的麻痹自己,他是喜欢她的。
女人最喜欢自我欺骗。
魏思初也只欺骗了几秒,便轻声说:“你要抛弃我?”
“说这么无情做什么,”盛放避开了她这灼热的目光,匆匆转移视线,不和她对视,他缓缓在她身前蹲下去,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脚,拿了一侧的拖鞋给她换上,“养条小狗丢的时候也会打声招呼,你不是小狗。”
魏思初呼吸不畅,这话让她心底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但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
直觉告诉她,盛放是有事情瞒着她的,或者说,盛放还有别的打算,但他不准备通知她。
这样的认知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等着盛放给她换另一只鞋子时,她忽然用了一点力气,踩在了盛放的掌心里,她声线清冷:“抱我下楼。”
“这不是能自己走?”盛放捏了捏她的脚背,白嫩嫩的,挺软乎。
魏思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但语气依旧淡淡:“郭昭来了吧?让郭昭来抱我,我走不了。”
盛放微蹙眉。
郭昭作为私人秘书,当然是时刻跟着盛放的,此时此刻就在楼下,叫一声就能上楼的事儿。
但盛放没动作,只是站起身盯着她看。
自从上次酒醉差点发生那次意外,他和魏思初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便好像无端端的被捅破了,魏思初的意图越发明显,甚至故意撩拨。
女人的那点心思,男人心里最清楚,也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之所以说不知道,那都是装的。
盛放没打算碰魏思初,所以魏思初心底里的这些小心思就该及时被扼杀,让她认清楚现实,也让她脑子清醒一点,不要做这些无谓的非分之想,更不要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的肖想他。
盛放语调漫不经心,又带着些随意,当场给魏思初上了一课:“这些年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手段层出不穷,勾搭人的方式花样百出,你故意激将我没用,我本来也没看上你,要真想让郭昭来抱你,你就喊。”
第24章
这么多年也没个人教训你
魏思初冷冷瞥着他,眼都不眨一下,当着他的面冲楼下喊人:“郭昭!”
郭昭跟个小马达似的,一听到这清冷的声音,立马一溜烟的朝着楼上方向跑,赶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气氛不太对劲:“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抱我下楼。”魏思初言简意赅,小脸惨白。
郭昭一看她这神色,就觉得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之前也是痛到脸色惨白,魏思初这唇都没有血色,此刻声音也有气无力,像是硬撑着的那一分倔强,才不至于摔倒。
“我来了。”郭昭匆匆忙忙跑过去要扶人。
只是路过盛放时,郭昭才意识到这股子不对劲源自哪里。
盛放什么都没说,但目光冷沉到似乎要吃人,阴冷的扫过他。
郭昭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
实在没看懂。
而且郭昭脑子比行动转的要慢几秒,感应到盛放的火气的时候他这只手已经搭在魏思初的肩膀上了,另一只手浅浅扶在她的腰间位置。
大脑在这一刻回过味来。
郭昭想缩手,但魏思初已经脚步虚浮,身体堪堪朝着边上倒,郭昭吓了一跳:“小姐!”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横过来,力气强势且霸道,不由分说直接把郭昭给挤到了一边去,郭昭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一回头就发现盛放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转身朝着楼下走。
郭昭:“……”不是,您要抱您早说啊,我还以为您不想抱呢。
差点给他挤个狗吃屎。
“小姐,医生还在楼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出门之前让医生给看看吧。”郭昭缓和了几秒,也快步跟了过去。
盛放冷冷瞥过他。
就一眼。
郭昭顿时僵硬在原地,他总算知道这股子不对劲到底是出自哪里了,盛总那眼神仿佛是看他不顺眼。
可是,为什么?
郭昭想了大半天没想明白,一抬头看见魏思初这张冷清到叫人惊艳的脸蛋时,骤然醍醐灌顶。
盛总……该不会是对小姐……?
郭昭想都不敢想,忽然沉默,有些话藏在心底里只能不见天日,不敢当着面提。
魏思初捂着肚子,情绪还在:“不用你,你离我远点。”
“人弱小到没办法反抗的时候,就得学会乖乖听话。”盛放面无表情的说。
“你松开我。”魏思初冷声。
她痛到冷汗涔涔,嘴唇都发白了,却还是费尽力气去抵抗他,忽然提高了音量:“松开我!”
围着他转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
勾搭他的女人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
是吗?
盛放。
魏思初知道自己这股子无名火来的不是时候,她现在没有立场发这火气,但盛放字字句句都说到她心坎上,仿佛是在间接性的嘲笑她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盛放不喜欢她,她早就知道。
可当这些话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魏思初越憋着脸上就越冷,火气越来越大,她不是吃亏的主,一旦吃了亏,说什么都是要发泄出来的,她冷声说:“我叫你松开我。”
在男人的怀里挣扎并不明智,他力气大,她的反抗微不足道。
魏思初在挣扎期间,忽然扬起手扇在他脸上。
这一下不响,就是闷。
其实力气也没多大,不太疼。
但男人出门在外,最要紧的就是脸面,一个是脸,一个面儿,盛放这样的天之骄子,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从没人下过他的面儿,更没人打过他的脸。
盛放蓦然垂眸,脸庞刚毅,棱角分明,冷冷的扫过她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
短短几秒。
魏思初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偏过头去:“我让你放开我,你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