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系统故障提示！系统故障提示！】【检测到有超越副本承载极限的生物出现，为了保证副本的完整性，接下来将采取紧急措施。】
【从现在开始，所有玩家除了手中所持的基础攻击型武器外，所有的道具都将禁用。】
一个故障，直接将全部的游戏道具禁用。
甘靡楞在原地，紧接着，他就发现其实和系统相比，许知言还是挺要脸的。
【请玩家们不要对此抵触。】
【这么做是为了保护现世世界。】
【这个副本的坐标距离现世很近，一旦副本破裂，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所热爱的故土可能都会沦为怪物的乐园……】
甘靡还想再嘲两句，就听到许知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愣着干嘛！跑啊！”
许知言觉得自己很能理解甘靡的心态，但主系统不干人事已经很久了，他早就习惯备下pnB计划。
看着已经从地面裂隙中涌出的怪物，以及甘靡疑似要和怪物刚正面的举动，他忍不住劝起来。
“甘靡你别想不开，你死了积分可就会被主系统给回收，到时候我一分钱都拿不到，你要是信我，就往东南方向跑。”
两人距离不近，许知言扯着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更大一点。
“东南方，两千米，把它引到商业街！”
他死死盯着甘靡的背影。
“你如果信我，就照做。”许知言低垂的手，紧握成拳。
终于，甘靡回头了。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既然你已经有了可以搞定它的办法，那么我和它一战，死在这里对你才是最优解。”
拟态者与人类本就不共戴天，他的死对人类方来说是好事。
甘靡觉得自己属于人类的情绪少了很多，就比如他觉得自己总是理解不了许知言为什么要劝他反水。
石碑废墟中的它蜿蜒而出，磅礴力量也随之涌现。
“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反水？”
甘靡忍不住问了出来。
怪物已经从地面裂口处探出一部分躯体，试探着撞向眼前结实的空气墙。
许知言听的一个头两个大，他真想给甘靡一巴掌把对方扇晕拖走，但情况紧急，他又没法真的暴打对方一顿。
最终，他缓缓开口，说出了理由。
“我觉得一个会给沈珍的亲人打钱，替他们办理新身份，并且小心隐瞒她死讯的拟态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有着成为人类的可能性。”
先前查到恩利的死后，许知言就让系统去查了与恩利相关的所有人的信息。
恩利是甘靡这具身体的弟弟，沈珍与恩利青梅竹马，曾经是邻居的两人感情很好，他记得甘靡还曾调侃过弟弟结婚的时候给他发请帖……尽管那时候恩利和沈珍都已经死了。
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沈珍死的第二天，她的家人就离奇失踪，要不是Asa能够接入现世的监控系统，许知言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甘靡暗地里花了大价钱把沈珍的亲人送出了国，改名改姓，远走他乡。
“你是想保护他们对吗。”
明明是问句，许知言却用肯定的语气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甘老板坏事做了不少，但也真的是对和自己有关的人很好，这并不矛盾，不是洗白！！（对手指）
第400章
锈斑城怪谈
虽然不明白甘靡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难推断这一举动是在保护沈珍的家人。
这就是许知言始终觉得甘靡和其他拟态者不同的地方。
一个反水的拟态者要比死亡的拟态者价值更高，仇恨不能替代一切，起码在此时此刻，人类需要更多助力。
许知言的话让甘靡有些愣神。
他只觉得自己在恍惚中再次回到了恩利死的那天。
那个从来不愿意开口喊他的笨蛋弟弟躺在地上，第一次叫了他声哥哥。
‘哥，放了沈珍，求你了。’
是的，恩利是这么说的。
明明距离这件事的发生并没有过去太久，但甘靡却恍如隔世，就连记忆也不算太清晰了。
对上许知言的双眼，甘靡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冷静太多。
“哦？你说这件事。”
他的语气平静，里面不带一丝情绪。
“那你恐怕没有继续去查后面的事情，不过你去查的话，应该也查不到了。”
甘靡嘴角上扬，眼神里却没有笑意。
“他们死了，全部都死了。”
“当记忆相关的人类死光后，这具躯壳所拥有的感情也会随之消失。”
人类情感褪色时带来莫名的恐惧，所以他才会在沈珍死的第二天，急忙将人送离理想国的视线范围。
他怕自己对恩利仅剩的亲情消失后，记不得弟弟的愿望；他担心自己会再次接到，亲手斩断与这个世界联系的任务；他恐惧自己变回没有灵魂的躯壳。
一切都在晏城凡的监视中。
就算沈珍的家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并不能影响甘靡，待到几天后他就会失去相关的人类情感，但这并不妨碍理想国将一切可能会出问题的人类清除。
毕竟人类对于拟态者来讲，只是容器，是消耗品。
“说起来，这个得感谢……BOSS。”
“要不是他，我可能还在被人类情绪所带来的恐惧而束缚。”
垂下的眼帘掩盖了瞳孔中的想法，提及沈珍的家人，甘靡表现的毫不在意。
“咔咔咔咔哗啦……”
谈话间，一直被无视的怪物还在不断从地裂的缝隙中挤出自己的身影，被撞击的空气墙震颤着，随着越来越重的力量，墙体也时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音。
甘靡转过身去，表情凝重。
空气墙后的怪物已然比先前追逐金盛警车的时候，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几十米遮天蔽日的流动身影，带着骇人的威压。
更惊悚的是，地裂的缝隙还在不断涌出疑似流动金属的怪物身体。
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
甘靡收紧的手指像是遇到了阻力，一寸寸松开来，感受到空气墙大概无法再承受更多撞击，他索性不再维护，反而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随意丢开，伸手解开了袖口的纽扣，将衣袖挽到手肘。
流畅的肌肉线条紧绷着，能看到暴起的血管，犹豫片刻，他忽然摘掉了左手的手表。
“喂，接着。”
甘靡转头将手表抛向许知言的方向，嘴里解释着：“限量的，一千多万，折价也能卖不少，算定金了。”
他解释着自己的行为，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
“老实说我有点信不过你的B计划。”
他打算自己先和怪物交手。
“你去范围外等着，如果我打不过，再去你安排的地方。”
虽然不能动用道具，但如今没了汪颖这个坑队友的家伙，他不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许知言接到了还带着体温的手表，他一边反复查看着手表的牌子，嘴里骂骂咧咧。
“等你个头！你抬眼看看周围行吗？”
甘靡一愣，目光飞快扫向四周，只见广场周遭，不知什么时候被流动的黑色金属覆盖，只能隐约看到外面的影子。
“跑？飞都不行！”
许知言指了指天空中也覆盖满的薄膜，顺手将检查无误的手表揣到了兜里。
道具无法使用，连背包都打不开，一会得小心点跑别跑丢了。
甘靡试探着抬手，向着远处的墙体攻击。
“砰”
爆炸出现，黑膜被炸开一个小口，但几乎是眨眼间，破损的地方就被更多的流动金属补上，速度快到让人怀疑刚刚炸出来的裂口只是错觉。
被困住了……
像是想到什么，甘靡忽然询问。
“你有什么攻击技能吗？”
略一回想，他对许知言主动攻击的印象，就只剩下分裂病院时，许知言和宋龙川菜鸡互啄的画面。
提到自身短板，许知言只能无奈开口。
“我有个有可能会偷掉你裤衩子的技能算攻击吗？”
不等甘靡回答，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空气墙碎裂的声音一并出现。
“轰—”
来不及开口详说，甘靡顺手给许知言加了几个可以增加移动速度的状态后，闪身避开了怪物的攻击。
“你先躲起来！”
说完，他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眼前的怪物身上。
泛着金属光芒的液体凝结起来，它被无视了几分钟的愤怒与攻击一同落下。
好在甘靡已经能够滞空移动，比起只能在地面奔跑的人要灵活很多，轻而易举的躲避了攻击，并且找到了反击机会。
只可惜所有的攻击手段全都无法击中。
不管是什么攻击，只要落到它身上，被打击的部分会瞬间变成水一样化开，待到攻击消失又重新凝固起来……
战斗持续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
与怪物相比格外渺小的人影在空中飞快移动，流淌的攻击暴掠而至，他躲避着一击又一击。
“该死。”
甘靡暗骂一句，闪身躲开。
“咻咻咻—”
更多攻击出现。
长时间没有打击到目标，怪物越发暴躁。
怪物不会被攻击打中，而甘靡伸手灵活，实在遇到多方向技能躲不开，还会快速竖起空气墙抵消伤害。
一时之间双方你来我往攻击密集，但都无法对对手造成重创。
场面眼看着僵持起来。
甘靡不敢停手。
他还记得许知言是个氪金玩
现在有他制衡，怪物根本无心应对其他，只徘徊在中心区所有的攻击都在他身上，他担心自己一旦停下，怪物就会对许知言发起攻击。
瞥见坑坑洼洼的地面，甘靡还在想对方躲的怎么样了，就听到了许知言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别只是攻击，我记得你有一个技能是空气牢笼，用那个！用那个切断它的躯体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先找个地方放置……”
许知言喊完放下手，快速往相对空旷的位置跑去。
方才甘靡与怪物互相攻击的时候，他见跑不出去干脆仔细观察，终于在怪物流动的躯壳中发现了一丝可以钻的漏洞怪物的躯体相撞时，偶尔会撞掉自己的身体部分，这些部分一旦脱离本体，液体就会失去攻击性。
甘靡愣了愣，反手对着怪物蠕动的躯壳使用了空气牢笼。
只可惜可许知言预计的不同，牢笼触碰到怪物躯壳的瞬间，液体就四散飞开，化成一滩融入其他部分。
甘靡心中一动。
怪物在躲避，这是个好消息。
他减缓了移动速度，引诱着怪物攻击，果然，当怪物自己的躯体与自己相撞，有部分掉落的液体时，他再次使用空气牢笼，就能够将脱离怪物本体的部分围困起来。
然而许知言在提示后就遭了殃。
喊话的声音毫不意外吸引到了怪物的注意，全心全意攻击甘靡的怪物雨露均沾，也分了一点攻击给他。
很快，甘靡也给出了反馈。
“不行！太慢了。”
必须要怪物自己撞击才能碎掉的躯体，要收集起来谈何容易，怪物太大，打几年也打不完。
“你蠢吗？谁让你打怪物了！”许知言一边狼狈躲闪，一边指着广场正面的黑膜开口：“炸一圈，然后用空气墙把中间脱离的部分装起来，只要炸的大一点我们就能出去！”
“轰”
黑色金属的攻击擦脸而过。
甘靡这才反应过来。
看了眼怪物，他也明白再继续打下去没有胜负，于是根据许知言的指挥，向后退去。
以甘靡的攻击想要撤离并不困难。
“你先走，我随后。”他对着许知言喊道：“你到裂口的瞬间我会放开技能。”
“轰轰砰！”
黑膜上整齐出现了四排爆破口，紧接着在黑膜愈合的瞬间，一个空气牢笼卡在中间，将原本用来修复黑膜的黑色金属困在其中。
许知言也没客气，计算着周遭黑膜再生的速度，加快脚下步伐。
可就在他已经跑到裂口附近的时候，却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了。
一辆疾驰而来的警车向着这个裂口飞速冲来！
警车上，西楠站在车顶，手持双头刀，表情十分兴奋。
“甘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大概是心情太顺畅了，就连无机质的电子音都透着些许主人的喜悦。
不过让许知言呆住的不是西楠本人。
已经破破烂烂的车后面，跟随着一只巨大的由尸块构成的怪物，它们挤压拼接在一起，肉眼可见地往外散发着怨念，似乎要将车顶的人类撕碎才肯罢休。
“你愣着干嘛？跑啊！”
一直准备收技能的甘靡对着许知言吼道，许知言再不走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再分神。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技能被人解开了。
双头刀刺入空气牢笼，紧接着几乎要冒火的车与它顶端疯狂的人类从裂口处冲了进来！
西楠在看到许知言的时候，还迟疑了一秒伸手打了个招呼。
“好巧，你也在啊。”
“……”
许知言呆住，声音还在耳边，但车和疯狗已经冲出去了。
瞥见以电光火石般速度迅速愈合，并且又加深了几层的黑膜，许知言意识到，怪物加固了周围的黑膜强度，相同的方式未必能打开黑膜第二次。
妈的，他可能真的是个幸运F！
作者有话要说：
西：甘靡！受死吧！（兴奋）（跃跃欲试）
甘：这时候还往里冲你有病吧？（闭眼）（背腹受敌）
西：唉？你也在啊，好巧。
言：……巧你个头（痛苦面具.jpg）
第401章
锈斑城怪谈
甘靡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原本就被棘手的怪物搅到焦头烂额，此时看到随车冲进来的西楠，他几乎要怀疑怪物是不是有什么致幻技能，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看到疯狗？
但紧接着，更加令人无法理解的画面出现了。
无数尸块组成诡奇的尸山状怪物，挥舞着灰败血肉粘合出手臂般的肢体。它庞大的身躯蠕动着从黑膜中涌了进来，看起来竟然不比城市规则小多少。
“……什么鬼。”
复仇亡魂组成的怪物过于壮观，几乎吸引了甘靡所有的注意力。他喃喃开口，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应，身后传来的一丝不同寻常的空气波动。
甘靡下意识抬手构筑新的空气墙以阻挡伤害。然而坚固无比的防御技能却在转瞬间被斩碎！
“噗”
鲜血四溅，刺痛感从背后袭来。
甘靡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是谁，扫了眼撞入流动金属中的破烂警车，刚刚站在车顶的人果然不见了。
“终于抓到你了！”
西楠嘴角上扬，只觉得手中的赤血之月能够感知他的心情，一击得手后微微震颤着。无机质的电子音伴随着第二道攻击袭来。
很可惜第二击没能成功。
只见甘靡没有回头，微微侧身闪过攻击后，调整了自己滞空的位置。
紧接着，他歪过头向后瞄了一眼，清晰的身影逐渐模糊，似是瞬间移动了位置。
原本依靠一跃而摸到半空中对手的西楠，在察觉到甘靡身影消失的刹那意识到了不对。对上远处猛冲过来的黑色不明流体，超绝的战斗灵敏度让西楠正在下落的身体硬生生转了个方向，调整姿势加快下坠速度。
如果甘靡不在，西楠绝对可以避开这一击。
但万事没有如果！
他下坠的同时只觉得脚底有什么看不到的墙面挡了他一瞬。
先前的调整成了无用功，顷刻间几米宽的流体物袭来，在接触到西楠身体的瞬间变的坚不可摧，威力暴涨。
甘靡这才从空气中显现出身影，眉头紧皱。
望着西楠被规则怪物撞飞的的身影，他闪身躲过又一道攻击。现在背腹受敌，甘靡犹豫着要优先处理哪一个对手。
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哪个都处理不了。
被裹挟撞击的西楠还未落到地面，一旁涌入的尸山怪物就咆哮着冲了上来。
作为由死者怨念构成的怪物，它的目标也是西楠。
此时它猛地发现自己的目标被其他怪物劫掠，混乱的意识怒火暴涨，彻底沦为失智的怪物，开启了无差别攻击模式！
延展的尸山手臂上出现无数由血肉构成的细绳。它挥舞着自己的武器，对着规则怪物猛冲过去。
电光火石间，战况扭转！
西楠把握住了新机会。
感知到撞击到身上的流动金属变软，他脚下发力，找准时机冲了出去。
甘靡眉头还没松开，就正面对上了猛冲而来的疯狗……
“你有病吗？”
甘靡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你他妈的没看见这里什么混乱情况吗？你要打能不能等我把这怪物解决了再说！”他一边回击，一边低声咒骂。
西楠眼中满是热烈战意，回答与刀光一同落下。
“哦。”
这回答确实有够敷衍。
甘靡气的头晕眼花，口不择言：“你现在好歹还是个人类吧？你能不能管人类的死活？！”
拟态者再怎么说也是有理智的怪物，而石碑下的造物如果真的孕育成功，恐怕连同拟态者与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都只能沦为它的食物。
只可惜西楠对此另有见解。
“反正大家都要死，早晚的事。”他谈及死亡时，平静的吓人。
像是为了证明的自己的公平公正，西楠甚至还在躲避开规则怪物一击后，指了指闪过的黑色躯壳。
“嗯，它也不例外。”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归于虚无。
甘靡咬牙切齿开口。
“……我看你的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
大抵是这个世界上的神经病太多，他甚至开始怀念刚刚和许知言对话的时光。对方虽然坑人，但起码脑子是正常的！
此时，已经回过神的许知言早已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竟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本来不怎么顺利的战局，在疯狗与复仇冤魂加入后，变的越发混乱。
许知言看着已经几乎稀巴烂的广场，沉默了。
局势已然转变为四方互殴。
规则怪物一打三，无差别攻击复仇冤魂与甘靡西楠二人；复仇冤魂主要目标追杀西楠，但西楠正在与甘靡缠斗，加之黑色流体不停对它发动攻击，导致它将规则怪物也列到了击杀范畴，至于打甘靡，则是因为对方距离它的目标太近了，顺手为之。
剩下两人一边找机会互相攻击，一边还要闪避着来自于两个庞然大物的攻击……
许知言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启边缘观战模式。
好消息，没人打他。
坏消息，他出不去。
由于西楠的直播间还开着，当甘靡和许知言同框入镜的时候，大批观众涌了进来。
【哇哦！刺激！】
【哈哈哈哈哈恭喜小百万获得前排近距离观战体验！】
【笑死了哈哈哈，这是什么大乱斗。】
【其他人：水深火热，小百万：岁月静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要是他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动手的样子。】
【唉？小百万动了！哦哦哦往战区中央动了！怎么回事他是打算插手战局吗？】
【不过狗子哥个甘老板也真是能打啊……】
涌入三家观众的直播间热闹到不行，从画面角落中能看到，许知言像是休息够了，竟突然站起来向着中心区域移动。
整个中央广场地皮翻飞，一道道裂隙出现，将地面分割，不少地方深不见底。
悄然避开混战中的巨大怪物，许知言躲避着随机掉落的攻击。
他有底牌绝对安全时间，倒是不太担心攻击落到身上。
一路上移动速度很慢，许知言似乎不止在躲避规则怪物与复仇冤魂，更多的时间都选择在甘靡与西楠的视野盲区移动……
十几分钟后，石碑旁最大的地缝近在眼前。
只不过核心战区的攻击很是密集，他才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有两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啧，还是被发现了。
许知言皱了皱眉，装作无事发生。
直至绕到规则怪物后方的石碑附近，察觉到两道目光跟的更紧了之后，他索性不再回避自己的身影，大大方方回过头来，对着忙碌互殴的两人招手。
“砰”
空气墙挡住了落在他身侧的攻击。
许知言看着明显已经进入战损模式的两人，一本正经地开始分配任务。
“看起来同志们已经准备好拯救世界了，接下来听我安排。”
刚刚靠近些许但还在继续互殴的两人听见声音，不自觉地停顿，再次吃了一发对方的攻击。
“暂时休战怎么样？”许知言轻咳一声，没事人似得开口。
“甘老板开个空气墙，把咱们三个罩里面，然后我们顺着这个缝隙去它的老巢，这样既能消减复仇冤魂，又能杀死规则怪物。”
此话一出，甘靡瞬间明白了许知言的用意。
复仇冤魂和他们不同，它是规则的造物，所以它能够攻击到规则怪物。而此时复仇冤魂的目标是西楠，他们只要带着西楠深入规则怪物的核心深处，必然会引起两个怪物更加猛烈的互殴……
不！不对！许知言怎么会知道怪物的老巢就在下面？
“你手里还有什么信息？”甘靡忍不住抬头，声音里透着疑惑。
见另外两人停了手，并且没有反驳，许知言笑了笑开口：“当然是规则怪物核心的信息了，你不会以为把我封在厂区那么久，我什么都没做吧？”
事已至此，他不再隐瞒，将自己早已安排好的计划全盘托出。
“它喜欢黄金，喜食活物。”
日光工艺品加工厂残忍的产品全数被供奉到了城市规则的手中，以换取厂区人类的生存空间。
“这才几天就消耗了我几百公斤的黄金，不过姑且把这些黄金定为投资吧。”
许知言笔直站着侃侃而谈，如果周遭不是狼藉废墟，他看起来或许更像个正在新品发布会讲解新产品的正经商人。
“现在就是回收报酬的时候。”
使用过特殊道具将圣童链接无垢圣母的红线隐藏掉，黄金浇筑的圣童像替代了活物工艺品，夜晚出货被送入了城市中心，核心坐标反馈到了许知言眼前。
“就算甘老板不找我合作，我也会解决掉怪物。”
且不说那些被圣童藏匿的道具，城市中还有些许规则运转，许知言让利尔以厂区的名义在城市中购买土地。
“我太喜欢它的贪婪了，喜欢金子的怪物都很有品位！”
乍一听许知言的语气很真诚，但结合内容，很难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嘲讽城市规则。
“这个得感谢城市的购房系统，只要给黄金，就能购买房产。”
如今整座城市有不少地区都成了厂区名下的房产，包括先前许知言提及的商业街……
“如果不是因为中央广场无法购买，我可能会拒绝刚刚的合作。”
这一句许知言是对着甘靡说的。
鬼神无法离开厂区范围，那么只需要将厂区的范围无限扩大，鬼神能够去往的地方就会越多。
这就是他的pnB计划，省时省力。
“当然，现在的局面也不算太坏。”许知言指了指脚下。
“二位要合作吗？”
“主动权在我手里，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
让怪物互相消耗并不是一个坏主意，而且复仇冤魂庞大到有些超乎预期，能够减轻甲方负担的事，许知言向来都很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西：都死，大家都死，都可以死。（主打众生平等）
甘：妈的什么神经病……
言：你们怎么不打了？（围观）（嗑瓜子）
第402章
锈斑城怪谈
体型超巨大的怪物正在互相攻击。对于规则怪物来说，率先处理另外一个能够对它造成伤害的大家伙，比收拾人类更重要。
忽然，复仇冤魂发出仰天长啸。
它感知到它的目标消失在了地面上！
规则怪物也似有所感，流动的金属开始向缝隙内倒流。
“咻”
无数飞射而来的尸块陡然出现，重重扎进了流动金属中。规则怪物的躯体回流停止了，天幕落下黑液，像是要构筑新的阻隔区域。
可这时，进入狂怒模式的尸山竟然一整个撞了进来！
“轰隆”
两只形态不固定的怪物彻底镶嵌进了对方的身体，战况持续升级。
地裂通道中。
无尽的黑暗占据了一切。
透明的方块扣住了三个人，落在了蠕动的流体上。
只可惜三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和谐。
“这玩意儿不能改成圆的吗？”许知言拎着西楠的双头刀在空气牢笼的四周摸索着，嘴里不断挑三拣四。
甘靡坐在角落里，虚虚靠着空气墙。
“有就不错了！”
骂骂咧咧说完，他不断喘着粗气，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方才许知言提及合作，他十分心动，有心合作。可谁知道西楠这疯狗一点道义不讲，竟然在他创造合适大小的空气牢笼时偷袭了他！
他们所在的范围是规则怪物的地盘。
这怪物不愧是主系统用来对付拟态者的，他身上的伤势一点自我愈合的迹象都没有。
小范围的混战最终终结在许知言的技能中。
【强制掠夺（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