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它能感觉到许知言并不排斥鬼神，一个善于交易的精明继承者，再加一个武力值天花板的主人，安全屋直接原地起飞。“唉，统统你还小，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许知言找出一个小袋子，把桌上的宝石扫进去，装了一小袋。
“感情是没法交易的。”
他躺回床上，抬手晃着袋子，眯起眼
倾听着里面宝石发出的美妙碰撞声，语气难辨。
[豁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宿主嘴里说出来的！]
系统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许知言也没生气，只是闭上眼睛把宝石袋子放到心窝处，最终还是小声给系统解释起来。
“我没有爱过谁。”
“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对自己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评估，既不会过分夸大，也不会无事逞强。
许知言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
其实早在鬼神告白之前，他就隐约从切片们的行为中感知到了不对劲，但考虑到交易关系，他可以给自己找很多借口来回避。
尤其是先前的鬼神，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会为情所动的人。
告白来的突然，却又理所应当。
“感情是很缥缈的，世上没有比利益还牢固的关系……”
所以比起爱情，他觉得他和甲方的合作关系才是这世界上最坚不可摧，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人能阻止他和鬼神的合作。
他嘟囔着，眉头高高皱起。
“一个吻可以换取一些金钱，很公平的交易，但后面如果我想从白烬那里再得到更多，就需要付出更多。”
“我不知道要怎么付出感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肉体交易。”
说着，许知言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
饶是他脸皮厚，一本正经的分析，但谈及这种话题的时候果然还是会有些拘谨。
系统沉默了。
虽然它知道自家宿主善于物化一切，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连自己的都物化的这么带劲，感情肉体拆的有板有眼。
它顺口回答。
[那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不！”
许知言猛地瞪大眼，两只手在一起比划着，倒抽一口凉气。
“你是没见过，祂有，这么大，这个交易会死人的！”他对自己的小身板并不自信。
系统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家宿主说的是什么。
[……]
麻了，还是你们人类会玩啊。
见当局者已经不止是迷，直接瞎了，系统在当完跑腿小弟后，又开始当起了感情分析大师。
[宿主，假设有人拿着一袋子钻石给你，让你亲他一下，你会亲吗？]
许知言一愣，毫不迟疑摇头。
他试着代入了一下路人甲乙丙丁的脸，只觉得这笔交易不划算。
“我很有钱了，这些宝石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必要再出卖色相来换钱，这样只会降低我的逼格，影响我后续从他们身上捞钱。”
作为商人，他清楚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系统心里暗骂了两句。
妈的，这什么呆瓜宿主，怎么公式代入的很溜，一套到鬼神身上就偏了？
可偏偏对方这话说的毫无破绽，以它的智力竟然想不到要怎么反驳。
[不是……算了，我们换一个！]
[如果有人要追求宿主，并且赠送了昂贵的S级别道具，宿主会收吗？]
“当然不会。”
许知言想也不想就否定。
“有人送我礼物，那只能是对我有所图，如果他要的东西我能给，那我会收，如果他要的东西我给不了，我肯定不会收。”
这是他良心商人的职业操守。
系统的CPU都要烧起来了。
它想说鬼神也送了，但又记起鬼神与许知言相辅相成的关系，目前所有的切片都是自家宿主找回来的，这交易根本就说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系统突然想到在副本里被忽悠瘸的玩家们。
这么一张嘴哪哪都是理，谁也顶不住啊。
不过经过第二个问题，它倒是发现了自家宿主罕有的不自信的地方。
许知言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的性格存在缺陷，不懂怎么爱别人，所以不愿意接受，也不知道怎么回应鬼神的告白。
他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在许知言的世界里，他将自己划分为了很多份，他努力做好所有他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再从周围人那里得到一些报酬。
报酬很多样。
或是金钱，或是忠诚，或是信任。
这发现让系统莫名升起了一点怜爱。
它不知道一个人类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不等系统再想到什么别的问题，许知言反倒是先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自嘲：“一段健康的感情肯定是要双向奔赴，我大概并不适合。”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一段健康的感情。
“我会找祂好好聊聊的。”
现在的关系就很好。
他会乐意付出自己的一切来换取的鬼神的资源，但他没有的东西，他没法回应。
“啊而且白烬祂什么记忆都没有，整个就像一块白板，说不定等祂恢复记忆之后，就想到什么别的呢。”
说完，许知言坐起来，像是恢复了点精神，表情也没了刚刚的沮丧。
他总是这样。
笑意盈盈将所有情绪藏匿起来。
系统分不清自家宿主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它这次留了个心眼。
从开始对话时，它就把内容通过后台传给了Asa，如果鬼神看到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在往回赶了吧。
和预计的差不多。
许知言刚换好衣服，就嗅到了一丝灰烬味道。
他有点紧张。
但他并不是个爱拖拖拉拉的人，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不想吊着对方。
要拒绝就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样才能让损失降到最低。
心里这么想着，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许知言清了清喉咙让对方进来，显然是做好了摊牌拒绝的准备。
“白烬”
声音戛然而止。
在鬼神进来的瞬间，他的拒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仍旧穿着现代装束的鬼神隐藏其身上的锁链，黑色衬衣很好的勾勒出祂的宽肩窄腰，看起来颇有几分斯文学者的样子如果祂手里拿着的不是一颗龙头就好了。
银白色龙头约摸着有一米多宽，从脖颈处直接斩断，还在不断滴着蓝色血液。
此刻它早已没了生息，粗长的白色龙角被人握在手里。
这个龙头对龙来说可能不大，但对门来说着实不小，勉勉强强被拎进了门，只听‘咚’的一声，鬼神把龙头丢在了地板上。
除了鞋尖与袖口，祂身上连点血迹都没沾上，就好像刚刚丢下龙头的人不是祂一样。
许知言傻在原地说不出话。
不，理智一点！
还是坦白一下自己的性格缺陷，然后拒绝甲方，再重归交易关系的好。
“我……”
只是他刚开口，就被人打断。
“抱歉，回来的有些突然。”
鬼神低声说着，走上前去拉起青年的手掌，将几枚染血的宝石放在上面。
许知言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些宝石不对劲，冷的冷热的热，明显和他刚刚收起来的那些不同，似乎蕴含着别样力量。
不过他铁了心要和甲方说清楚，强忍着低头检查一下手中宝石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鬼神。
可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鬼神松开手，没有后退。
“我拿回了一些记忆。”
一旁的Asa忍了又忍，才没有蹦出来乱说。
记忆根本就没有拿完！
鬼神在意识到许知言仍旧要拒绝的时候，几乎是立刻抛下了正在修复的废墟世界记忆，强行带着它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
这个坐标Asa在系统备案中见过。
那是一个非常稀有的高魔副本。
至今尚未投入过使用。
据说先前鬼神为了学习安装空调，让安全屋系统支付给了主系统大笔积分，从里面仅仅是拿回了一本记载着恒温法术的书……
不过在随着鬼神进入之后，它觉得系统可能压根就不想，或者说无法把这个意外创造的小世界投入使用。
那里真的是太大了。
几乎要赶上一些小型魔法位面的大小了！
等等？现在不应该回老宅，去和许先生对话吗？
不等Asa再疑惑点什么，它就看到鬼神干脆利落找了个落脚点，挑选了一只睡在金币堆上的银白色魔龙……
哦，它记得系统之前提起这个坐标的时候，还在心疼那些积分。
现在它开始有点同情当年卖坐标的主系统了。
等回到安全屋，Asa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鬼神先前在挑选什么祂在挑选一只头颅合适的龙，带回来当做礼物。
毕竟有的龙头太大，可能会损坏门框。
没给许知言拒绝的机会。
鬼神赠与宝石后，温声开口：“突然想起来之前记录的坐标，里面养了不少魔龙，这些生物家里有不少新奇的东西。”
Asa及时补充内容。
六边形面板上映出银龙尸体与堆成山的财富。
看着许知言逐渐瞪圆的双眼，鬼神轻轻揽过青年的肩膀，指着画面说。
“这些都归你了。”
祂知道怎么做才能打动对方。
见青年愣愣的，似乎脑子还没回过弯来，鬼神一本正经开口。
“我想过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在记忆彻底恢复之前，不管我怎么说，都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祂像个温柔的绅士。
“所以我们来做笔交易。”
“我予你更多东西，但从现在开始，你的目光要落在我的身上。”
还带着蓝色龙血的指尖划过青年尚未消肿的唇瓣，鬼神的神色始终温和，只是话语变了。
“不要拒绝我。”
“我会给你无法拒绝的财富。”
这是祂第二次做出类似承诺。
第一次是在直播间，祂很少发言，但祂也无法忍受有人在窥探祂的珍宝。
没有人能把许知言从祂身边带走。
实际上祂对于那些记忆根本就可有可无，但祂的心上人既然需要，那么祂不介意配合一下。
“所以从现在开始，但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只要无事可做，就要看着我，作为交换，我每天都会为你杀一只龙……当然，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不杀它们。”
魔龙的财富也是依靠掠夺，祂并不觉得用他龙财富来哄心上人有什么不对，比起人类，魔兽更应该习惯弱肉强食，这是规则。
祂松开手，笑的一如既往。
在发现许知言似乎并不吃怀柔那一套后，祂果断改变了策略。
许知言却觉得这笑容变了。
他从未见过鬼神用如此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看他。
掌中的宝石有些扎手。
他喉头一紧，最终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统：谢邀，当年付钱的时候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拿回来（感叹）（被动成为py的一部分）
龙：QAQ家人们谁懂哇！辛辛苦苦抢来的钱全没了！小命也不保！
言：……太，太多了（被钱冲昏头脑）
第300章
安全屋
掌心的宝石还在传递着力量波动。
许知言稀里糊涂点头，答应了交易。
望着鬼神被Asa再次催促离开的背影，他突然发现，已经找回自我的鬼神好像撕下了假面，不必与祂做什么交易，他也会下意识去注意对方……
算，算了！
如果只是目光落到甲方身上，那这交易也不是不行。
总之别让他现在就答应告白什么的就好。
大脑一片混乱，最后还是系统的吱哇乱叫让他回过神来。
[头！这头不要了吗？！]
[救命！这龙真的死了吗？我好担心龙头跳起来咬人！]
和叽叽哇哇的系统不同。
回过神的许知言看着被丢在地板上的银色龙头，忍不住弯腰下，戳了几下。
没了气息的龙头面目安详，闭着眼睛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似乎没能感知到自己已经死了。
许知言表情兴奋。
“这东西送到噩梦小区，应该能拆成材料做道具吧。”
[……宿主你。]
系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如果换个胆小柔弱的人类看到滴血的魔龙头，恐怕早就吓到尖叫了，只有它的宿主这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利用。
找怪物把龙头送走，许知言将沾染着龙血的宝石冲洗干净好好收了起来。
很快，‘无法拒绝的金山’就被送回了安全屋。
看着大厅里堆满的财宝，许知言喜滋滋拎着自己装满金币的塑料桶冲下去，把在房间里搜集到的战利品也一股脑倒了进去。
他从不会嫌弃钱少。
一块金子是钱，一桶金币也是钱，一座金山还是钱，都是他的！
要不是人类的皮肤过于脆弱，他都想在钱堆里滚一滚了。
恢复废墟世界影像所需的工程量，比想象中要大很多，接下来的三天，许知言都没什么时间履行自己交易者的责任。
倒是送来的龙头，一个比一个大。
大厅每天都被各种奇珍异宝塞满，与源源不断倾倒的金子相比，灰扑扑的地砖倒成了稀有物。
许知言第一次在看着钱的时候，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这么多钱，不能带进副本，如果都拿到现世，会不会导致通货膨胀……
他不知道鬼神一天天忙的打转，为什么还有时间去杀龙，但考虑再三他还是先把杀龙业务急忙叫停，以免所有的魔龙被杀光，以后就没的抢了。
“还是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才行。”
听着许知言振振有词的解释，系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细想好像也对。
[宿主你人还怪好嘞。]
总算暂时将鬼神告白的事情糊弄过去，这几天许知言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第四天，Asa派怪物来拿走了小猫镜。
因为不确定最终成品的效果，它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打算将这个附着着游戏规则的道具尝试与其他材料融合。
许知言没细问。
在得知是鬼神的授意后，他立马交出了镜子。
下午，他照例窝在沙发里，翻看着近期安全屋的账目。
回到安全屋的许小花跑来跑去，手上还拽着渴望冬眠的大白蛇，在许小花的身后是追着的小脆骨，它把所有的活都推了，专心致志做员工培训，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员工不太听话。
场面一片混乱。
许知言托腮看着，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不等他说什么，游戏面板就不断弹了出来，提示着陆续有公会达成了十万积分标准，得到了公会战资格，即将发放特设任务。
随之而来的还有江槐鹧的信息，与不断攀升的入会申请。
【江槐鹧：我们的积分还差不少，我筛选了几个玩家入会，能力凑合……】
作为氪金改命当之无愧的副会长，江槐鹧靠着一己之力把公会的内外全都打理了起来，一点没用许知言操心。
【江槐鹧：主系统商城推出了副本加速时间卡片，只对公会开放，我买了一些，接下来我会和金盛一起去刷刷积分。】
【江槐鹧：公会战资格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不过看样拿到积分之后，还得和其他人抢钥匙……】
江槐鹧很靠谱。
大概是因为参与了某些环节，所以他这几天并没有来打扰许知言，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做好了。
许知言懒散的表情裂开，瞬间切换上一脸震惊。
条理清晰的内容信息量极大，把他从岁月静好的安全屋画面里瞬间拽了出去。
只是等他噼里啪啦在面板上敲了一堆内容，打算详细询问一下时，江槐鹧随后的消息堵得他说不出话，
【江槐鹧：你再休一周，就当给你放婚假了，别他妈整天光知道撅个腚赚钱。】
当公会积分过线，会长即可触发特设任务。
【江槐鹧：跪安吧，在家等着爹给你把特设任务刷出来。】
还是熟悉的说话方式。
许知言看的又好气又好笑。
妈的，他就说怎么这几天过的这么舒坦，屁事没有，每天点钱点到手软，原来是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系统倒是及时把对话中提到的特殊道具给翻了出来。
[哦豁，主系统偷偷上新，不过怎么感觉这东西这么奇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发售……]
【名字：副本时间加速卡片（单次）】
【等级：SS】
【类型：特殊】
【简介：可以修改副本时间流速的卡片，使用后时间流速将快十倍，帮助玩家用更少的时间通关副本。】
【使用备注：仅限公会组队成员使用，撕毁后触发。】
【特殊提示：同样使用了该卡片的玩家，大概率会被分到同一个副本内。】
【精神阈值限制：100】
系统有点看不懂。
正常来说，进入游戏的玩家们都不会选择太高频率进入副本，毕竟副本里危险重重，虽说也有变强的机遇，但混日子苟命的人不在少数。
[哦这东西十万积分一张！]
看到价格，系统更震惊了。
真的会有玩家额外花十万积分，就为了调整自己在副本中的时间流速吗？
[这什么坑爹道具，不可能有傻子买]
话说了一半，系统突然噤声。
江槐鹧说他买了……咳。
许知言瞟了一眼后，眉头微蹙，他倒是没有像系统一样对这个产品进行否定，但很显然，他对此不太看好。
“主系统这次玩的挺大。”他说。
[哎？什么？]
在系统的再三催促下，许知言叹了口气。
“这东西是为了人少的公会刷积分准备的，看来主系统并不满意只有少数强者参与的终焉副本。”
先前在特设任务资格线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纳闷。
十万积分的合格线确实是太轻松了。
如果有玩家遇到怪物多的副本，又有群攻式技能，那么很可能极少数人就能够凑够十万积分。
这太简单了……
简单到很难让人把最终奖励和普通大众联系起来。
所以许知言之前一直不着急，按照他们的进度，一个月怎么也能完成指标。
“有了这个卡片，几乎所有的公会都有机会参与到终焉副本的争夺中来，哪怕他们人很少，哪怕他们并不强。”
奖励被说的如此美妙。
但凡是有机会，谁不想搏一搏呢？
可这怎么可能是好事呢。
与力量不匹配的欲望，永远都是催命符。
“让曲季去壳查查，看看这个道具是不是能赊账什么的。”
虽说这些都是他玩剩下的，但他总觉得主系统除了想让更多人参加之外，还想做点别的什么阴谋。
几分钟后，系统带着消息回来。
和许知言猜的分毫不差，甚至更为炸裂。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能轻松拿出十万积分来购买道具卡，为此主系统开通了其他交换通道。
除了常见的躯体与灵魂外，赊账者竟然还可以用‘传播’来换取，每带入一个普通人成为游戏玩家，就能得到一张卡片。
“……主系统总能突破我的想象。”
许知言坐直身子，表情凝重。
他不敢想到底有多少无辜的路人，会因为这件事被卷进游戏。
更具体的细则他没法看见。
他先前在公会中存放了五百万积分的备用金，只有会长和副会长可以动用，在把这些钱都花出来之前，他没法以赊账者的身份购买道具。
想到江槐鹧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入副本，开启疯狂刷分模式，许知言抿着唇，半晌过后才开口。
“他恐怕也知道了。”
不然江槐鹧不会这么着急去把分数刷出来，对特设任务如此上心。
无力感悄然出现，许知言捏了捏鼻梁长叹一口气，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整个游戏正在往一种更加崩坏的方向发展。
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但细思过后，他又发现除了赢得最终的胜利，掌握主动权把所有玩家都解放外，其他的一切动作都是无力的。
主系统的由来还很神秘。
没人知道这个能够创造这么多小副本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能量。
他总不能去现世将游戏的事情暴露出去，要知道当力量强大到某种地步，就连存在于名字都能藏匿起来，他不觉得自己去登报扩散信息，会是一个好主意。
但作为人类，他总该做点什么。
待到傍晚，安全屋系统依照自家宿主的要求，在现世网络上，悄然发布了不少模棱两可的恐怖故事，所有的故事都有同一个开端，那就是独自一人走入无人之地。
[宿主，这样的擦边内容真的有用吗？]
它尝试过编写一些更贴合游戏的警告，但最后无一例外，信息只要发布出去，就会立刻消失。
是的，不是被删除，而是消失。
那些字迹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抹去，没能留下半点痕迹。
[主系统对现世的入侵，比我们想的要严重的多。]
更改规则，这可不是小事。
“普通胆小的人看到这类故事，就会下意识避开无人小巷，那种为了寻求刺激故意去走的，就算进游戏也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活下来。”许知言温声开口。
主系统给出的特设任务，应该在近期就会开始陆续发布。
“一个月？三个月？”
胆识过人的家伙总能撑更久。
他从沙发里慢悠悠爬出来，伸了个懒腰，活动着手脚，语气总算是轻松了一点。
“接下来的任务，是快点拿到特设任务。”
“等我得到最终奖励，我就会把这些玩家全都放出去。”
系统有些震惊。
它没想到自家宿主竟然是个大好人？！
[天啊宿主，我真的是冤枉你了，我没想过你竟然有如此高尚的品德！！]
在许知言说这话之前，它一直都以为它的宿主眼里只有钱，良心这种东西很是稀缺，没有利益不会出手，没想到……
许知言点点头，应下这些夸奖。
“我当然是个好人。”
“这游戏看起来像是要把整个现世都拖进去……嘁，这当然不可以，现世如果没有人了，我去哪花钱？”
他的思路十分清晰。
“我现在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
“这些钱不能在游戏副本内流通，但可以在现世中流通。”
如果现世没有人类存在，变成像废墟世界一样的存在，他这么多钱不就白瞎了吗？他去哪花？
总不能在废墟上建造一座黄金城自娱自乐吧？
“我赢下最终奖励，放所有人出去，人类会把现世建设的更好更完美，然后我再通过白烬的……咳，总之就是我会成为世界首富，如果在我死前世界之心组合完毕。”
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死不灭不会老去的身躯，再加上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这样的日子，谁会不满意呢？
“我赢得最终奖励，玩家回归正常生活。”
他不会许愿自己成为什么世界之王，成为一个□□者并不是他想要的，比起无上权力，他更想要，生活在一个自由繁荣昌盛的世界里，享受赚钱花钱的乐趣。
他是商人，不是暴缓步走到壁炉前，许知言看着跃动的火焰喃喃道。
“这是双赢。”
保护世界，享受世界。
瞳孔中倒映的火光都充满贪婪，但意外的是，这些贪婪并不让人讨厌。
系统听完，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