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袁驰表示晚上如果有需要还会叫车，他已经见识过了这里的直播间有多么不靠谱，生怕自己再搞到什么超偏僻的探灵地点。临走前，袁驰站在门口，望着许知言欲言又止。
“怎么？”
许知言被看的有些不明所以。
“那个怪物……我是说那个透明怪物到底是什么？”袁驰最后还是没忍住，询问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话，许知言靠在鞋柜上，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一个很可爱很乖巧很听话的透明‘他们’？虽然力气很大好像也很强，应该是变异种，总体来说还算是比较稳定的朋友。”
“喜欢吃怪物、喜欢烧纸钱？”
说完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总之我很喜欢它。”
“……”
袁驰听了之后表情古怪。
这东西根本就不吃黑色怪物，也不喜欢他给的纸钱，所以许知言到底是怎么和怪物相处的？
但看到对方笑意盈盈，袁驰不知道要怎么提醒才好。
最终，他还是在出门前，用一种小心翼翼地语气，劝道：“许老板，那个……好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你注意。”
说完像是怕被报复一般，袁驰出门关门一气呵成，一溜烟便跑的没影了。
站在门内的许知言仍是之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袁驰的话而多想。
返回客厅，他从背包里随意摸出一块系统商城买的压缩饼干，又将一大把不要钱的糖块丢入味道还算不错的热汤里，简单凑合了一餐。
吃完，许知言来到了主卧，坐在床上看了眼手机直播间和任务面板的内容。
【第一轮探灵直播已结束，正在结算，请稍等。】
放下手机，许知言站起来，走到桌前，伸手擦了擦摆放在蜡烛中间的黑白遗照，开始喃喃自语。
“小透明才不复杂，它真的很乖。”
“我喜欢乖巧的生物。”
纤长白皙的指尖从相框边缘滑落到中央，他浅笑了两声。
“我真的很喜欢和小透明做朋友。”才怪！
自从进了家门，完全确定小透明确实就是遗像所带的鬼神切片后，许知言心里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防备。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的甲方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分裂出如此低智力，连复杂句子都听不明白的切片呢？
有了上次被血液投放诱饵的经历后，许知言再面对这种老实乖巧的切片，心中的阴谋论一套接一套。
会是血液那家伙搞的鬼吗？又或者是其他可分裂自我的切片？
明明在城市中逛了一圈，可安全屋的进度还是问号，也不知道现在的探测系统到底能不能彻底探到安全屋的具体地点。
松开遗像，他坐到床上抱着枕头，思绪飞转。
小透明和上个副本的白少爷有点像，但也不全像，现在暂时无法判断这是新的饵，还是真的智力不全切片，又或者是切片部分……他打算先稳住小透明，一边探索副本，一边寻找安全屋。
思索间，游戏面板弹了出来。
【恭喜本轮直播存活玩家进入下一轮直播！】
【主线任务[上]：开始探灵直播。】
【任务4：成为探灵直播间人气主播】
【进度：0%】
【备注：恭喜您完成第一轮探灵直播，这证明您已经具备了基础直播资质，但仅有这些还不够！作为一名主播，怎么能不追求人气呢？请您尽快完成一场人气值10000以上的直播！】
【奖励：积分奖励（阶梯式发放）】
【奖励解析：第一名：88888积分第二名：66666积分第三名：11111积分第四名：0第五名：-11111积分……以此类推）】
看前面时，许知言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是直播副本，看人气也很正常。
可看到奖励解析的时候，他呼吸一窒。
“嗯？负分？倒贴积分？”
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又看了一下内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沉默良久，许知言忽然感叹了一句。
“我到现在还没有暴富，可能就是因为我太有良心了吧。”这种倒贴积分式关卡他真的抠破脑袋也想不到。
刚刚扫了一眼直播间，经过一晚上之后，十六个直播间关了五个。
也就是说还剩十一名玩家参与第二轮直播任务，按照主系统的方法，人气角色第七名，就已经要扣除88888积分了，那么剩下的四个人，岂不是十万积分起步的扣除了？
直播间里，方才还在骂系统的观众们听完，也跟着沉默了很久。
【…妈的，我怎么觉得小百万说的好像有道理？】
【大概是因为有对比吧，和主系统这种狗屎规则设定比起来，我竟然觉得小百万的收费标准还挺划算？毕竟他真的帮忙了。】
【噗，袁驰虽然被掏空了钱包，但也相应得到了好处，从这点上来说，小百万确实是个‘良心’商人。】
【这就是对比产生美吗？】
【完蛋，我每次看到主系统和小百万，总有一种资本家针锋对决的感觉。】
【哈哈哈资本家们都不知道背后要纹谁了。】
【挂路灯！一个也别跑！全都挂路灯！】
查看完新任务，许知言想起来还有支线，点开后发现支线竟然有了排行。
【谁才是人气之王？开启人气打比拼吧！（点击查看人气排行榜）】
【第一名：02号直播间】
【第二名：08号直播间】
【第三名：05号直播间】
【第四名……】
不出所料，许知言的排行是第一名。
可当他想要点击领取奖励称号的时候，支线任务给出了新的规则提示。
【谁才是人气之王？开启人气打比拼吧！（第二轮）】
【备注：检测到您已成功完成第一轮人气比拼！现在为您开启第二轮人气比拼！只有人气最高的主播，才是真正的人气之王！加油吧！】
【提示：第二轮直播人气累积时间为[22：00至翌日5：00]，在此时间内，您可探寻多个探灵地点。】
【第一轮奖励：人气王（称号）已归属】
【第二轮奖励：人气王（披风）】
【奖励备注：真正的人气王怎会只拿下一场胜利呢？副本结算时，总人气最高的玩家，才能拿走属于自己的奖励。】
【例：第一轮奖励已归属02号直播间，假设第二轮比赛中，02号主播没能拿到人气王奖励，则第二轮奖励将落入其他人手中，后续结算，02号主播为人气王，则只能拿走归属于他的奖励……】
许知言捏了捏鼻梁，心里骂了主系统八百遍。
这是什么鬼支线？他第一次知道这种多轮支线竟然还需要最终结算时才能拿奖励。
按照例子，他如果想拿到人气王的称号，就必须在结算时，成为直播间人气最高的主播……
这完全就是在挑起玩家间的矛盾。
奖励只有一份，只有在本轮成为第一的人才能拿到奖励。
可新的支线机制，让其余失败者也看到了拿到奖励的希望，毕竟现在才第一轮直播，他虽然人气值比较高，但也只是在新手区直播。
等后续所有人都进入流量更好的推荐位，这第一轮比赛里差出来的几百人气值，洒洒水就能追上。
而且关卡还特意说明，玩家不仅可以参与一场探灵。
只要胆子大实力强，一晚上想探什么地方都可以，简单探灵地点能够以量取胜。
关掉游戏面板，许知言仰躺回床上，琢磨起后续直播是堆量还是堆质。
难以抉择。
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犹豫片刻，他打算节约一点药剂，干脆抱着被子睡了过去，自然补充一下精力。
下午三点。
一个白花花光溜溜的头骨从主卧门口探了出来，是小脆骨。
刚睡饱的许知言还在被窝里搓手机。
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向小脆骨，疑惑询问：“怎么了？盘点出问题了吗？”
昨晚上抄了人皮佛的老窝，时间紧迫，所有抄家拿到的东西全都乱糟糟堆在鸭鸭背包里，白天事不多，他就让小脆骨盘点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出售的，等有机会直接换成这个世界的钱。
“咔咔咔。”
小脆骨拖着一个塑料袋走进来，打开袋子，密密麻麻的白骨露了出来。
“……卧槽。”
许知言一脸懵逼，下意识向后仰。
[主人！这些都是闭店前，被人皮佛所害的人类尸骨。]小脆骨举起了自己的小纸条。
举起来后，他像是想到什么，拿出笔把上面的‘主人’两个字划掉，改成了‘许哥’。
被叫了一段时间主人后，许知言浑身不舒服，所以下令让安全屋所有智力稍高的怪物们，统一跟田螺管家学习，管他叫哥。
小脆骨虽然是安全屋为数不多的高材生，但当最低级的亡灵生物太久了，还未完全适应。
不过作为亡灵，它似乎能够感知到白骨的情绪。
“嗯？然后呢？”
许知言看着突然扭扭捏捏，拽着袋子一脸期待的小脆骨，表情复杂。
……喂喂，为什么他能从头骨上看出期待？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小脆骨的问题！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小脆骨才举起了纸条。
[它们想入土为安，我们能帮忙吗？]
许知言怔楞时，他的直播间里，弹幕飞快刷了起来，这白色的骷髅骨架，似乎戳到了某些人奇怪的性癖。
【好！可！爱！啊！】
【…有点可爱，想养一只，但是这怪物加上召唤容器应该不便宜吧，我好酸啊。】
【这白骨精竟然能共情骨头？这已经完全超出普通怪物范畴了吧？】
【呜呜呜呜可爱想日】
【楼上你？？？？？？？？】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卧槽！卧槽！好吓人！一堆骨头竟然会写字！】
【很弱，昨天小百万和佛像对着瞪眼的时候，这小骨头精出来直接吓跪了，胆子是真的很小。】
【武力换智力，不亏了。】
房间内，许知言抓了抓头发，在小脆骨忐忑的表情中点了点头。
“不过不能耽误直播。”
他真是个宠爱员工的好老板！
小脆骨鸡啄米一样点头，好悬没把头晃下来，立刻举起了新的方案纸条。
[主人（划掉）许哥！我列了方案1。]
[城市里没有监控，晚上出去的时候，我们只需要把白骨丢到警察局附近就可以了，我来给他们分类！]
这些被害者的骨头全都堆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小脆骨作为不死生物，在这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最重要的是，它没有指纹，到时候就算有人想要知道是谁扔的，也找不到许知言头上。
“嗯，那你先去拼，我们晚上出去做好人好事。”
看着小脆骨兴高采烈拖着袋子离开，许知言不情不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他得准备下一场直播。
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辛勤的许主播把自己的外貌打理了一番，拿着一盘花花绿绿的录像带，来到了次卧，提前开启直播。
[哇！主播好早哦！]
[虽然已经四点多了，不过好像一时半会也没法探灵吧？]
[没事，我就喜欢漂亮主播，多看一会儿挺好的！]
[嘿嘿嘿嘿昨天的直播很好看！不过就是后半场我觉得好像没有前半场有意思，好公式化……]
[臭毛病不少啊，主播到了探灵地点还能正常说话已经很好了，你们要什么自行车？不是昨天柜子动了就想跑的时候了？]
许知言托腮看着弹幕堆叠的直播间，脸上温和笑着，内心却不断翻腾起来。
有点不对劲。
这群人就是昨天晚上看直播的那批，可他现在只是个小主播，昨天下播时也没提前预告今天几点上播，副本内也不是无限游戏那样，流量很大，只要人气足够随时开播就会有人来看。
所以他才会为了计划选择提前开播。
据他观察，这座城市的人是要工作，白天路上人也不少，看直播的人有可能会闲，但这么闲……
到底谁会一直蹲在直播间，等他上线？
又或者说，到底是谁在看他直播呢？
“我是全职主播嘛，白天休息完了，现在可以早点上线和大家聊聊天。”
纵然心里已经给这群观众打上了问号，但许知言仍旧尽职尽责地当起主播来。
“大家今天来的也好早，工作都完成了吗？有没有摸鱼啊？”
[完成了完成了，早就完成了]
[就等着看主播直播呢！]
[主播，刷多少礼物可以线下见面？（礼炮+10）]
[你怎么还不死心啊，我看这个主播虽然长的好看，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探灵主播，不卖骚的！]
[我也觉得！主播探灵的时候就很丝滑！喜欢！]
[长成这样不出来卖可惜了。]
[噫，楼上太猥琐了]
[主播今天要去哪探灵呢？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着直播间参差不齐的弹幕，许知言没有从对话里找到任何破绽。
这些观众的回答都太正常了！而且他直播间的成分也和其他的新人主播没有任何区别，播的好就夸，不好就骂，时不时夹杂一点猥琐男留言。
线索太少，许知言干脆不再去想，只把这群观众当成普通人对待。
“今天的探灵地点，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就是不知道大家到底想不想看。”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录像带。
“有人听说过这个吗？死亡录像带！”
死亡录像带的直播奖励太诱人了，他不可能放弃这个支线，但现在又涉及到人气比拼。
反正直播进入灵异地点，画面就能够由系统接管，自动上涨人气值。
所以许知言决定反客为主，忽悠观众们按照他的节奏来，这样的话，晚上十点一到，他可以一边进入录像带内，一边直播赚取人气值。
支线主线一起做，省时省力！
不过观众们不买账。
[这是什么？什么录像带？没见过啊……]
[没听说过这个灵异事件。]
[主播从哪里搞到的录像带？是不是不敢出门所以驴我们的？]
[这个封面确实挺老旧挺吓人的，有点年代感。]
[上面也没有导演什么的信息，就只有图片，确实有点诡异。]
[可是这录像带怎么看也没一些建筑吓人吧？]
看着直播间越来越多的怀疑，许知言偷瞄了眼面板。
没有内容出现，也就是说这个录像带还不足以成为一个完整的探灵地点出现。
不过不要紧，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柳阴路上只在午夜出现的佛具店？”
小脆骨第一次抄家不熟练，什么玩意儿都拿，就连十年前的旧报纸也不放过，拿了厚厚一摞。
许知言刚巧在上面找到了一些关于十年前佛具店附近失踪人口的事情。
他调整了一下灯光角度，拿了块镜子横放在桌上。
白光从下面往上打去，格外阴森恐怖。
“据说十年前在柳阴路上有一家佛具店，里面供奉人皮邪佛，那邪佛有八手三头，专门抓晚上路过的人，把他们的皮剥了，混着鲜血贴在自己身上……”
许知言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老报纸，凑近麦克风压低了声音，在加上诡异灯光的加持，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别说了！]
[草好吓人呜呜]
[救命，我需要抢救……]
[看把你们吓的，这么小胆看什么探灵直播，能不能滚啊？]
[嘶先不说故事真假，主播这个氛围确实厉害，我觉得背后好冷，起鸡皮疙瘩了。]
等了一会儿，许知言终于看到了想要的留言。
[我记得！我记得这个佛具店！]
[还真有吗？老哥详说？]
[半年前我还听家里老人讲过呢，说买佛具千万不能去柳阴路买，然后也说是有人在那附近走失。]
[卧槽卧槽！竟然是真的吗？]
偌大一个城市，哪怕是十年前的老新闻，但能上报纸的，肯定轰动一时，一定有人会模糊记得一些消息。
许知言已经看到了佛具店的名字，出现在了任务面板上。
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地点上的字迹非常暗淡，一眼看过去，就和其他探灵地点的名字不一样，距离也不对。
【不能在晚上靠近的佛具店】
【距离：0.0km】
看着距离一栏，许知言无法控制地脊背发凉，但转念一想……
好像是他把佛具店的东西都抄了，什么蜡烛香火铜像木像，除了那个超大只人皮佛外，能搬的全带来了，那么这个地点判定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可这佛具店和录像带有什么关系？]
[…我可看到这录像带上写了冥婚，主播你别驴我，人皮佛出演吗？]
看到这行字，许知言忍不住笑了笑。
“给我这盘录像带的人说，他就是在佛具店附近捡到的，据说这录像带原本外层是人皮，到手后，就成了普通的录像带。”
这纯粹是瞎编。
但没关系，有了刚刚佛具店探灵地点的添加，那么就意味着，主播如果得到了其他的灵异消息，只要被观众认可，就可以将其转化成可以用的探灵地点。
探灵的地点通常是口口相传的灵异事件。
怪谈怪谈，得有人谈论才行。
果不其然，在许知言声情并茂地胡编乱造后，新的探灵地点出现在了他的游戏面板上。
【不能观看的死亡录像带】
【距离：0.0km】
“既然大家都很感兴趣，我们就暂定十点观看死亡录像带，如果看完了片子之后有时间，我们就再去外面探索怎么样？”
一切步入正轨，许知言笑的一脸轻松。
既然定下了地点，那么他现在就要从观众里挑选一些见多识广的家伙，来拿到更多的录像带信息了！
“所以大家有人知道过《冥婚》这个故事吗？据说是反封建题材的。”
[我我我！我小时候跟着我爸看过这个。]
[和楼上差不多，我倒是还记得一点剧情……]
……
太阳落山，世界归于黑暗。
时间临近十点，许知言整理好了从楼上房东处借来的播放录像带的机器，架好了手机支架，调整摄像头对准电视。
他没有贸然把录像带插进去，反而来到了主卧。
昨天回来的时候蜡烛灭了，考虑到小透明没有什么攻击性，今天索性不点蜡烛了。
“我一会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你在家等我。”
许知言温声细语对着遗照说话，场景颇为惊悚，如果被人看到，说不定会怀疑死的人是他的爱人。
简单交代完，他返回客厅。
录像带上的简介已经反复看过，刚刚几个小时，他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细细研究了整个剧情，可以确保对剧情十分了解。
“当当当……”
代表十点的诡异钟声响起。
深吸一口气，许知言胸有成竹地把录像带插进机器中。
电视里出现了雪花屏。
嘶啦嘶啦的声音让人心烦。
回到沙发上，在屏幕中内容出现的一瞬间，许知言无比平静的眼前一黑。
“吱嘎”
主卧的门开了。
一阵风拂过，电视机中的雪花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
为了这条支线，许知言做了许多准备。
他觉得自己可能成为被抓来搞冥婚的倒霉女主，也可能成为替代女主结冥婚，最后杀掉死鬼的警察男主。
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对上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对啊。
这剧本好像哪哪都不对？
看着棺材里白烬熟悉的脸，许知言发现自己正扒在棺材边上。
“不对劲……我怎么在这？”
他没去管为什么里面躺着的是白烬，在看到这张脸时他就几乎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满脑子都是意料之外的身份。
但环视四周，许知言发现自己正在灵堂里，整个人更懵了。
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都是在影片后期才遇到的死鬼，现在看灵堂的布置，这死鬼还没过头七，后面还得下葬再挖出来再结婚……男女主现在还没到村呢。
难道他不是男女主？
那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袁：双标！妥妥的双标！（被打）
小脆骨：许哥天下第一大好人（星星眼）
死鬼白：？？（要被丢下了）（警觉）
第175章
探灵直播间
屋外的天空还算明亮，太阳从远山尽头落下，只余晚霞漫天。
扶着棺材站起来，许知言环视四周。
这里是一处庄重严肃造价不菲的灵堂，四周挂着黑白色绸布，正后方的墙壁处堆着一些白花，中间的黑布上用白字绣着一个大大的‘祭’字。
黑布前是一张盖着白布的长桌，桌上摆满了贡品，铜香炉里堆满香灰空空如也，暗示着有人应该去点燃香火。
而长桌最中央摆着一张黑白遗像。
虽然照片里的人长着一张熟悉的脸，是蹙着眉头表情不愉的白烬，但和卧室里的不同，遗像中白烬穿着比较古旧，中不中洋不洋，一时让人无法分辨是现代还是民国时期。
许知言咂咂嘴，犹豫不定。
通过之前和观众们的对话，他只知道《冥婚》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颇有些年头的富裕山村中，具体年代还真不清楚。
“……应该是现代才对？”
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任何电器，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
录像带的外壳上，女主穿着红裙子，男主穿的警察制服，所以许知言之前下意识判断故事发生在现代。
像是想到什么，许知言低头看了看自己。
和照片里的死鬼不同。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脚下皮鞋擦得锃亮，手腕上还带着手表，这身装扮都快赶上田螺管家给他准备的良心商人套装了。
确定了背景不是古代，许知言松了口气。
妈的刚刚进入录像带后，所有的内容都和他想的不一样，他还以为自己搞的是盗版碟片进错地方了！
此时灵堂里，只有许知言一个活人和一具尸体。
把手按在棺材边缘，他盯着白烬的脸看了一会儿，一脸困惑。
他是谁？死的人是白烬吗？
鬼知道刚刚看到那张死人脸的时候，许知言心里一哆嗦，差点以为自己是来偷尸体的贼！
调出系统面板，支线任务果然有更新提示。
【提示：检测到您进入死亡录像带内，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请您务必遵循以下规则。】
【在NPC面前，请您尽可能和人设保持统一，不要做不符合当前人设的行为。】
【如检测到违规，玩家将重新来过。】
【尝试后，您将得到片段内容。】
【您有无数次重来机会，不必担心，祝您愉快。】
“重新来过？无数次机会？”
前面要求的与人设保持统一，许知言可以理解。
他为什么要提前和观众们了解具体故事内容，就是因为早就猜到了既然进入电影，那规则肯定是和‘演’相关的。
《冥婚》的故事很简单。
女主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学生，辛苦从小山村考出去，毕业后想着回去建设家乡，却被家里恶毒亲戚弄晕，几百块钱便卖到了一个非常有钱的村子，给村子里最富有的死鬼少爷当老婆。
而女主的男朋友是一个警察，他在发现女主失联后，敏锐察觉到女主肯定遇到什么事，于是连夜买票找到村子里来，顺藤摸瓜摸到了女主被卖的村子。
偷摸和女主汇合后，男主于冥婚当晚与女主调换衣服，替女友结冥婚，最后关头他打死主谋，与女主一起逃离山村。
因为是反封建迷信的恐怖片，男主作为正义一方虽然受尽苦楚，但最后还是把买卖活人相关的坏蛋全都绳之以法，一个不剩丢进大牢。
整部剧中，男主又是挨饿，又是在水中躲藏，还被村中富豪家的护卫打了几顿，最后直面死鬼，阴气缠身，差点被弄死，妥妥的全场最倒霉，没有之一。
反而女主一直吃好喝好，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总体没有什么大碍。
许知言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为什么这个最倒霉的男主不是我？”
他觉得以主系统的操作，肯定会给他非常难搞的角色，但他思来想去，真的想不到在这部剧里，到底有哪个角色比男主还要倒霉了。
直播间内，原本还被这阴森灵堂搞到有些发毛的观众，瞬间因为这句话笑出了声。
【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小百万一枚！】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因为没拿到最倒霉角色而陷入自我怀疑哈哈哈】
【可以可以，小百万对自己的运气确实已经摸透，他都不报任何希望能拿到轻松角色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毕竟幸运F，没拿到最倒霉角色肯定有问题啊！】
靠在棺材边，许知言摸着下巴觉得哪哪都不对。
“不是被迫搞冥婚的女主，也不是要和鬼正面结婚搞搏斗的男主，那我是谁？主系统难不成会给我个路人甲的身份吗？”
不！不可能！
猜到最后许知言自己都要笑了。
盯着尸体看了又看，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
“嘿，能听到我说话吗？”
惨白无血色的脸在棺材中摇晃着，没有呼吸的白烬并不能回答许知言的提问。
其实刚刚在看到遗像的时候，许知言还以为是小透明跟来了。
不过因为切片花活多，他也没法判断棺材里这个是新切片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