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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赵振国拉上身侧的窗帘,才拉着宋婉清的手亲了亲。

    “想你。”

    宋婉清坐在他腿上晃腿:“我们睡了?”

    说完她才察觉自己言语间的歧义,想解释,他却顺势抱起她,扶着她两腿圈住自己的腰,随手捡过丢在椅子上的裙子,跪到了床上。

    宋婉清不解,下一刻却见他把她剥得剩下一件小裤后,拿起了那件裙子。

    赵振国慢斯条理地给宋婉清穿上,呼吸越来越重。

    “你还是…想看嘛。”宋婉清莫名其妙抖着下巴,没话找话。

    赵振国系完她胸前的扣子,居高而下看了小姑娘一眼。

    突然一把将人翻个身、压到在床上。

    “当然,”他答,“想看…还想...”

    【199、到底谁给谁打工?】

    他几乎将全身都压在宋婉清身上。

    媳妇儿嵌在被子里,双手求救姿态抓住床沿、

    “额…”

    被捏住命脉似的,宋婉清一动也不敢动。他话说得那么直白,她用细弱的声音叫了赵振国一声“…老公”。

    她最懂得如何向赵振国示弱,但不懂,这个时候越是示弱越是...

    “老公!”

    宋婉清见他不理自己,放大了声音又叫了一次,带着哭腔。

    她抬起一只手、握住赵振国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指头。

    赵振国真的没想弄,媳妇今天逛街很累了...

    他右手改托为握,把媳妇儿擎到半空,附身含住她的朱唇。

    “哈…”

    宋婉清姿势古怪、呼吸艰难,

    赵振国放开她的舌头,两唇浅浅地亲,交换呼吸。

    “那我要睡觉了!”

    赵振国咽了咽口水、最后印了一下她的唇。

    “好。”

    他把宋婉清翻过来、放倒在床上。

    媳妇儿浑身白皙,头发乌黑…

    宋婉清小心看了眼他,即使重力影响、布料下垂,也明显看到那一大包被顶起。

    她咽了咽口水,翻身侧躺。

    赵振国也躺下,在她身后圈住她。

    ……

    安静了好一阵,耳边是他热扑扑的鼻息。

    凑近媳妇,赵振国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宋婉清听完,点了点头,“嗯”了声。

    振国现在做事情很有章法,由他去吧。

    赵振国也琢磨着,这事没完,胡志强肯定还会来找自己。

    果不其然,才过了两天,胡志强就拎着东西找上门来。

    “嘎嘎!”

    小红率先发现有陌生人上门,弓着肩膀高声叫了起来。

    彼时,赵振国正猫着腰在自家院子里盖浴室,宋婉清在边上好奇地看。

    听见小红的警示声,赵振国赶忙直起身子回头看了眼,“小红别叫,是客人。”

    危机解除,小红懒洋洋地团板凳上睡觉去了。

    赵振国洗了把手,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把胡志强往堂屋里让。

    没想到,胡志强反而拽着他往门外走,还跟宋婉清打招呼,

    “弟妹啊,我把振国借走使使,下午给你送回来。”

    宋婉清:…

    胡志强把赵振国拉进了自家酒厂,跟巡视领地一样,详细讲解了一番,

    前天振国同志没同意,怕不是觉得庙小养不起大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拉他看看,不信他不动心。

    办公室里头,

    赵振国和胡志强两人对脸坐着,桌上摆着两大茶缸子,飘着一层茶叶。

    吞云吐雾间,胡志强轻抿了一口茶,直截了当地说:

    “老弟啊,咱们厂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职工加起来差不多五十号人,以生产地烧为主,

    我今天是想跟你聊聊鹿血酒,那天和平在,有些话我憋心里头没说透亮。”

    赵振国故作听不懂,

    “嗯,酒厂规模挺大的,老哥领导的好。”

    胡志强放下茶缸子,一脸诚恳:

    “振国啊,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来我们酒厂,当个技术员?

    “咱也给你搞个特殊待遇,一个月四十块钱工资,年底还有奖金拿,你觉得咋样?”

    又加了十块钱,诚意满满。

    赵振国哈哈大笑,“老哥啊,鹿血酒又没啥技术含量,你请我去当技术员,不是亏了么?”

    胡志强一时语塞。

    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揣着明白糊涂?

    自己也不是没尝过别人的鹿血酒,可都没这个味儿正,他手里头肯定有秘方!

    “这、”胡志强沉吟了下,干脆把话挑明,

    “咱们都是爽快人,老弟你这酒就是比别人的强。这样吧,你把配方给我咋样?”

    赵振国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寻常做法,没有秘方。”

    这话其实没骗胡志强,

    普通鹿血酒的做法其实不复杂,一百毫升鹿血配上五百毫升白酒,泡上一个半月,只要不变质,就成了。

    后世鹿大规模养殖后,鹿血酒就不值钱了,全网都是,当然假的也很多。

    但这年头,鹿还是稀罕玩意,鹿血酒难在鹿身上,

    当然,赵振国的鹿血酒还有空间加持,品质更好,泡的时间更短。

    胡志强以为价钱开低了,咬牙开了个肉疼的价码,“一个月五十!”

    这钱差不多是副厂长的待遇了。

    赵振国端起大茶缸子咕咚了两口,“嗯,老哥这茶不错。”

    看他避而不谈,胡志强琢磨着,也是,谁会卖掉下金蛋的鸡呢?

    “振国,要不这样,我不要配方了,你来厂子里,每个月给哥配出五升鹿血酒,行不?”

    “鹿血呢?”赵振国反问道。

    “振国兄弟不是会打猎么?”

    赵振国彻底绷不住了,一只鹿也就四十来斤,身上的血顶多一升,能配出五升酒,

    这不是让他每个月都得给胡志强弄只鹿嘛?老家后山又不是鹿园,鹿也不是站在那里傻搓搓等着他去打。

    胡志强看他还是不点头,压低声音说:

    “那,老弟,你手上的酒卖给哥行不行?”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犯忌讳了,要是被别人听见,可是割那啥主义尾巴的,

    虽然黑市上有人做买卖,但他一个国营厂长这么说,也是冒着风险的。

    赵振国嘿嘿一笑:“老哥是个实在人,老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志强:?

    他急得拍了桌子,搪瓷茶缸在桌上蹦了蹦,

    “嘿,兄弟你快说来听听。”

    赵振国不慌不忙地说:“嗯,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

    你去新注册一个商标,嗯,就叫‘国清鹿血酒’吧。

    这商标的使用权、归属权都归,额,国清所有,这个商标生产的鹿血酒...”

    话还没说完,胡志强就在心里直呼,好家伙!之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赵振国你行啊!连《商标管理条例》都懂!

    这是商标法的雏形,而且后来的商标法也规定,公司商标是可以转让给个人的,赵振国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然后呢?”胡志强战术性喝水,要不是杯子口实在大,手都哆嗦的端不到嘴边。

    “特供,不在市场上卖,二十块钱一瓶,卖出去了,你三我七。”

    咳咳咳,胡志强直接喝到了鼻子里!

    这价钱,还有这分成,都把胡志强震麻了!

    莫不是赵振国也嗅到政策破冰的风声了?

    和平说他跟王主任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赵振国提出与胡志强合作,其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这个国营酒厂,机器设备一应俱全,有成熟的生产线,

    走酒厂的路子,可以给自己的鹿血酒,披件合规的外衣。

    鹿血酒他之前没卖过,都是留着送亲朋好友的,

    原因很简单,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没经过检疫,送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差点火候,不够体面,也不够放心。

    话已至此,赵振国也不再多说,信息量太大,可能需要胡志强消化消化。

    胡志强强装镇定,与赵振国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想留人吃饭,赵振国却摆摆手,笑着婉拒了,

    得赶紧回去砌墙,要不和的砂浆该干了,至于胡志强,怕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没看送自己出门的时候,都已经同手同脚了么?

    胡志强整个人都跟做梦似的,他不是来找赵振国当技术员的么?

    怎么聊着聊着就成谈合作?而且咋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赵振国:你感觉没错,这现成的酒厂,可比我自己从头干起省心省力多了。

    

    【200、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赵振国回到家,吃罢午饭,继续砌墙,

    选的位置,刚好就在旱厕的旁边,还开了个小门,能直通卧室。

    地方也不小,里面站四五个人都不是问题。

    屋外头挖了条沟,方便排水。

    墙下面掏了个洞,那条沟从洞里流出去直接到外面的自家菜地了,也不浪费水。

    赵振国手一勾将挤出墙面的灰浆刮掉,速度又快又平整,一层一层的砖往上码,今天预计封顶,大功告成。

    看书累了的宋婉清抱着棠棠,进来转了一圈,“好像还挺宽敞的!”

    “嗯。”赵振国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边比画边跟宋婉清解释,

    “里面做一个半人高的桶固定好,这边打一排可以坐的地方,下面的柜子放东西。”

    宋婉清想象了一下,这样的设计还挺好的,冬天泡泡澡身子都要暖和些。

    昨天看赵振国砌砖的时候,宋婉清还很惊奇,振国咋啥都会。

    那可不是,赵振国上辈子还真干过工程,九十年代干工程超级超级赚钱。

    她凑近赵振国耳边,压低声音问:“谈成了?”

    赵振国趁机嘬了她一口,嘴都咧到后脑勺了,“没呢,哪儿这么快,估计还得谈几次。”

    谈判这东西,总得有来有往过几个回合才行。

    “那他会不会?”

    “那倒不会,放心吧,和平大哥说他人品不错,而且,他眼里有野心,是想干事的人。”

    又没有录音,隔墙也没耳朵,哪怕买卖不成,救女之恩在,不怕胡志强耍什么心眼子。

    “行吧,以安全为主。”

    这天晚上,赵振国和宋婉清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胡志强整宿合不拢眼,坐在客厅里,一包大前门烟抽得见底。

    胡岚早起一睁眼,还以为家里哪儿着火了,烟雾缭绕的,“爸,你这是咋啦?”

    “没事,没事嘞!”胡志强摆摆手。

    眼瞅着天光大亮,他夹着个包,又匆匆往赵家去了。

    到赵家的时候,宋婉清正坐院子里吃早饭,婶子在边上悠着娃。

    埋头啃骨头的小红抬起头嗅了嗅,才继续干饭。

    宋婉清诧异地问:“胡大哥,今儿个这么早?”

    胡志强瞅瞅手表,嘿,还不到八点。

    “振国兄弟起了没?”

    宋婉清笑着回:“他早出门了,上山去了。”

    “那他啥时候回来?”

    宋婉清:“这可说不准,一般天黑前会回来。”

    胡志强一屁股坐下,“那我等等他。”

    “胡大哥,你吃了没?”

    胡志强挠挠头,嘿嘿一笑,还真没吃,别说早饭了,昨天的晚饭也没吃。

    哪有心情吃,他一直在琢磨赵振国提的那个思路,自己复员回来就被扔到了这个厂,不是不想干点事情再进一步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机会。

    宋婉清使了个眼色,婶子把棠棠递给她,转身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婶子忙活着还不忘在心里嘀咕,这大厂长当的,大清早还跑别人家蹭饭来了。

    话说回来,赵振国确实是上山了,不过上山前,他要先把心头肉小金雕给接过来。

    可真是怕啥来啥,曹甸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猎人,眼睛毒得跟鹰似的,瞅出那可不是鸡,而是金雕!

    孙胜利那货,知道这是宝贝后,梗着脖子不想还,还带了一帮人把赵振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振国那可是虎的能上天入地的主儿,能吃这亏?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趁着对方气焰正盛的时候,冲上去对着孙胜利就是一脚,硬生生把他从粮库门口踢到院门外。

    咔嚓,拉着孙胜利小弟的胳膊一拽,直接脱臼了。

    接着就是一套鼻青脸肿组合拳,打得孙胜利那帮人东倒西歪,硬是把小金雕给抢了回来。

    一个外人,在自己村还敢这么嚣张,跟捅了马蜂窝差不多,

    孙胜利叫嚣着要摇人,给赵振国卸点零件,

    赵振国:看来还是打轻了。

    要不是大队长闻讯而来,孙胜利能被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大队长气得胡子都哆嗦了,心里直骂:胜利啊胜利,你可真是个愣头青、几把毛!

    这不是明晃晃打自己脸么?

    当初人家就不愿意借鸡,是自己拍着胸脯作保,才借出来的。

    有了这鸡,队里的粮食种保住了。

    现在倒好,借了还不愿意还,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大队长理亏,只好又赔笑脸又说好话,才把赵振国劝住。

    为了息事宁人,还送了一盒子弹给赵振国,算是赔罪。

    好不容易把这尊煞星给送走,大队长转身就把孙胜利他们哥几个给绑了,请这帮傻比吃了顿藤条炒肉,让他们长长记性。

    人无信不立,出尔反尔的事情,千万不能干!

    赵振国背着枪上山,刚好试试准头,要不说大队长精着呢,之前给了枪不给子弹,现在好了,枪弹俱全。

    不过话说回来,这支枪在手里,咋就觉得不太顺手呢?

    赵振国眯着眼,瞄准了一只野鸡,

    “砰”,倒是打中了,可那家伙却像是被火烫了似的,扑棱着翅膀飞了。

    赵振国哪肯罢休,撒开腿就追着那野鸡跑。

    这一追,可就追出了老远,一直追到了一大片竹林里。

    这么大一片竹林子,得挖多少春笋啊!

    新鲜的笋子好吃,腌成酸笋也好吃,晒成干笋也好吃,咋样都能吃。

    尤其是酸笋煮鱼,再放些辣椒,那滋味简直绝了。

    赵振国挖了一筐春笋,挖着挖着,发现好东西了。

    砍了根竹子,削了尖,用刀在上头挖了几个小缺口,然后就去芒草堆里挖洞。

    咦,果然没看错,竹鼠洞!

    找了一圈,用泥巴堵住其中几个洞,然后蹲在唯一留下的一个洞前,用竹尖刨了一会儿,把竹子插在地里,用刀柄上下拨弄那几个小缺口。

    咔吱咔吱,摩擦声此起彼伏。

    赵振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那个洞口。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洞口突然冒出一个灰不溜秋、圆滚滚的脑袋。

    赵振国眼疾手快,抓住了它的脖颈儿,猛地一抽,就把竹鼠从洞里抓了出来。

    竹鼠被抓住后,四肢大敞,嘴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这只竹鼠浑身灰色,牙齿锋利,声音刺耳难听。身子浑圆肥硕,少说也有七八斤重。

    竹鼠对声音很敏感,抓它也简单,在洞外弄出些动静,或者用烟熏,或者用水淹,都能把它逼出来。

    赵振国懒得给竹鼠绑腿,直接丢到了萝筐里。

    萝筐不大,但挺深的。

    竹鼠喜欢吃芒草,他薅了好大一捆垫在背篓里,让竹鼠在里头吃个够。

    接下来,赵振国如法炮制,都不用烟熏,认准洞,在洞口制造点噪音,就把芒草堆里的洞掏了个遍。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又抓到了两只竹鼠,比第一只要小些,只有四五斤的样子。

    好么,三只竹鼠便把背篓挤得满满当当。

    他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裤腿,瞅了眼四周:“小白?”

    “嘬嘬嘬!”

    不多时,小金雕便脑袋上顶着干竹叶从不远处跑来,屁颠屁颠的,小煤球一个。

    “啾啾!”小白冲着萝筐欢快地叫唤了两声。

    “哈哈哈,这玩意可好吃了,比老鼠好吃多了。”

    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虽说套子上的猎物又丢了,但好赖两只野鸡,三只竹鼠,收获还不错。

    回到家,

    赵振国把箩筐递给婶子,粗眉飞扬,一脸得意地跟宋婉清炫耀:

    “媳妇,我今天挖到了竹笋,还抓到了竹鼠,晚上做给你吃!”

    宋婉清没见过竹鼠,有点好奇。

    他叮嘱媳妇:“小心别被它咬到,竹鼠吃竹子的,牙口好着呢。要是不小心被它咬了,轻则流血,重则给你咬个血窟窿。”

    宋婉清看了眼萝筐里那几只肥硕的灰毛竹鼠,吓得双手背在身后,表示这萝筐她是不会碰一下了。

    正聊着,赵振国看见胡志强举着水泥刮刀从浴室出来了。

    赵振国:..

    【201、小红大战小白,二哥要结婚了?】

    这?

    胡厂长来他家当泥瓦匠?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魔幻!

    胡志强已经在赵家吃了两顿饭了,

    下午的时候,他实在不好意思干坐着了,瞅见赵家院子里那片还没抹完的地坪,

    心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挽起袖子,拿起刮刀,帮赵振国干起活来。

    “胡大哥,今儿个就留下吃饭吧!咱晚上吃野鸡炖蘑菇,再加个竹鼠烧菜,咋样?”赵振国热情地说道。

    胡志强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咱聊两句我就走...”

    他中午就没吃饱,啃了俩大白馒头,被婶子一瞅,不好意思再吃了,这年代谁家都不宽裕。

    可那香味儿飘出来后,某人就舍不得了,

    吸溜,胡志强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赵老弟,你这手艺...改天不打猎了可以去当个厨子!”

    赵振国:“…”

    感觉也不是不行。

    吃完晚饭,宋婉清和婶子抱着孩子出去遛弯消食,留下两男人聊正事。

    说实话,胡志强对赵振国的提议挺动心的,但就是这个分成比例,他觉得不太合适。

    两人干了一瓶鹿血酒,胡志强喝得舌头都打卷了,也没忘了这事,还在跟赵振国磨蹭这个比例,

    赵振国自然不会轻易松口,商务谈判就这样,你来我往,有商有量。

    就这样,胡志强后来又跑了五六趟,两人才终于把合作的事儿给敲定了。

    比例终于敲板了,四六分账,赵振国六。

    胡志强还给赵振国抛出了个相当稳妥的好条件:

    一个月保底工资四十块,剩下的钱以奖金或者补贴的名头发…

    而且因为赵振国要忙着准备鹿血酒的原料,所以他不用天天去上班,只要一个月能提供16瓶鹿血酒就成。

    既是铁饭碗,又算时间自由的“自由职业者”,这条件好得赵振国简直没法说。

    他是真心佩服胡志强,自己是重生的,可胡志强能有这份胆识和眼光,还想出这种巧妙的办法来安排钱款,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不过赵振国心里门清,这老胡啊,八成是惦记上他家的菜了,本来两回就能说成的事儿,非得磨蹭好几趟,回回都吃得肚子溜圆,打着饱嗝...

    自打家里添了小白和小红,赵家吃肉的速度那是嗖嗖往上涨,

    又来了个隔几天就来“蹭饭”的胡志强,

    要不是赵振国隔三岔五拎回只野鸡野兔...还真是要被吃到破产。

    这金雕长势也真喜人,原先那身雪白的毛,慢慢褪变成了黑色,翅膀长得忒大。

    叫小白,有点昧良心,该叫小黑或者煤球来着。

    平日里睡觉,缩成一团,可爱得紧。

    可一醒来,翅膀半张,老长了,跟身子一比,显得有点儿不协调。

    这翅膀一长,窝也得跟着换。

    刚开始,赵振国随手给它搭了个窝在窗台上,后来窝阔了些,又加了松针软草,再后来,窗台放不下了,

    赵振国想了个辙,找了个篮子吊在葡萄架上,里边铺满柴草,边沿还缠上藤蔓,弄得跟真窝一样。

    “小白,下来吃肉喽!”

    赵振国把切好的野鸡肉往桌上一放,就等着它自个儿飞下来吃。

    可要说飞,那还真有点辱没这字了,只能说是扑腾着落下来,

    这货连老鼠都能干死了,竟然不会飞,跑起来像是只大号的鸡,不知道是不是开始跟鸡仔呆在一起,被同化了。

    刚从大队长那里接回来那会儿,这傻鸟还不知道要飞下来吃饭,就等着赵振国喂。

    赵振国不喂,它就吱吱直叫。

    虽然被它吵得头疼,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教小白,指着桌上的鲜肉引它下来。

    第一次飞,就跟小孩儿第一次走路似的,磕磕绊绊,歪歪扭扭。

    扑闪着翅膀,连一米都没飞到,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正好摔地上,那摔的四脚朝天,把小红都给看笑了。

    赵振国赶紧把它的窝往下移了小半米。

    后来又飞了几次,虽然还是歪歪扭扭的,但好歹比第一次强多了。

    像今儿个这样,能飞到食物边上,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赵振国乐得直拍巴掌,夸它:“小白可真厉害!都会飞了!”

    宋婉清跟那小赤狐坐在边上,看赵振国笑得跟朵花似的!

    小红嗅着鼻息,直想往桌上蹦,眼睛紧紧盯着小白鸟,可惜刚蹦上桌,嘴还没够着,反倒被吃饱喝足的小白鸟啄了一下。

    才一个月,小白的鸟喙就长了不少,弯曲如勾,尾端尖厉。

    一个月前啄老鼠就一琢一个血窟窿,更别说现在了。

    小红头一扬,两只前爪一抵,脑袋缩了回来,“吱吱”地叫起来。

    宋婉清一看,小红鼻子那儿有个小血窝,血慢慢渗出来,赤狐变成了红鼻子狐...

    赵振国没好气地拍小白的脑袋:“你怎么这么调皮!啄它干嘛!”

    “赶紧给我飞上去,回窝里!一会再跟你算账!”

    因为小白再不飞,那小赤狐就要来报仇了!

    可小白没听明白,也没意识到危险,还蠢萌蠢萌地盯着赵振国。

    小红来势汹汹,势必要报一啄之仇。

    赵振国刚转过头把小白往窝上捧,小红就跑了出来,冲着赵振国龇牙咧嘴,大嘴就朝着他的手咬了过来。

    赵振国两手一扔,小白顺势一飞,扑棱着飞起来,降到葡萄架上。

    他看看一边虎视眈眈的小红,再看看另一边小眼聚光、翅膀半张开的小白,再看看战场是自家院子,忍不住扶额,这叫啥事儿啊!

    金雕vs赤狐…

    宋婉清也傻了,这明显是要大战一场啊。

    “振国,现在咋办?”

    “把他俩分开吧!”赵振国呐呐地说,“我拉着小白,你把小红抱走。”

    小红看出俩人要保小白的意思了,小跑着往葡萄架那儿撞去。

    小白好歹也经过这段时日赵振国的训练,一个腾空,闪现到另一边。

    然后一鸟一狐,一个追一个躲,没一会儿,院子里东西翻飞,响起哐啷哐啷的声音。

    “振国,现在咋办?”宋婉清咽咽口水,实在不知道该说啥好。

    “呵呵~~”

    赵振国现在是欲哭无泪,这是养了两个祖宗啊!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要拆房子啊!别把棠棠闹醒了!”

    婶子坐在厢房还能听见院子里的声响,没出来呢,从窗户张望一眼,还真是拆房子,满院子全是土,葡萄架看着还有点歪。

    小红冲着堪堪起飞的小白愣了愣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从门口窜了出去。

    砰,

    迎面撞到了赵振中的腿上,

    “哎呦呦,这是咋了?”

    还没等他仔细瞅,一团红艳艳的东西就打了个滚从地上爬起来了。

    穿着板正褂子的赵老二,拎着大包小包,瞧见追出来的老四,脸上顿时扬起了爽朗的笑,大声喊道:“老四!”

    赵振国没想到二哥这会儿突然回来,赶忙走上前。

    瞧着二哥满头大汗的样子,他拿起暖水瓶,麻利地倒了杯水递过去:

    “二哥,怎么这会儿突然回来了?”

    赵老二接过茶缸,咕咚喝了一大口,笑得嘴咧到了耳朵根: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今天特意赶回来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带着弟妹孩子一起来,我想在城里摆几桌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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