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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阮阮果然是小笨蛋。“他看着虞阮不敢置信的表情,歪着头轻笑,“我以为自己做的已经很明显了,不然你以为,如果和你在一起的是其他人,我会忍住不杀了他吗?”

    尖刺的耳鸣追了上来,切割搅碎虞阮的耳膜,锥刺进混乱钝重的大脑,一下一下凿着,又狠,又重,生生凿穿了他的信念,只有剧烈的疼痛一再提醒他这不是幻觉。

    眼前的人明明那么熟悉,说出的却是陌生肮脏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他的软肋上砸,砸出一地碎片与污血。

    虞阮一步一步后退,喉间发出悲伤到极致的哀鸣,像小兽的嘶吼,眼泪砸在衣服上,柔软的毛结成一簇一簇,变得难看。

    “不可能……不可能……你这个疯子……变态……你不是……”虞阮胡乱地吐字,江修晋依然站在原地,拖长的影子笼罩住他。

    虞阮看到那黑影打在自己的膝盖,简直吓坏了,匆忙后退几步逃离了这个囚笼。

    “过来,阮阮,”江修晋阴寒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到老公这里来。”

    “你不是我老公!你不是!”虞阮尖叫着捂住耳朵,“你是变态!你恶心!!”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又切换回去,变成了那个温柔可怜的嗓音,“阮阮,怎么离我那么远呀?不喜欢我了吗?”

    虞阮的思维断触,听到“江修晋”的声音,目光慌乱地看过去。

    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可凌乱的思绪,几近崩溃的情绪,令他根本无法形成一条完整的逻辑。

    他的理智被完全搅乱,以为自己抛弃了江修晋,连忙说:“没有,晋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过来好不好?阮阮,我好想抱你啊。”

    少年无害地笑望着他,莹润的眼眸中只有他的身影,发尾还滴着水。虞阮想,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呢,感冒怎么办。

    于是他走了过去,像从前每一次那样自然,一步,两步,黑影再一次网住他,从脚踝、大腿、脖子、脸。

    还挂着泪的雪白脸颊仰头专注地盯着男人,眼下绯红,手指去触摸眼前湿润的发尾。

    江修晋伸出手,将他拽进自己怀里。

    “还是一样笨,阮阮,可真会惹老公心疼。”

    虞阮被牢牢钳制在男人怀中,甚至来不及挣扎,后颈一痛,世界黑了下去。

    25

    囚

    虞阮再次醒来,已经是后半夜。

    昏暗的床头灯照亮了半张床,他睁开眼,眼珠转了转,在看到以完整的一块玻璃做成的“窗户”时,身体触电般弹起。

    这是Master曾经约他来过的别墅。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清脆锁链声响起。虞阮一愣,呆滞地望向自己的手腕,毛绒绒的圈铐连接着一根小臂粗的锁链,固定在床头旁闭合的铁钩。

    铁钩上还有另一条更粗的铁链,虞阮顺着那条链子的轨迹,扭头看到了他同样被铁链圈住的脚踝。

    虞阮这才发现,床另一边的阴影中,正跪着一个男人。男人眼神痴迷狂热,双手捧着他绑着锁链的脚踝,半阖着眼亲吻。

    虞阮尖叫起来,猛地缩回脚,赤裸的身体在床头缩成一团,男人掀起眼皮,在暗处缓缓直起身。

    是江修晋。

    他的目光痴缠着虞阮,可以从虞阮屈起的双腿中间,看到他因为恐惧而翕张的阴唇。

    连害怕的时候都在冲男人发骚呢。

    “宝贝,乖,把脚伸过来,老公给你舔。”

    虞阮双手捂住自己的脚,缩得更紧,像一团瑟瑟发抖的白绒球:“走开……走开!”

    江修晋眸光一暗,不由分说地扯过他的脚踝:“怎么能拒绝老公!啊?你现在完完全全是老公的人,老公的小狗了!怎么不懂听话!”

    虞阮恐惧得双腿乱蹬,被男人一手抓住:“等不及了?自己把脚送到老公手里是吗?”

    “你放开我!放开我!”

    虞阮大哭着扭动,捆住他的锁链哗哗地响,江修晋身后是无尽的黑暗,随着他的靠近,好像那黑暗也要将他吞噬。

    “乖,阮阮。”江修晋用力按住他的肩,一张脸凑得极近,“你看看我,你不是最爱我吗?你不是最爱老公吗?老公来爱你了啊,怎么可能会放开你!”

    “不!不是!”虞阮看着那张脸,胸口一阵撕裂的疼,嘴唇发抖,目光乱摆,“我……我不爱……不爱你……不爱……”

    他记起Master在“Addicted”、在楼道、床上那些下流粗鄙的言语,又想起江修晋说过的爱他,要他开心,每一句可以腻死人的甜言蜜语。

    Master骂他是婊子,江修晋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Master将肮脏的精液射在他脸上,江修晋温柔地吻去他所有泪水。Master问他出轨开心吗,江修晋说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他迷失在混乱的漩涡之中,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梦境,江修晋说的话又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江修晋……我恨你……”虞阮闭了闭眼,眼泪汹涌冲下,洗脑一般重复,“我恨你…江修晋。”

    “你恨我?!”江修晋勃然大怒,用一种描述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更迭交替的、无比理所当然的语气怒吼,“你怎么可以恨我!!我是你的老公!你的主人!你的一切啊!”

    虞阮不住地摇头,眼泪仓皇地落在裸露的大腿上,往下流到腿根:“不……不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虞阮看到江修晋手机里的“Addicted”时,整个人像是处于一种飘忽的噩梦,他有过片刻的清醒,慌不择路地为江修晋找借口。

    可能这个软件是被几个人共同开发,江修晋也在遭受着与他一样的来自另一个人的骚扰;可能“Addicted”从来就没有从他的生活里剥离,而是被江修晋转移到了自己手机上,替他经受那些折磨。

    他自作多情地脑补,一厢情愿地为他神圣、完美的爱人重新补上剥落的金身,让这份爱维持它的完美无瑕。

    而后江修晋走了出来,亲手打碎了他为他塑起的神像,露出其下令人胆寒的黑色肌理。

    虞阮甚至荒谬地想,怎么就承认了呢,怎么不多骗一骗他呢,明明已经骗了他这样久,明明江修晋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的啊。

    江修晋奇异地平静下来,他缓慢地俯身在床上,用脸贴近虞阮的脚踝,表情痴狂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疯掉:“因为我爱你啊,阮阮,我太爱你了。”

    他虔诚、膜拜地将额头贴在虞阮发抖的脚面:“你是我唯一的宝贝,神明,我是来爱你的,我生来就是要爱你的。”

    “不……不!”虞阮被他的模样摄住,感受到脚上喷薄的热气,吓得不敢挪动分毫,“爱不是这样的,江修晋,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之前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想要这样的爱……”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江修晋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我跟你说过了,提醒过了,那些爱是装出来的!虚假的!是骗到你的手段,你看,你不就被我骗了吗?”

    他急切地抱住虞阮:“我才是真的,阮阮,你摸摸我的心,它那么爱你,它快要因为你爆炸了。”

    虞阮试图抽回手,毫不意外地失败了,江修晋的表情仿佛要入魔,他恐惧得浑身发冷,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为什么一边践踏我,一边……装作很爱我,这样玩弄我,你觉得很开心吗?”

    第一次在别墅强奸他之后,又披上人皮装作姗姗来迟地关心他;装作纯情得因为一句话都能硬,又在每一个夜里推开房门侵犯他,用言语侮辱他;在约会的时候对他说甜言蜜语,转头就将他按在洗手间进入……

    一大滴眼泪砸下来,虞阮心碎欲裂,惊诧于惧意也无法阻拦喉咙吐出来的字句:“如果你用Master恐吓我,是为了以江修晋的身份接近我,你已经做到了……接着你在我面前提示你可以删除软件,你明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我完全相信你,爱你,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在今天发现你手机里的Addicted?”

    江修晋挑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阮阮好聪明啊,可以想到这么多。”

    他轻轻笑起来,将虞阮抱在自己腿上,手指滑过他光滑的背脊,顺着那起伏的曲线,声音低缓、愉悦,像在说着什么十分憧憬的事:

    “因为,我不喜欢拥有自我意识的神,那会带来失控,偏航。如果可以,我会把神像打碎,砰——!”

    他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埋进虞阮的颈窝,却发现虞阮已经惊惧脱力晕了过去。

    江修晋桀桀一笑,舔上脖颈的嫩肉,自顾自说了下去:“然后捡起他的碎片,一片一片,拼凑成我想要的样子。”

    狂热的目光一寸寸舔舐上虞阮的脸,江修晋陷入自我狂欢,眼中亮起诡异的火焰:“造神才是最快乐的,阮阮,你将会是我独一无二的神!”

    用Master的身份强奸、侵犯虞阮,用江修晋的身份拯救、温暖他,从来不是因为虞阮口中所说的为了让他爱上“江修晋”。

    而是要将他的爱与恨分离,极致的恨给Master,极致的爱给江修晋。

    极端必然引致崩盘,当他知晓他恨极与爱极的两端居然是同一个人时,精神便会雪崩式崩溃,成为男人手里苍白浑噩的小狗。

    他要做虞阮的老公,主人,他是他的Master,要他乖顺,俯首,只爱江修晋一个人。他要让虞阮画地为牢,圈禁在只有他的世界——心甘情愿地。

    江修晋一想到预料之中的结局,几乎兴奋得全身发麻,那股自第一眼见到虞阮便在胸腔激荡狂涌的欲望终于实质化。

    他从规划,实施,等待,这一步步路走过,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天的到来,甚至于成为了他接触虞阮前每一夜欲望宣泄的刺激源。

    江修晋抑制住发狂的冲动,抱住虞阮柔软的裸体,在他的额头颤抖地落下一吻。

    “,阮阮。做个好梦。”

    26

    禁锢

    “唔……”

    奇怪的痒意爬进身体,像在骨缝中钻来钻去,四肢都变得酥软,电流般的快感一窜一窜从身下涌来,虞阮忍不住并起腿,却被什么东西阻碍了。

    他迷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往下望,看到自己打开的腿间埋着一个脑袋。

    一根湿滑的舌头顶进阴道,虞阮猝然尖叫,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被男人舔穴。

    “醒了?”

    江修晋按住他蠢蠢欲动的大腿,从湿淋的穴抬起头来,嘴唇一片水光。

    江修晋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微笑道:“早安,阮阮宝贝。”

    虞阮像被钳制住了喉咙,张着嘴不知道该发出什么声音,只惊恐地瞪着他。江修晋重新低下头含住了他的阴唇,将那两片蚌肉含得啧啧作响,舌头顶进穴道,打着转舔舐里面的媚肉。

    “不要,别碰我!”

    虞阮忽然开始挣扎,大腿被抓住,白白的小腿在空中胡乱踢蹬,没有一点攻击力。江修晋在他的逼口大力嘬吸一口,伸手甩了嫩逼一巴掌。

    “装什么呢?睡着的时候叫得像被强奸了一样,醒了就说不要?”

    虞阮呜咽着卷起腰,面前这个人还是他爱着的那张脸,说出的话却是他每一次噩梦的来源,尖锐的冲突反差甚至让他难以做出反应。

    他看着江修晋,有很多个瞬间想像对待Master一样用言语让对方不好过,可一看到江修晋的脸,大脑便违背他的指令,将它们堵塞在喉咙。

    他太爱“江修晋”了,又或者,“江修晋”代表着他所有的希望与快乐,如果他连这个都丢弃,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求你……求你……”

    他捂着脸嘶哑地哭泣,单薄的肩蝶翼般颤抖,江修晋温柔下来,环住他细白的腰,亲吻肩头:“不哭了,阮阮,你不是最爱我吗?老公在这里,你还哭什么呢?”

    他将虞阮从床上抱下去,黑色的铁链刺啦响在身后,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随着虞阮脚踝与手腕的动作摇摆。

    “好了,老公不弄你了,乖乖,我们去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餐。”

    江修晋爱怜地吻他的嘴唇,单臂抱着虞阮,软软的屁股坐在他的小臂上,另一只手给他挤牙膏,放水,虞阮的手里被他塞进牙刷,机械地左右刷起来。

    江修晋垂眸盯着他,伶仃的手腕上一圈毛绒,他的阮阮那么脆弱,惯会惹人心疼,所以他在打造锁链的时候,特意让人用韧性十足的皮革制作环铐,内圈缝满了毛绒,生怕会勒疼他。

    他又扭头去看镜子里的虞阮,垂落的小腿也环着一圈皮革,深灰色的镣铐衬得脚踝莹白如玉,放松的脚丫有一个自然的足弓,让人看一眼就想抓进手里把玩,再尝一尝这雪白小足的味道。

    江修晋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俯首咬住虞阮脖颈处的嫩肉,虞阮被他吓到,缩了缩肩膀,眼眸蒙上一层泪。

    “真美……太美了,阮阮,”江修晋将脸埋进他手腕的毛绒,“做这副镣铐的时候我就想过,你戴上它会有多美,可是,阮阮,你永远在突破我想象的边界。”

    虞阮僵着手小口地吸气,“镣铐”这个词让他觉得恐惧又茫然,下意识将心底的声音说了出来:“你……你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

    江修晋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布置了好久的,”他又重复了一遍,“这里是我们的家啊,你想要走到哪里去?你要和老公在一起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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