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聂冲选择和严颐和好,他们经过情书这件事后走得更近。他在等严颐开窍,结果严颐在胡翰晖那里开窍了,他都要气得吐血。
严颐自顾自地说:“你帮我调查一下胡翰晖,我想知道他的过往和兴趣爱好,可以顺利追求到他。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你要怎么嘲笑我都可以,我们打平了。”
聂冲脸都沉了下来,“你才认识他多久,就喜欢得那么深?”
严颐违心地“嗯”一声。
聂冲忽然明白林映羡和苏白的用意,她们一定是觉得严颐陷得太深,严颐不会轻信她们的话,所以引导严颐来找他,让严颐真正认清胡翰晖的为人。“我不会嘲笑你,会帮你查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还没想好,无论什么条件,你先答应我。”
严颐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因为她没想过要遵守约定。
聂冲脸色又沉了一分,没再多说,起身离开。
严颐看着聂冲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感觉聂冲明显生气了,应该是想起之前自已当着他父母的面念情书的事。严颐更加愧疚了,她把他的爱情萌芽直接扼杀。
这几天严颐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聂冲生气的事,自从湖边谈话后聂冲没再找过她,她都没有留意到胡翰晖的主动示好。当她看到聂冲找自已,心情不由得变好,但她的好心情随着聂冲说的话而消散。
聂冲看着难过的严颐,他想要再勇敢一次,他把严颐拥入怀里,轻拍严颐的背,略显生硬地哄严颐。
其实严颐没有很难过,她也惊讶自已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更多是对胡翰晖失望,对自已看走眼选中胡翰晖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感到伤心,也在庆幸自已听了林映羡和苏白的建议,没有走错路,陷入泥潭。
严颐的脸颊贴在聂冲的胸口,感受到聂冲强而有力的心跳,他们长大后就没有这样亲近过了,知道要避嫌。这样的靠近,让严颐觉得陌生又熟悉,但不反感。
………
严颐又把林映羡和苏白叫到湖边,跟她们说胡翰晖的事。
郭萍经过看到她们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没有走过去,直接回寝室。
罗新维趁着宿舍没有人,正沉浸式大声地背英语词典,郭萍突然开门进来把她吓一跳,她拍了拍心口,跟郭萍打招呼,“回来啦。”
“嗯,宿舍就你一个?”郭萍把包挂在宿舍门后。
“是啊。”罗新维把视线重新放回英语字典上,打算默背。
郭萍走过来坐在罗新维旁边,“新维,你有没有觉得苏白、严颐,还有映羡在孤立我们,她们总是在一起。从第一堂英语课开始……”
“我没有什么感觉,大家都很友好不是吗?当初要不是映羡帮我翻译,我还得不到老师的表扬。”
罗新维不想计较谁跟谁更要好,一个宿舍六个人,每个人的关系都一样好,做什么都是一起,这是不可能的。
她家里有几兄弟姐妹,他们之间也做不到彼此都一样亲近,没有偏颇,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认识不久的舍友们,现在大家都和气友好,她跟谁都说得上话,没什么好计较的。况且她也没有对每一个舍友都一视同仁,她跟林映羡和牧和娟走得近一些。
罗新维说到翻译的事,让郭萍想到那次翻译中,宿舍六个人只有她被老师批评最多,开始钻牛角尖。
罗新维见郭萍没有说话,想郭萍应该是把她的话听进去,她没有再理会。
………
国庆放假的前两天晚上,牧和娟发现严颐还没有回来,问:“你们知道严颐去哪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大家都说不知道,罗新维说:“会不会是去见胡翰晖?严颐家世好又漂亮。她一主动,胡翰晖肯定会接受她。说不定现在两人在一块儿了。”
“是吗?我最近都没听严颐提起过胡翰晖,我跟她走在一起遇见胡翰晖,她都把胡翰晖当空气。我还知道有个大一的女学生正在追求他,两人有些暧昧的苗头。”牧和娟觉得罗新维的猜测不怎么可信。
苏白掀开窗帘说:“他们不可能在一块,我听说胡翰晖结婚有孩子了。严颐看不上他,顶多就欣赏他写的文章,你们也知道严颐三分钟热度的,那个劲儿过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苏白不可能把严颐之前真的喜欢胡翰晖,还打算追求胡翰晖的事说出来,林映羡也不会说,没有插嘴,只是掀开帘子,听大家讨论。
牧和娟觉得苏白说的话有道理,严颐确实是这样,她有些震惊地说:“胡翰晖居然结婚了,我还以为他是单身的。”
第218章
秦香莲
牧和娟感觉自已的消息也不闭塞,她没有听到关于胡翰晖结婚的一点儿风声,心想胡翰晖是不是故意隐瞒的。
罗新维也惊讶,“幸好严颐是三分钟热度,没有喜欢上他本人,要是陷进去,严颐麻烦就大了,从古至今,桃色新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伤害性更大。”
牧和娟对这身同感受,认同地点点头。
罗新维看向郭萍的床位问:“郭萍,我记得你是和胡翰晖一个地方来的,你之前认不认识胡翰晖?”
不一会儿,床帘里传来郭萍的声音,“不认识。”
郭萍的话音刚落,严颐就开门进来了,牧和娟抓着她问:“从实招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和朋友出去了。”严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牧和娟觉得这个朋友不是普通朋友。
苏白也下床,走到严颐面前,“肯定有情况,这个朋友是谁?怎么嘴巴有点肿?”
严颐听到苏白的话脸变得更红了,细如蚊声地说:“是聂冲。”
牧和娟也知道聂冲是严颐的发小,严颐在宿舍提起过他,“你们谈上了?”
林映羡和罗新维也看向严颐,严颐轻轻地“嗯”一声。
大家追着问详细情况,严颐脑子也有些晕乎乎,不知道要怎么说,含羞地说:“不告诉你们。”随后她就拿着东西出去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回来,在下铺的苏白和罗新维闹了她一会儿,她才肯说一些细节。
聂冲今天才和严颐挑明关系,严颐感觉不可思议,但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开心,聂冲牵她的手时,她没有挣开。
聂冲见严颐没有反感或生气,再次问严颐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严颐答应了和他在一起。
………
国庆放假前夕,林映羡和严颐从裴老师办公室回来,国庆过后,经济代表团就要到访,他们都为这件事准备了一段时间。
两人走在校园路上,聊着国庆有什么活动。
忽然有个女人冲上来打了严颐一巴掌,严颐茫然地看向她,随即打回去,“哪来的疯子?不分青红皂白打人。”
女人捂住脸,愤怒地说:“你这个狐媚子还敢打我?我跟你拼!。”
她作势就要扯严颐的头发,林映羡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她看着林映羡说:“你们都是一伙的,跟狐狸精待在一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也是破坏别人家里的狐狸精。”
林映羡和严颐看着这女人觉得她莫名其妙,上来就打人骂人。
有些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围了上来,对林映羡严颐,还有这个女人指指点点,猜测发生什么事。
林映羡和严颐钳住女人后,那女人不断的挣扎哭喊,严颐吼道:“疯够了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眼眶泛红,讥讽地看向严颐,“胡翰晖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吗?我是他媳妇徐爱莲,我们孩子都有两个了。你这样不知羞的女人还扑上去,勾引他。”
徐爱莲的话一出,让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大家见过不少次这种找到学校来的“秦香莲”。
国家不限制高考考生的岁数或是否已婚,77届和78届里有不少人是结婚了的,年纪也不小,面对青春有活力,美丽又有学识的女学生,抑不住那颗躁动的心,起了抛弃家中发妻的念头,和年轻的女学生双宿双飞,成为当代“陈世美”。
“我和胡翰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言乱语,随便毁坏我的名声。”严颐已经完全不把胡翰晖放在眼里。
林映羡问徐爱莲:“你是听谁说她和胡翰晖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证据呢?”
“我是听你们这个学校的学生说的,千真万确。那个学生跟胡家是邻居。我还问过胡翰晖,胡翰晖对听到严颐这个名字反应很不正常。”
林映羡和严颐都问徐爱莲那个学生是谁,徐爱莲却不肯说,依旧胡搅蛮缠。
严颐说:“我已经有对象了,不可能和胡翰晖有别的关系,你那个邻居是不安好心。”
这时聂冲听到消息赶来,把严颐护在身后,严颐和林映羡都松开了徐爱莲。
聂冲看着徐爱莲说:“我是严颐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从小就一起长大。严颐跟我提起过你丈夫,说过他文章写得不错。后来觉得他人品一般,就再也没提起过他。如果就是因为这样,你觉得他们有私情,是否过于小题大做?我想你是认错人。而且我听说你丈夫在外面一直都是以单身人土标榜,或许有别的无辜少女上了他的当,但一定不是严颐。”
徐爱莲看到聂冲这么在乎严颐,严颐看聂冲的眼神也不简单,可能严颐对胡翰晖没有意思,是胡翰晖在窥视人家年轻美貌。
聂冲牵着严颐的手离开,徐爱莲没有阻止,她在原地发呆。
在回宿舍的路上,聂冲和严颐向林映羡道歉,害她也被人骂。林映羡表示不要紧。
严颐有些疑惑地说:“我之前对胡翰晖的喜欢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林映羡想了想说:“关注你的人会有感觉到你对胡翰晖的好感。我们宿舍肯定都知道,因为你没有掩饰。”
严颐有些气馁地说:“好吧,我下次一定汲取教训,不轻易表现对别人有好感了。”
聂冲幽幽地说:“你还会有下一次?”
严颐倏地看向聂冲,她说错话了,只顾着和林映羡讲话,忘记聂冲还在。在回宿舍的一路上,严颐努力为自已刚才的话解释,聂冲让她不要解释,越解释越错。
最后聂冲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让她上楼,她不肯。
林映羡没眼看,不想再当电灯泡,向聂冲示意自已要走了,随后就上楼。
等林映羡差不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宿舍时,严颐才回来。林映羡问:“和好了?”
“嗯,真难哄。”严颐坐在书桌前叹气。
牧和娟和苏白走进来,苏白见到严颐问:“胡翰晖的媳妇来找你麻烦了?”
严颐点了点头,“后面她见聂冲来,就没再纠缠着我。”
第219章
困惑
“幸好你跟聂冲好上了,要不然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苏白没觉得严颐有什么错,只是觉得胡翰晖太可恶,隐瞒自已的婚姻情况,差点害严颐走入歧途,也幸亏严颐只是对他有些好感,再加上聂冲在身边盯着,严颐才及时止损,什么出格行为都没有做,也没有陷进去。
牧和娟说:“我和苏白看见胡翰晖和他媳妇在争吵,听说两人还没有领证,他媳妇挺可怜的,操劳那么多年,到头来没名没分,只是别人的老妈子。”
因为聂冲提及过,苏白对胡翰晖和徐爱莲的情况有些了解,“胡翰晖在插队的时候和他媳妇好上的,他媳妇是大队队长的闺女。一考上大学就脱离帮了他这么多的岳家和媳妇,攀高枝,忘恩负义。他新对象的家境不错。”
林映羡和苏白还见过胡翰晖的新对象,也是学生会的一员。苏白原本还暗示过一下那个女同学注意胡翰晖,那女同学没听进去,还觉得苏白在窥视胡翰晖,苏白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严颐说:“徐爱莲知道我是因为胡翰晖的邻居,不知道这个邻居到底是谁。”
牧和娟在脑海里思考这个邻居是谁,但一时没想到,“我听胡翰晖和徐爱莲吵架,貌似是他两个孩子想爹了,徐爱莲也挂念他,就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找他,徐爱莲的弟弟不放心,和他们一起来首都,不过他没跟来学校,在招待所看顾两个孩子。之前徐爱莲就来学校找过两次胡翰晖,就是其中一次她发现胡翰晖在学校找新对象了。我没听到她有提及到胡家的邻居是什么人。”
林映羡也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喃喃道:“是学校的学生,跟胡家是邻居,见过徐爱莲。还和严颐有矛盾……”她思索片刻,心中有一个猜测。
牧和娟也有自已的猜测,她抬头看苏白,两人对视了一下。严颐低着脑袋,手指在桌面画圈圈,在思索那个人是谁,没有看到两人的神情。
苏白在犹豫要不要跟严颐说那个人是谁,但她也是猜测,无端引起宿舍矛盾就不好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郭萍?”牧和娟没有这个顾忌,直接说出自已的猜测。牧和娟不想得罪人,喜欢和人搞好关系,给自已带来助力,她待很多人都热情,包括一开始对郭萍也是这样。但在和郭萍相处这半年来,她觉得郭萍性格不好相与,两人相处下来也挺累的,她不想靠近郭萍,反正两人因为欠钱的事有了隔阂,她也不想修复两人的关系。
“居然是郭萍?我哪里得罪过她?”
苏白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严颐,“你怎么没有得罪过她,你嘴巴一向得罪人,她又是敏感拧巴的人。这次就当是教训,好好改掉你这个臭毛病。”
“可一码归一码,现在明明是郭萍做错事了,你为什么要指责我?”严颐有些不开心苏白反过来指责她,没有说郭萍的不对。
“我没有觉得郭萍没错,我只是想让你改掉这个毛病,算了,又是我多管闲事,以后你什么事,我都不管你。”苏白也受不了严颐,屡屡在严颐面前破功,有时严颐待人很好,有时她又要把人气死。
林映羡和牧和娟看到两人都快要吵起来,赶紧劝和,别把这个宿舍拆得不成样。
没多久,苏白和严颐和好了,互相检讨起来,严颐表示自已会改变这个缺点。
林映羡说:“严颐,等郭萍回来,你不要向徐爱莲那样一上来就给人定罪,不说原由,打骂人,这样你就落下风。好好和郭萍谈一下,尽量心平气和。也有可能不是郭萍做的,一定要问清楚。”
苏白和牧和娟都劝严颐不要冲动,冤枉郭萍就不好了。严颐表示她会尽量。
严颐为了等郭萍,打算明天再回家。
钟述岑在学校上完课,就来楼下接林映羡回家,她没等到郭萍回宿舍,只能等国庆回来再知道结果。
………
林映羡感觉这一晚上钟述岑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自已不在的这一周里,他发生了些什么。她很少见钟述岑有这种情绪。
到了凌晨,林映羡迷迷糊糊醒来,摸到床的另一侧,钟述岑不在,好像一直没回卧室休息。她把床头灯打开,看到放在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
林映羡起床去找钟述岑,看到书房的门缝里有些光亮透出来,她轻敲门,然后开门进去。她见钟述岑在写东西,“怎么还不休息?”她走到钟述岑面前。
“我手头上有些事要忙,你先休息,不用管我。”钟述岑脸上有些疲惫的神态。
林映羡的手抚上钟述岑的脸庞,柔声说:“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如果可以分享,我想当你的倾听者,让你的苦闷减少一些。”
钟述岑握住她的手腕,沉默地望着她很久,“我感觉我有些分不清自已到底是谁。”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
“从我们搬到首都开始。”
原本钟述岑将自已和原主分得很开,很清楚自已是谁,他在原主的身体里活下来,他依旧觉得他是他,原主是原主,只不过他需要担起属于原主的责任。可他回到原主生活许多年的公寓后,曾经原主和钟爷爷生活的点点滴滴不断涌现,以前相识的人也出现在他面前,他快要分不清自已是谁,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在困扰着他。
尤其是最近,这种混乱感愈发严重,林映羡在家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都是钟述岑独自在这个公寓生活,他和林映羡在这里的共同回忆不多,这让他频频回忆起过往。他以前也回过首都,但停留的时间不长,事情一办完,他就离开首都,不会有这种疑问和混乱,这是在首都定居后才产生的……
林映羡坐在钟述岑的大腿上,钟述岑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其实林映羡有感觉到钟述岑和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不一样。
第220章
国庆假期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以隐瞒得住别人,很难隐瞒得了亲密相处的伴侣,更何况两人都是心细谨慎的人。但林映羡没有问,就像钟述岑也没有问她一样,有些事察觉到,不一定就要说出来,他们都有自已的秘密,不想和别人说。林映羡希望另一半可以留给她隐私空间,她也会让伴侣有自已的隐私空间。
林映羡缓缓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脑袋包着纱布,头部受到重伤,伤有没有完全痊愈,这并不好说。你重新回到这里定居,过往的事情刺激着你,可能这就是你分不清自已是谁的根源所在。”
“或许是这样。”钟述岑也若有所思。
“不管你是谁,你都在这个世界活着,我也陪伴在你身边,你还有热爱的事业……”
林映羡的温声细语安抚到钟述岑,让他不过度执着追究自已是谁,他应该向前看,也应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我好困,想你陪着我睡。我们一起休息?”
“好。映羡,谢谢你在我身边。”
钟述岑抱起林映羡,把书房灯关掉,回到卧室休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工作,不给自已留有空闲时间胡思乱想,并没怎么休息。
………
国庆当天,林映羡原本打算和钟述岑一起出去,想感受一下这个年代首都是如何过国庆节,钟述岑和她说今年国家没有举行大型群众狂欢活动,群众自行庆祝国庆。
林映羡就在家休息,不上街凑热闹。她和钟述岑好久没有这样两人在家独处一天。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书,一起打扫卫生,买菜做饭,向彼此分享遇到的一些事。这一天他们讲的话格外多,有聊不完的话题。
等到放假的第二天,他们才外出。他们在首都的某个热闹景点逛一圈后,林映羡想找个地方歇脚,钟述岑看到电影院,问她要不要去看一场电影,可以坐着休息。
林映羡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两人走进了电影院。
他们不知道有什么电影好看,感觉今年的片源比以前要丰富得多,其中有很多电影他们都没看过。钟述岑问售票员:“同志,最近有哪部电影受大众欢迎?”他和林映羡一致觉得既然不知如何选择,就跟随大众的选择,电影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望乡》,喏,还剩最后两张票。要不要?”售票员拿出两张电影票给他们看。
钟述岑买下这两张电影票,林映羡在想这样看电影也是开盲盒的一种,两人在对这部电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到影厅,影厅里人很多,两人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找到自已的位置。
影片很快就开始,这是一部日本电影,钟述岑和林映羡对此有些意外。影片故事沉重又悲惨,幕府末期到昭和初期,战争开支极大,国家却财力有限,一批又一批贫苦少女被欺骗贩卖到南洋,卖身救国,为国家带来了外汇收入,发展军事。
这些少女被称为“南洋姐”。最后她们被自已民族和国家所抛弃,成为耻于提及的一个群体,她们客死异国或回到家乡,受尽歧视。
影片中的一些露骨场面给观影人群带来极大的冲击,有些人甚至是为了这些场面而来。有些人则想从影片中探寻不为人知,被封尘已久的历史……
林映羡和钟述岑从影院走出来,讨论着电影院里上映日本电影的背后政治原由。
这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百货大楼,林映羡说:“没想到晚上百货大楼还会开门,里面灯火通明。”
钟述岑对此也有些好奇。
百货大楼里人头涌动,熙熙攘攘,林映羡和钟述岑走了进去。
林映羡见到今日有节日促销,想给自已和钟述岑买衣服,但人实在太多,他们挤不进去,只能作罢。
钟述岑挑中一双牛皮鞋送给林映羡,他感觉有一段时间没有给林映羡送礼物了。
两人在百货大楼里闲逛着,林映羡遇到闻老师,上前跟她问好。
闻老师见到林映羡有些亲昵,“抓着假期的尾巴出来玩,不怕回学校太晚了?最近治安有些变差。”国庆假期只有两天,林映羡今晚就要回学校。
“我先生送我回去,晚一些不要紧。这是我先生钟述岑。”林映羡把钟述岑介绍给闻老师认识。
闻老师这才注意到钟述岑,她仔细端详着钟述岑,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