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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203章

    捉鬼下

    “原来是这样啊。”他说话的语气不觉有些幸灾乐祸。

    “你去通知他们再加大力度。”

    “好,我现在就过去,准把她吓破胆。”

    没多久,家里又像昨晚那样停电,变得一团漆黑。“我死得好惨,他们硬生生把我吊死,你把身体给我,我要去报仇……”

    窗户外飘荡着阴森的女声,林映羡刚发出尖叫,就听见楼梯那边有人在惊叫“有鬼!”这下子是闹大了。

    此时钟述岑已经站凳子上,拎起一壶刚烧开的热水往窗外浇,“啊啊啊……我的脸!”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传来。

    钟述岑走下凳子,把门打开,林映羡也跑出来,大喊有贼。四楼的人早就听到动静了,他们都拿着家伙出来抓贼。

    钟述岑把被烫伤的人擒住。楼上楼下也有不少人上来,因为刚才有人被鬼吓到,四处叫喊求助。

    隔壁一室的陆评看到那个人,惊讶地说:“秦三,怎么是你?”

    钟述岑问陆评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知道,秦三的舅舅汤节志和我一个单位的,以前他在这儿住的。汤节志犯了错误,被调到外地,这房子也被房管所收回去了。汤家十几口人都是沾了汤节志的光才能住这间公寓。”

    秦三不断地叫喊着好痛。

    林映羡和在场的人说了这两晚家里闹鬼的事,怀疑秦三和楼上的辜大娘都有牵扯进去。

    有个大姐听闻后,走到秦三面前掐他的脖子,“老娘今天要把你掐死,吊死鬼死得惨,我让你死得更惨,让你魂飞魄散!”

    住在林映羡楼下的杨大姐今夜首先是看到窗户外面在流血,接着隐隐约约有个诡异的女声传来,叨叨她死得很惨,杨大姐和她大女儿原本是在吵架,看到这场景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抱在一起。

    杨大姐的女儿杨扬看到此景,带着家人和邻居到辜大娘家,杨扬和她弟弟杨飞把辜大娘抓下来,剩下的人把辜大娘家堵住了。杨扬对杨大姐说:“妈,她家藏着一窝鬼呢。”

    辜大娘一脸无辜地说:“家里人正要歇息,就一伙人进来闹闹嚷嚷地把我抓来这儿,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二室的小媳妇,今天我还友好地和你说话,怎么到了晚上就要把我抓起来?”

    林映羡对大家说:“今天早上我和我爱人出门,她就神神叨叨地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吓唬我,说我这房子的再前一任的女主人吊死在房间里,汤家人经常听到弹珠声和敲窗声。她还在我跟前唱童谣,说以前汤家的孩子喜欢唱。”

    钟述岑补充道:“这套房子的再上一任主人是我爷爷钟恪和,当年只有我和我爷爷在这里住,我在这里长大,根本没有什么女主人。我特意去查过这十年来也只有汤家人在这里住。这位大娘在睁眼说瞎话。”

    林映羡说:“你今晚给大家伙再唱一下你的童谣。让大家评评理,这到底是不是在故意吓人?”

    辜大娘不肯唱,大家都威胁逼着她唱,还要把事情都说清楚。

    辜大娘被大家逼得有点没底气,就战战兢兢地唱起来,阴森森的小调和词,再配上秦三的痛苦叫声,还是在大晚上的,恐怖程度指数上升。

    胆小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杨大姐吼道:“别唱了,怪渗人的,怪不得人家说你吓人。”

    钟述岑实验室里的胡正期抓着一个瘦瘦小小的青年男人走上来,“我蹲这个人一晚上了,钟教授,他是专门来观察你爱人在屋里的情况,学猫的叫声给你楼上那户人家使暗号。”

    钟述岑就是从胡正期这里借的录音机,胡正期听钟述岑说要抓鬼,他很有兴趣地说要参与进来,他也想看看这只鬼的真面目。

    陆评一眼认出这个人是谁,“他是汤节志的亲生弟弟,汤仲志。”

    闹腾了一会儿后,有人把公安叫过来。

    公安看到满脸和头皮起泡的秦三,面目可怖,要是围观的群众说他是作恶的人,公安还差点以为他是受害人,公安斟酌地说:“这抓贼的手法是否有些残忍?”

    钟述岑说:“他在我家连续两晚在门口蹲守拉电闸,扮鬼恐吓我家属,我们不知清楚有多少人蹲在家门口伺机作案,只能出此下策,把贼人烫得叫出声音,引来邻里们的注意,好过来帮忙。”

    杨大姐踹秦三一脚,“什么残忍,再残忍一点儿都行。要是把我和我闺女吓出个好歹,他十条命都不够还。”

    大家都颇为认同钟述岑的做法,公安没有再说些什么,办案要紧。

    林映羡带着公安进到屋里,逐一并且详细地给他讲述这两晚发生的事情。秦三被钟述岑押进来,辜大娘被杨飞和杨扬抓进屋里。

    公安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往上看,然后把脑袋伸回来,又摸着窗户外的红色液体,闻了一下,“这是鸡血。”

    跟着进来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谴责秦三和辜大娘心眼坏,这样吓唬人,他们看到窗户上的血迹都觉得森然可怖,这也不怕把人给吓出个三长两短。

    钟述岑今天去照相馆让人加急把照片洗出来,也不管浪不浪费胶卷,平时去照相馆拍照,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拿照片,是因为要等相机里的一卷胶卷都用完才去洗照片。

    林映羡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照片,“公安同志,这是我昨天拍的照片,就是这个人影在窗户外面飘。今晚这个人影还发出了声音,楼下的杨大姐一家都听到这个声音。”

    随后林映羡把那一盘磁带倒放,凄厉阴森的女声从录音机里传出来,“我死得好惨,他们硬生生把我吊死,你把身体给我,我要去报仇……”

    杨大姐最怕鬼,她抓着了陆评媳妇的手,陆嫂子也害怕,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公安探查完四楼二室后,去五楼二室,大家都跟着公安转移。林映羡把家门锁上,和钟述岑一起上五楼。

    第204章

    汤家

    五楼二室被杨大姐家人和邻居守着,公安给他们敬礼,问:“期间屋里有没有人逃了?”

    杨扬的父亲说:“报告公安同志,保证没有一个人逃跑。我们都在这里守着。”

    公安进去后,首先环顾屋里的环境,打开窗户往下看,然后对屋里的人进行逐一审问。

    原来四楼二室住了汤节志一家、汤仲志一家,还有他们的大姐汤凤志一家。汤凤志和汤仲志两家之所以住在汤节志家里,是汤大娘还在世时,让他们来住的。汤大娘偏袒汤凤志和汤仲志,对汤节志这个儿子不喜欢,因为生他时,汤大娘差点没命。而汤节志却是这三个儿女中最为孝顺的孩子,汤大娘打哪指,他就往哪走,称之为愚孝。后面汤大娘死了,汤凤志和汤仲志两家依旧住在汤节志家里。

    年初汤节志的儿子为了救秦三,致他人重伤进了监狱,汤节志因为儿子的事犯错误,之前一直吸着汤节志一家的血的汤凤志和汤仲志怕自家会被连坐,沾上祸事,在听说汤节志儿子打伤的那个人快要死了,他们不想当杀人犯和腐败分子的家人,他们选择躲风头,暂时搬离四楼二室。

    过了一段时间后,汤凤志和汤仲志两家发现汤节志一家没有什么大事,没有听到其他风声。他们回到公寓一打听得知汤节志一家都搬走了,汤节志被调到外地。

    汤节志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汤节志儿子打伤的那个人醒来了,汤节志赔钱又道歉后和伤者家属和解,汤节志犯的错误不大,单位只是对他进行降职外调处理,没有开除。汤节志把事实夸大,诱导汤凤志和汤仲志两家离开,进而汤节志一家摆脱他们。

    汤凤志和汤仲志两家变得无家可归,想占着四楼二室继续住下去,但门锁都已经换掉,他们进不去家里,四楼二室住进了一对年轻夫妻。

    秦三觉得两家人口那么多,那对夫妻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干脆闯进去,强占四楼二室。逼这对夫妻让他们住下。

    汤仲志的儿子汤业觉得他出的是馊主意,行不通,不如把这对夫妻赶走,屋里没人住,他们强占住下去更可行。

    大家都认为汤业的主意更好,恰好汤业的媳妇是辜大娘的闺女,辜大娘一家是和另一户人家住在五楼二室的,汤业为了捂住那户人家的嘴,给他们塞钱,那户人家答应保密。

    他们就为四楼二室闹鬼的一事开始谋划。他们先去跟踪林映羡和钟述岑,但是很快他们就被发现,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没再跟踪,在观景台窗户和公寓外观察这对夫妻的出入作息时间。

    经过近半个月的观察,他们发现最近林映羡没有在家,而钟述岑总是在深夜才回家。他们一直等林映羡回来,趁着深夜她单独在家,他们给她上演鬼上门的好戏。他们觉得女人胆小又怕鬼,很容易被吓到,多吓几次,这对夫妻就没胆子再住下去了。

    昨晚他们发现林映羡的反应不大,一点儿叫喊声都没有,似乎没有吓到。在四楼二室拉电闸的秦三差点撞上工作回来的钟述岑。

    于是他们派辜大娘早上蹲守这对夫妻,试探昨晚的情况,顺道吓一吓这对夫妻,让这对夫妻心里更加疑神疑鬼。

    他们从辜大娘那里得知林映羡对闹鬼的事很害怕,就决定今晚加大剂量,速战速决,把这对夫妻彻底吓跑,免得夜长梦多。

    这两个晚上林映羡见到的人影是汤仲志的媳妇汤二嫂做的纸人,她娘家以前是开纸扎铺的,女鬼的声音也是她的声音,汤业去问人借了录音机录下她的声音。在晚上汤二嫂把录音机伸到四楼二室窗户很近的地方,播放她之前录的音。

    闹鬼事宜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第二天早晨林映羡在搭乘回校的公交车上昏昏欲睡,差点要坐过站。她和钟述岑都没有买到自行车,钟述岑已经在四处找自行车票,希望尽快买到一辆自行车。他们在江城的自行车都已经卖掉。

    林映羡回到207宿舍拿书去上课,舍友们纷纷问她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罗新维说:“幸好宿管没有多问为什么宿舍少了一人。”

    “宿管她知道我昨晚有事回不来……”

    因为周日晚上宿管会查寝,林映羡在周日那天早上就回学校跟宿管说明情况,夜里回不了寝室。

    林映羡简单地讲述昨晚不回来的原因,她们一路上都在讨论林映羡家闹鬼的事。

    周一的第一堂课就是上财政系学生们最不愿意上的英语课。

    上课铃声响起后,英语老师用中文再次进行自我介绍,上一次上课很多同学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大家在这节课才知道英语老师姓裴。

    裴老师问有没有同学愿意站起来,把上周的中文回答以英文的形式再讲述一遍。

    陆陆续续有同学举手表示愿意站起来回答,裴老师欣慰地看向大家说都是积极好学的好同志。裴老师按大家坐的位置逐一请举手的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慢慢地轮到罗新维、牧和娟、郭萍起来回答问题。

    罗新维的回答得到裴老师的表扬,说她翻译用词合适,发音也准确。罗新维坐下后,高兴地看向林映羡。

    罗新维是个学习认真刻苦的人,她从林映羡那里学习如何用英语读自已的回答后,就一直在练习,林映羡、严颐、苏白都被她请教过,她已经把林映羡那套教材抄了一大半,中午听英语广播时她也是很认真。

    牧和娟虽然没有像罗新维那样得到裴老师的大加赞赏,但也被夸了一下,牧和娟嘴角不禁微扬。

    裴老师对郭萍的回答先讲优点,然后指出不足之处,鼓励她加以改正。郭萍因为裴老师的话显得有些窘迫,脸红了起来。郭萍看向苏白,发现她没有任何歉意,只顾着看英语课本。郭萍心中有些不满,不应该找苏白给自已翻译的,根本不用心……

    第205章

    矛盾初露

    裴老师问完一圈后,才正式上课,拿起课本从头开始教大家,中文和英文并用。裴老师只是摸个底,想知道学生的英语程度到底如何,他该如何适宜地进行教学,只用英文上课在现在不合适,属于拔苗助长,需要等到日后学生们有了基础再进行。

    在上课来到尾声,裴老师根据班里同学的英语情况,给班里的同学分学习小组,林映羡跟牧和娟,还有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和两个男同学在一个学习小组,林映羡是组长。以后有什么学习任务是需要小组合作,林映羡就要负责安排组里的事务。

    裴老师的上课方式有所转变,让同学们松了一口气。

    ………

    林映羡发现牧和娟和郭萍最近没说话了,这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牧和娟在宿舍甚至班里算是唯一和郭萍聊得比较好的。

    一日,林映羡坐在宿舍书桌前学习,罗新维坐在她旁边也在学习。

    罗新维学得头晕脑胀,她放下笔,掐眉心,忽然问:“映羡,有没有发现和娟跟郭萍闹矛盾了?”

    “我感觉她们没有以前那样要好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和娟私下跟我说郭萍欠她钱没还,在装傻充愣。”

    林映羡有些意外看向罗新维,“具体是什么情况?”

    “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日,你和严颐都回家没跟我们一起去买英语字典,所以你不清楚。就是郭萍买英语字典和一些学习用具的钱,和娟帮她垫付了,总共三块钱。和娟没好意思直接开口问,暗示她好多遍,她都没还,当作没这回事。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和娟手上没什么钱,挺在意这笔钱的,慢慢就和郭萍不好了......”

    林映羡理解牧和娟为什么不高兴,三块钱都可以抵普通工人三天的工钱了,而且牧和娟家里条件不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牧和娟回来了,罗新维及时把嘴巴闭上。不一会儿,郭萍也回到宿舍。

    一时间宿舍十分安静,弥漫着微妙的氛围。

    牧和娟打破沉默的氛围,“萍萍,开学没多久的那个周末,我帮你垫付学习用品的钱是不是忘记还我了,是三块钱。我手上没有钱做生活费,助学金也没有下来。你能不能先还我?”

    牧和娟心想她的语气都这么客气卑微,也直说了,郭萍应该是会把钱还给她吧。不料,郭萍哭了。

    刚好严颐和苏白走进宿舍,看到这情况不明所以。苏白一向怜弱,温柔地问郭萍怎么回事,郭萍只是哭着摇头。”

    牧和娟看厌烦郭萍现在的模样,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讲述郭萍欠钱的经过。

    郭萍这才说话,她带着哭腔说:“我没钱......”紧接着她讲起自已无父无母,在叔婶手下讨生活的艰难过往,她现在生活也很困难,无力偿还那三块钱。

    郭萍讲得有些催人泪下,一开始站在牧和娟那边的罗新维都开始可怜她,怪不得她平时胆小又怕事,原来是寄人篱下,在叔叔家过得不好。罗新维说:“和娟,要不我先借你三块钱,等你手头松了再还我,我不催你还。”

    林映羡听到这话都想要把罗新维摇清醒,不关她的事,她怎么就掺和进去,这话一出把牧和娟摆在了尴尬位置。牧和娟都只把这件事告诉她一个人,说明牧和娟信任她,这下她们的关系肯定有影响。

    罗新维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牧和娟,发觉自已好像说错话了,随即沉默了下来,心里不断地懊悔。她想说什么补救,又怕说多错多。

    牧和娟淡淡地开口说:“我有父母还不如你没有父母的好,我没当知青之前是有工作的,只不过每月的工资一分一厘都被父母拿走,后来我弟弟要下乡,我父母就逼我把工作让给弟弟,私自替我报名下乡当知青。我不答应他们就到我单位闹,要让我也没工作,鱼死网破,四处传我谣言说我和多少个男人不清不楚,有染。父母传亲生女儿不好听的话,在外人看来再假的是也是真的。我后面只能妥协答应,在偏远的乡村当了七年的知青。你叔婶待你不好,也比我父母强。现在很多人都不好过,有着不想说的痛苦的经历,不是说你难,别人就得让着你,别人也很难。”

    她原本也不想说,但郭萍摆明就是不想还钱,还想博大家同情,罗新维这个愣头青又傻乎乎地说要借钱给她,完全没有考虑会她因此被架起来。

    严颐觉得自已脑子一团乱,这叫什么事,她都不想管,直接离开宿舍找发小玩。

    剩下五人面对这尴尬又沉默的场面......

    宿舍持续了几天微妙氛围,林映羡直接躲图书馆,眼不见,心不烦。后面林映羡听罗新维说,是她和严颐、苏白各借郭萍一块,凑够三块钱还给牧和娟。她们都瞒着牧和娟这件事。

    郭萍没找上林映羡,林映羡每天待在宿舍的时间很短,差不多是宿舍最人齐的时候在,郭萍没机会和她单独说话。

    ………

    林映羡在学校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时间来到六月,进入考试月。林映羡在学校图书馆、食堂、宿舍三点一线。

    一日,林映羡从图书馆出来,遇到闻老师,她和闻老师问好。

    闻老师问她感觉自已的大学生活过得如何。

    “我感觉很充实,也在享受校园生活……”林映羡缓缓地讲述自已上大学的感受。

    闻老师也问她备考高考时的情况。两人走在校园小路上,聊着天。

    闻老师对林映羡印象深刻,她的性格不好相与,别人也不喜她,学生更是不敢多问她问题,唯独林映羡不怕她,脸皮颇厚。

    林映羡是个有上进心和目的性的人,她有一次问林映羡为什么来夜校上会计课,林映羡说因为不想一直当一线生产工人,想升职有更好的前途,不是因为热爱学习才去学习,是因为学习有用才不断地去学习。

    第206章

    闻老师

    闻老师在给财政系一班上课时,见到林映羡也在课堂上,她一眼就认出林映羡。

    闻老师对林映羡考上大学并不觉得意外,她一向是很会抓住机会的人。闻老师也欣慰林映羡没有把当年在夜校会计课学到的知识忘掉。

    林映羡问闻老师:“当年您为什么会在江城夜校上课?”

    “在六十年代初,我被派到江城下面的乡村参加四清,离开首都,在乡村待了几年,也去过采石场参加改造。后来我父亲的一位故交去看望我,我被安排到夜校上课,不用再做苦力。”当年闻老师被她父亲安排到江城下面的乡村参加四清,过一段时间再给她安排在江城的工作,有些想让她远离首都的意思,她在四清中遭人举报,到了采石场进行劳动改造,恰逢她父亲出事,她的丈夫登报和她离婚,断绝关系,更是参与到举报她父亲当中……

    林映羡发现闻老师在私下的脾气比以前要温和不少,闻老师笑着问林映羡是不是觉得自已发生了一些改变。林映羡说是与以前有些不同,闻老师说她已经学会对一些事情看开、看淡,也不用把自已弄得浑身都是刺面向每一个人。

    林映羡和闻老师走了一段路,走到分岔路口正要告别时,郭萍追了上来,向闻老师问好,还和她说自已是林映羡的舍友。闻老师微微颔首,随后和两人告别离开。

    郭萍抱着书本有些闷闷地说:“你说闻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一见到我就走?”

    “我和闻老师本来就走到分岔路口要分开,只是恰巧你过来遇上她离开。我看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喜。”

    “这就好。映羡,你真幸运,遇上以前教过你的闻老师,和她聊了这么久。我要是能和闻老师的关系有你和她这样亲近就好了。以后毕业分配工作,就有门路去到更好的单位……”郭萍一路上明里暗里地想让林映羡和闻老师相处时也把她带上。

    林映羡脸上只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偶尔搭腔,假装不明白郭萍的意思。

    林映羡和郭萍回到宿舍,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苏白看到她在收拾问:“周末要回家吗?”

    “嗯,周日晚上回来。”因为学业繁忙,又是考试月,林映羡有两周没回家了,她和钟述岑也有两周没见面,主要靠写信交流。

    林映羡回到家时,钟述岑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以前钟述岑出差比较频繁,林映羡总是在家等他回来,现在林映羡住校,一两周才回一次,换成了他在等林映羡回家。

    钟述岑看着半个月不见的林映羡,觉得他的妻子在上大学后愈发明媚动人,让人移不开目光。

    以前在江城,林映羡总是穿着藏蓝色的工作制服,衣服款式和颜色都单一,来到首都后,林映羡穿起裙子,衣服款式和颜色也变得多样起来。

    林映羡走到钟述岑旁边,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钟述岑就拉着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

    林映羡坐在钟述岑的大腿上,钟述岑摩挲着她的纤腰,“裙子好看。”

    林映羡故意问他,“我不好看吗?”

    “你更好看。”钟述岑把林映羡抱紧,明明他们在一个城市生活,见面却很少。钟述岑这个学期的科研任务繁重,燕京大学给他安排的教学任务很轻,只是偶尔来上两节大课。钟述岑每次去学校上完课都找林映羡,和她待在一起。

    林映羡被钟述岑按在怀里,贴在他身上,林映羡闻到他身上香皂的味道。钟述岑从外面到回家后都会换一套衣服,夏天天气热起来,就洗澡再换衣服。“我也想洗澡。”

    “我抱你去。”钟述岑亲了她一下的脸颊,随后直接站了起来。林映羡挂在钟述岑身上。

    钟述岑没有抱紧她。林映羡为了不让自已跌落,只能紧紧地缠着钟述岑。

    林映羡带着些恼意问他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已。

    钟述岑没有否认。

    闻言,林映羡含住他的喉结,舔舐一下。他屏住呼吸,停下脚步,等待林映羡的下一步动作。

    林映羡轻咬他喉结。钟述岑不由得滚动喉结,呼吸也变重。林映羡准备在他颈部留痕迹,但是想到这个位置太显眼,衣领也遮不住痕迹,会被别人看到,转而狠狠地咬他的肩膀。

    钟述岑闷哼一声,不过没有制止林映羡。林映羡咬的力度越来越小,身体快缠不住他,就要跌落。

    钟述岑感觉林映羡没有力气了,才把她抱稳,阔步流星走向浴室……

    钟述岑抱林映羡去了两趟浴室,每次都折腾很久,她觉得又累又困,但因为头发还湿着,不能睡。林映羡环住钟述岑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大腿上坐着。林映羡分不清闻到的香味,是她身上的,还是钟述岑的身上的。

    坐在床边的钟述岑用毛巾给怀里的林映羡擦拭头发,不远处的台式风扇在运转,林映羡的头发被微微吹起。

    林映羡感受那台电风扇吹来的风,身上的热意消了不少,“当初我以为你和何华组装的风扇用一两年就不能用了,没想到这台风扇还正常地运转。你还找借口和我说是因为自已住的地方很热,才和何华组装风扇。”那台落地电风扇比较大,不方便带过来,林映羡把它卖给彭婶了。

    林映羡说话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轻拂钟述岑的耳朵,钟述岑擦拭头发的动作也放得更轻,“后面因为这件事,我惹你生气了。”林映羡在两年前又问过钟述岑组装电风扇的事,钟述岑没有如实说,林映羡却因为这件事发现钟述岑为了和她住在一起蓄谋已久,还撒了不少谎,她跳进钟述岑设的圈套。当时林映羡有些生气,钟述岑花一段时间才哄好她。钟述岑自此也不敢对林映羡撒谎,不过要是回到和林映羡重逢那年,他还是会那么做。

    第207章

    早晨

    钟述岑怕林映羡头发还没干透就忍不住睡着,他引着林映羡继续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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