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东红把椅子上的九月抱在怀里坐下,“维持原样,等九月三四岁了,她就住里间下铺,三妹住上铺。”隔间里的梳妆台已经搬出来,放在客厅的角落里,用花布盖起来,原本就窄的客厅又窄了一点。林映伟从家具厂里搬回来一张小小的婴儿床放到隔间里。一切都按照刚开始说的那样做,周东红和林映婉也不再为这件事吵架。
几人坐了一会儿,林映羡找来报纸和钟述岑看,林母和林父回到家里。
林母问林映羡昨天有没有多买土豆和红薯,林映羡说有。
周东红想起昨天的事就乐呵,“要是天天有这种好事就好了,昨天楼里的人看到我们家和马婶家搬了红薯回来,都跑去友谊菜市场,有些人去得晚扑空,市场都关门了。昨晚我们这一层楼都飘着肉香味……”
林母说:“天上掉馅饼的事可遇不可求,有一次就偷笑了。对了,映羡,晚上回去的时候,带条毛毯回去,纯羊毛的,冬天盖这样的羊毛毯最舒服。”
林映羡说:“好,谢谢妈。怎么突然有羊毛毯了?”
“前几天厂里机器出了问题,织出来的一些毯子超长或者超短,成了残次品。厂里就处理给我们这些职工。我和你爸花了些心思才买到手,不用布票,昨天才拿回来的……”一条羊毛毯是可算得上是家里的奢侈品了,林母和林父这样的纺织厂老职工在厂里深耕多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很容易知道是否可以从中获利。
林母边说话边从里间的柜子里拿出一条羊毛毯给林映羡看,周东红也和林映羡说这羊毛毯是暖和又舒服。
………
周东红去做厨房备菜时,发现盐没了,她回屋和林母说:“妈,家里的盐快没了。”
“家里的酱油好像也快没了。”林母掏出两毛钱给林映羡,“你和述岑下去供销社买,这个点正好,你们顺便走走,让人知道你们夫妻俩今天回门了。”
林映羡接过钱,应好。
林映羡来到公共厨房,周东红拿了一个洗干净的空酱油瓶给她。
她和钟述岑下楼,纺织厂的工人陆陆续续回家吃中午饭,有的工人手里拿着饭盒,打包一些饭菜回来和家人吃。
认识林映羡的纺织厂工人和她打招呼。林映羡和钟述岑一一回应着。
两人走出纺织厂家属院,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供销社。林映羡走进供销社,想要找营业员称盐,刘大嫂是这里的供销社营业员,她正在给人称什锦糖。
林映羡和钟述岑等了一会儿,林映羡看向玻璃柜台里的东西,电池、肥皂、电筒灯珠……
她见刘大嫂称好了糖果,走过去说:“刘大嫂,我要半斤盐和半斤酱油。”
第66章
供销社
“好,我这就来。今天回门?”刘大嫂将裁好的报纸放在秤盘上,又舀一勺盐进报纸。现在日常食用的盐不是精盐,而是粗盐。
林映羡点点头,把酱油瓶放到收银处的木柜台上,“嗯,今天只有你在值班吗?”
“刚好轮到小梅休息,所以现在只有我在。正好半斤盐,八分钱。”刘大嫂将盐包好,把这包盐递给林映羡,又拿过酱油瓶给她打酱油,“酱油四分钱。”
林映羡从荷包里找出一毛钱,一分硬币,荷包里只有一枚一分硬币,“述岑,你这有没有一分钱?”
钟述岑掏出钱包,翻找一番,“没。”
他拿出两毛钱递给刘大嫂,“大嫂,麻烦你找零。”
刘大嫂接过钱,拉出抽屉里给钟述岑找零。
钟述岑见刘大嫂一直在找一分硬币,想提醒她,刚才她收的一枚五分硬币在她右手边的角落里,这枚硬币总是被她忽视。
还没等钟述岑出声,刘大嫂找到了另一枚五分硬币,将手里的六枚一分硬币数了三枚出来,把这八分钱给钟述岑。
林映羡没看见,因为这柜台有些高,刘大嫂又稍微低头找零钱,她的视线受阻。
林映羡和钟述岑走出供销社,钟述岑提起刘大嫂,“我第一次见刘大嫂这样好脾气的供销社营业员。”
“她在外人眼里是个脾气好的老实人,但实际上她不可小瞧。”林映羡简单讲述刘大嫂和刘大哥联合把刘大娘、刘二嫂、刘二哥赶走的事。
楼里的人地更多认为刘大哥是这件事的主谋,刘大嫂一向最听刘大哥的话,没有刘大哥这个一家之主首肯,刘大娘和刘二哥怎么会被赶走。
时间渐渐过去,这件事被人淡忘,大家又聊起了别家的八卦,刘大哥和刘大嫂不作妖,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他们的风评又变好。
钟述岑听到林映羡的话,不禁回头往供销社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买完东西走到楼上,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林映婉的声音和九月的哭声,她在哄九月。
进屋后,林映羡问:“九月怎么醒来就在哭。”
林映婉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我才刚坐下没多久,她就哭了。”
听到声音周东红从厨房回来,摸了摸九月的屁股没湿,抱起她哄了一会儿,哭声渐渐停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周东红。
林父把林映羡带回来的酱油和盐拿到公共厨房。
林映婉坐在椅子上,吃着绿豆糕,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在车间听工友说我们这一带有流氓出没,就希望光着身体骚扰人,晚上大家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周东红不甚在意,“反正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他上门,我才能看见。”
“你这是什么想法,还想他上门。”
“我都说除非,谁想他上门,你自已脑子里都不知道想些什么。”
钟述岑想到林映羡上课的夜校在这一带,“映羡,会计班的课还没结束,晚上要小心些。这几天下课,我接你回家。”
林映羡点点头,现在她不在纺织厂家属楼住,跟夜校的距离变远了很多。
周东红问:“没人想去抓那个男人吗,怎么也不找公安?”
林映婉说:“听说蒙着面,不知道他长什么样。那个人又长得牛高马大,普通男同志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女同志。大家抓不到他,公安也找不到。”
………
婚假结束后,林映羡回去上班,她分了一些喜糖给包装组的女工们。组长结婚了,女工们也大胆说起自已刚结婚时的事,反正整个工作间都是女人。
一女工于大姐说:“我和我男人结婚前见面手都不敢牵,结婚那会儿什么都不懂,一个月后我妈就悄悄问我那档子事,我还听不懂,我妈给我讲明白,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男人也不知道,我们每天就是睡在一张床,但是各盖一张被子,谁也不靠近谁。一眨眼,现在孩子都有了三个。”
唐贞笑道:“我家那位就没有这么老实,一开始我们都不好意思睡一张被子,就这样睡了一两天后,他沉不住气学老鼠叫,我以为有老鼠,被吓得钻进他被窝里,我们就这样睡一块儿了。”
女工们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说唐贞丈夫滑头。
未婚又没有对象的钟红听得很起劲,听到一女工问林映羡的情况,她又好奇地看向林映羡。
林映羡觉得她不能说她和钟述岑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工作间会变成大型支教现场,只能脸上露出一些羞意,含糊地说:“我们挺好的。”
有经验的女工立即会意,像钟红这样的未婚女工左看右看,懵懂不知。
于大姐调侃道:“那天婚礼,我都看到组长男人把组长牵得紧紧的,都不舍得松手,肯定很主动。看着他斯斯文文的,胆子也不小。当初我结婚,我男人磨蹭了一阵才敢牵我的手,一小会儿就松开了。”
这时祝涟进来,“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女工们安静了下来,林映羡说:“只是在随意说说话,她们给我新婚祝福。”林映羡拿出喜糖给祝涟。
祝涟接过喜糖,祝福她新婚,然后说:“主任找你有事,过来一下。”
“好。”林映羡起身和祝涟一起走去车间办公室。
路上祝涟说:“映羡,你找的对象不错,一表人才,工作又好。你们肯定是认识一段时间,认真处过的。”
林映羡说:“我进制药厂之前就认识他了。涟姐,主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现在不能说,我要是说了,等会儿主任又说了,让书记发现你的表情不对劲可不好。”
林映羡瞬间明白了是什么事。她跟着祝涟走到车间办公室。
方信和梁书记都坐在木沙发上喝茶,两位副主任不在办公室,方信见林映羡进来,就招手,“过来这边坐。”
林映羡走过去坐下,给两人和祝涟倒了茶,才问:“不知主任和书记找我,是有什么事?”
第67章
夜校下课
方信说:“大家都共事这么久,我也不和你绕弯子,祝涟她要调岗到财务科,车间里就缺了统计员这个岗位,她和我推荐了你。小林,你愿不愿意担任这一岗位?”
林映羡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主任和书记,还有涟姐这样抬举我,我怎么会不愿意,跟在你们身边学学出入上下的,大事小情也能有个见识,还能多学一门知识。”
坐在她身旁的祝涟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映羡就是这样上进,主任和书记给映羡一个进步的机会。”
方信面上和煦,“当然给,映羡,以后要好好学,好好干,不要辜负我和梁书记,还有祝涟对你的期望。”
梁书记觉得林映羡挺圆滑的,但是圆滑一点好,能帮得上忙也就更好了,他说:“小林你愿意,我们也觉得你可以,改日我交封推荐信给人事科,跟他们推荐你,等财务科那边觉得你没问题,我们就定下你了。”
林映羡连忙向他们道谢。
方信问:“你那个会计班的结业证什么时候拿到?这个岗位在厂里也是吃香的,能有个证明在手里,财务科那边也容易过关。”
林映羡回复道:“下个月一号就可以拿到。”
“那没几天的事了,人事那边忙,做事没那么快,等安排你和财务科见面,你也差不多可以拿到结业证了。”
谈完话后,祝涟送林映羡出去,林映羡特意感谢了一番祝涟。
祝涟满脸笑容说:“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没多谢你帮了我大忙,我只是顺口跟主任书记提一句你,要是你在他们眼里没能力,他们也不会同意。”
………
11月1号晚上,会计班正式结课,林映羡拿到结业证书,她手里这份盖了几个红章的结业证书是手写的,小楷字迹,端庄大气,有一种闺秀之风。林映羡抬头看向在讲台坐着,给学生颁发结业证书的闻老师,应该是她写的。
下课后,林映羡特意和闻老师道谢,毕竟在闻老师这里,她学到不少东西。闻老师难得给林映羡好脸色,“日后不用上课也不要荒废辛苦学来的知识,都是花钱买来的。”
林映羡点头应是,和闻老师告别后离开教室。
林映羡走出夜校,看一眼手表,今天比以往要早下课,钟述岑还没过来,只能站在这里等他了。
深秋的江城气温一天比一天低,到了晚上只有几度。正是季节转变之际,林映羡的身体比一般人弱,这个样的时节稍不注意就容易生病。
昨天她就发烧了,要是平常上课,她今天就请假不来,但今天是领结业证的日子,她只能强撑着过来。幸好有钟述岑接送,要不然这么远的路,她是骑不了了。
毛呢大衣、贝雷帽、围巾,林映羡都把它们穿戴在身上,防止这寒冷的秋风吹得她更加病重。
一阵大风刮来,林映羡不禁冷颤,头上的贝雷帽被吹走,林映羡赶紧跑去捡。这顶空姐款式的贝雷帽,爱美又有点钱的年轻女同志基本人手一顶,深秋和初冬的时节,大街上随处可见这款帽子,厚度适中,外表时尚,又不厚重捂得人闷出汗。
林映羡追着贝雷帽跑,贝雷帽终于落在地上,林映羡弯下腰捡帽子,突然一个人抱住她。
“小姑娘,你好香。”
林映羡瞬间反应过来给身后的人一个肘击,可是她现在生病,没有什么力气,并没有对那个人有什么实质性伤害。那人只是痛苦地闷哼一声,没有松开林映羡。
那人强迫林映羡转身,林映羡看到他脸上的面罩,骤然明白他是谁。
“你认得我啊,我是不是很出名?”
林映羡不理会他的话,拼命反抗,面罩男把她禁锢得更紧。
面罩男说话的语调,还有行为,让林映羡回忆起不好的经历。林映羡的潜能被激发出来,疯狂地踢面罩男的下身,面罩男痛得叫喊起来。
林映羡摸到毛呢大衣里的小铁棍,趁着面罩男分心关注他的下身时,一棍子打过去。面罩男叫得更惨,瞬间松手,林映羡得以脱身。
自从听到这一带有流氓出没后,林映羡就在厂里找了个趁手的小铁棍防身,想着万一遇到流氓了,钟述岑又打不过流氓,她可以在旁边出其不意给流氓来一棍。
钟述岑来到夜校门口,没看到林映羡,等了一会儿,他看一眼手表,这个点是下课了的。钟述岑四处看,发现林映羡往这边跑过来。
钟述岑立即骑车赶过去,迅速下车扶住林映羡,林映羡脸色苍白,喘着气,指着一个方向说:“那个戴着面罩的流氓出现了,抱着我,想要非礼我……”
钟述岑看到她这样心疼不已,“现在没事了。映羡,你很厉害,表现得很好。”
这时面罩男缓过来一点,往林映羡离开的方向追去,他看到钟述岑也十分垂涎,朝着两人冲过去。
这个面罩男是男女通吃,专挑年轻男女同志下手,前两天值夜班回来的林映伟遇到他,他突然把他身上的绿军大衣打开,全裸,在林映伟面前展示他的身体。
林映伟被他癫狂可怕的举动吓一跳,绕道加快骑车速度回家。第二天林映伟下班特意去林映羡家,提醒钟述岑去接人的时候也要小心……
钟述岑松开林映羡,“映羡,你先去夜校等我。”
林映羡有些担心看向钟述岑。钟述岑安抚她,“不用担心,我会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家。”
钟述岑不带有一丝情感看向面罩男。面罩男看见钟述岑后把他的军大衣打开,想要赤裸着抱住钟述岑。
钟述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面罩男的右手,随即掰断,脚下精准踢向面罩男的痛处,面罩男左手捂住了下身痛叫起来。钟述岑直接把他打晕过去,面罩男昏倒在地。
钟述岑骑车将面罩男载到一条大马路中间,随后把他扔到地上。
钟述岑拿出手套戴上,蹲下将男人的双腿双手卸了,钟述岑又把他身上的军大衣脱掉扔到不远处。
他从外套的内里口袋拿出一个棕色小药瓶,里面装有白色药粉。
第68章
看见
这是钟述岑从张大娘和罗诚那里买的食材提取出来的特殊物质,他从中稍作添加别的成分,制成的无残留易溶的药粉。人会慢慢变得虚弱,瘦骨如柴,提前衰老,无论怎么进食都满足不了正常的营养需求。死是不会死的,只是活得很难受,他不会在这个世界杀人。
他才制成没多久,刚好有流氓的事情出现,他想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这个人就直愣愣地闯进他的视野里,当这瓶毒药的第一个人类实验对象,来想验证他对这瓶毒药的效果预测是否准确。
当时张大娘没敢继续卖出严清交给她的东西,觉得扔了可惜,但是她又不敢吃,怕小虎看见又要吃。张大娘为难之际,钟述岑来找她买下这些东西。
钟述岑倒出些许药粉在手上,掀开面罩,掰开面罩男的嘴唇,药粉抹在他的唇齿间,药粉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钟述岑把面罩恢复原状。
随后钟述岑拍醒面罩男,面罩男挣开眼睛,看见一个怀表在眼前晃动,听着钟述岑的话,渐渐又陷入昏迷,进入梦境。
至于这个人醒来会不会报复他的问题,他从不怕这些,他也不会让这个人有机会报复……
钟述岑处理好所有东西,骑着车来到夜校门口,“映羡,我们回家。”
林映羡看向面罩男所在的方向,“我们不用报公安吗?”
“不去,等明天扫大街的大爷大娘看见了自然会去报公安,他喜欢给别人展示他的身体,明天这么多人围观,他应该很高兴。”
林映羡轻轻点头,觉得这样也可以,闹大一点好,那个流氓受到的惩罚更重,“既然那个人被抓到,我们就不绕路回去,上次回家太晚。”
上次林映伟来林映羡家里,还给他们分享了新路线,有路灯,还没有人在这条路遇到露阴狂。
按原来的线路回去的路上,林映羡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又不是很确定,毕竟她见到刘大嫂的母亲高大娘的次数不算多,这条路上又没有路灯,只是借着月光,她一时看不清人的面孔,感觉那个人跛脚走路的姿势和身形有些像高大娘。
那人回头看时,林映羡将脸埋在围巾里,脑袋靠着钟述岑的后背,抓紧他腰间的衣服。
当林映羡的脑袋贴近钟述岑的后背时,他不禁握紧车把,动作却不停顿地骑行。
那人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过路人,她走进了一条巷子。
林映羡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林映羡继续靠在钟述岑身上,经过刚才的反抗和逃跑她好累,身上的力气都要耗尽,脑袋昏重又痛。钟述岑给她捡回了贝雷帽,放在车筐里。
那人进到巷子里,和一个金发碧眼、鹰钩鼻的男人见面,问:“为什么是你和我见面,不用原来的联系渠道和我联系?”
“情况有变,风不能吹走蒲公英,交易时间待定。”这个男人讲得一口非常流利纯正的普通话。
………
林映羡和钟述岑回到楼下,钟述岑扶住站立不稳的林映羡,然后横抱林映羡。林映羡靠在他胸口,昏昏欲睡。
钟述岑温声哄道:“现在不要睡,等回家吃过药再睡好不好?”
林映羡虚弱无力地说:“好。”
回到家,钟述岑把她抱到卧室,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去给你拿药,要是明天没有退烧,我们去医院。”
林映羡轻轻点头。
第二天早晨,林映羡起来,走出卧室。
钟述岑见到她出来,就找到一支水银体温计给她,“测一下体温。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感觉比昨天好许多,头没那么昏沉。”林映羡接过体温计。
林映羡量好体温,钟述岑看过体温计后,说:“36.9℃,退烧了。”
“那就好,我不想去医院,到外面吹风难受,我想在家里休息。”
“我们就不去医院,我上班的时候去制药厂给你请假。我中午回来,给你带午饭,你想吃什么和我说。”
“我想吃清淡点的。”
林映羡洗漱后,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现在精神好一点了,她想起昨晚的一件事,“我看到一个有点像刘大嫂的母亲的人,我感觉她有点奇怪。”
“我也看到那个人,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举止很谨慎。”
“是做黑市交易吗?之前好像有个黑市集点被端了。还是……”林映羡忽然想到这个年代有个特殊的存在……
林映羡和钟述岑看了彼此一眼。